第121章 你知道煽動者是裴悠,對嗎?

  裴錦初沒有要隱瞞顧眠。

  畢竟裴錦川這些年在顧眠的這段感情上,太理所應當了。

  再有就是……

  這一刻,裴錦初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看向顧眠說道:「你和錦川之間的事,你要慎重。」

  顧眠點頭:「謝謝大哥。」

  即便和裴錦川不可能了,但對於裴錦初,顧眠還是尊稱了一聲大哥。

  收起心緒,面上已經風輕雲淡。

  看向裴錦初:「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裴錦初今天帶來了這樣的消息給她,是想讓她心裡更有數。

  但其實,就算這消息不傳來,顧眠心裡也有數!

  畢竟在重生歸來的那一刻開始,顧眠就很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麼,不能要什麼。

  「去吧。」

  裴錦初點頭。

  他面上始終溫和,帶著風光霽月般的恬淡,然而那雙深邃的眼,卻讓人不寒而慄。

  顧眠內心帶著對裴家人的遠離,卻對裴錦初保留了敬重。

  轉身下車,對裴錦初客氣的揮手:「開車慢點。」

  「嗯。」裴錦初點了點頭,開車離開。

  陸舟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顧眠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站在下車的地方,感受著寒風。

  心裡有數是一回事。

  但真的聽到裴錦初說,裴錦川來找自己之前,就已經知道裴悠是背後的煽動者。

  這一刻,顧眠的心何止冷,還很憤怒。

  他竟然還質問自己……

  『叭叭~!』喇叭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顧眠聞聲望去,以為是陸舟對自己喇叭示意,卻沒想對上了裴錦川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冷,而此刻顧眠的眼神也好不到哪裡去。

  『嘭~!』裴錦川摔門下車,滿身寒冽地走向她。

  此刻他身上的怒火,比剛才在醫院裡面的還要濃烈。

  一把扼住顧眠的下顎骨,寒聲道:「我真是小瞧你了,一個唐宴不夠,還想多吊著一個裴錦初?」

  帶著火藥的語氣里,還有濃濃的嘲諷。

  顧眠雙手已經握成拳,看著裴錦川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暗下去。

  「放開!」

  冰冷的吐出兩個字,帶著極力的隱忍。

  裴錦川:「這麼著急和我撇清關係,到底是因為唐宴還是因為裴錦初?」

  「啪~!」

  耳光再次狠狠地扇在裴錦川的臉上,這一刻顧眠的所有隱忍都煙消雲散。

  「裴錦川,你自己心裡骯髒,就不要……」

  「我骯髒?你什麼時候和裴錦初關係這麼好的?你們剛才在車裡幹什麼,嗯?」

  顧眠的話沒說完,就被裴錦川寒聲打斷。

  他捏著她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重。

  「我們做了什麼?我顧眠敢對天發誓我們光明磊落什麼都沒做,裴錦川你敢發誓你做的一切都對得起良心嗎?」

  路上有熙熙攘攘的行人。

  然而此刻兩人身上皆是劍拔弩張的氣息,沒有一個人敢停下腳步看笑話。

  裴錦川眼底全是怒:「我怎麼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來找我之前已經知道裴悠是學術論的煽動者了,對吧?」

  空氣,安靜了!

  就連行人的腳步聲,也都變得安靜,只剩下落葉『沙沙』的聲音。

  裴錦川瞳孔緊縮。

  顧眠抓著他的手腕,一把將他的手拽下,「你質問我為什麼約見裴悠談?我和她有什麼好談?」

  「裴錦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裴悠鬧這一場的動機是什麼?」

  「她能有什麼動機?」

  裴錦川憤怒反問。

  顧眠:「……」

  能有什麼動機?

  「她能有什麼動機?裴錦川,到這個時候你還能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

  「……」

  「她是學術論背後的煽動者!」

  她能有什麼動機?現在就算是個傻子,也都能看得出來吧?

  他竟然這時候還問,她能有什麼動機?

  顧眠不敢相信的看著裴錦川。

  上一世,他的心能偏成那樣,她尚且能認為,是裴錦川不知道裴悠的真面目,所以那麼糊塗。

  那現在呢?學術論背後的煽動者就是裴悠,難道這一點還不能夠讓他看清楚裴悠的正面目是什麼嗎?

  「你怎麼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顧眠冰冷開口。

  這一刻,她的語氣里,全是冰冷和憤怒。

  就算是偏,那也要有個度吧?

  而裴錦川現在,讓顧眠看到了,什麼是沒有任何底線……!

  是了,裴錦川現在對裴悠的偏愛,是沒有底線的。

  「到底是不是她,還需要確認,你不要這麼早就下定論。」

  顧眠:「……」

  還需要確認?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顧眠更覺得聽到了笑話。

  「裴錦川,現在經手這件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的大哥。」

  如果這件事是別人在查,他不相信也就罷了。

  可現在查的人,是裴錦初,「是你母親大人,欽定的人選,他也能冤枉了裴悠?」

  「他和裴悠的關係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眠:「……」

  深吸一口氣,將心口的陰戾壓下。

  忽然之間,她沒了力氣。

  上輩子結婚後,她是找裴錦川很費勁,但現在給她的感覺是和裴錦川說話,很費勁。

  「如此,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眠不想再和他說什麼。

  曾經聽到過一句話,說什麼人能被氣出心臟病。

  那時候她還覺得那很誇張,但現在她覺得,真的可能被氣到搭橋。

  然而剛轉身,她的手腕就被裴錦川再次抓住。

  「你還想幹什麼?」顧眠的語氣更冷了。

  裴錦初查的,他不相信。

  她顧眠說的,他也不相信!

  如此,還想說什麼?

  裴錦川捏著她手腕的力道重了重,語氣你也全是犀利:「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行為!」

  顧眠回頭,滿眼冷光。

  裴錦川繼續道:「你在東方國際什麼資歷都沒有,唐宴對你的好不單純,還有裴錦初,你給我離他遠點。」

  「跟你有關係嗎?」顧眠哼笑。

  唐宴對她的好不單純?離裴錦初遠點?

  裴錦初的話,顧眠能理解,畢竟都是裴家的人。

  要是他們之間真的有點什麼,裴錦川這臉直接沒地方擱。

  至於唐宴,呵……

  裴錦川眼底黯了黯:「唐宴並不是個好人!」

  這話,他已經說了不止一次,然而顧眠此刻卻也和以前同樣的回答。

  「他不是好人,你是好人,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好到沒了人性,連自己妻子的命也隨意罔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