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夜用最樸實最真摯最隆重的方式,歡迎星星郡主回家。
雖然不是多麼奢華,卻儀式感十足,可謂用心良苦。
小星星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親情。
從此以後,小星星成了星星郡主。
接下來,長歡,東方玄夜,完顏察察,小星星,開啟了散漫的香山生活。
東方玄夜和長歡沒事,幾乎逛遍香山周圍所有能逛的地方。
小星星和完顏察察整天不是摸魚就是掏鳥窩,倆人忙得不亦樂乎。
今天掏一堆鳥蛋回來讓忠叔炒鳥蛋,明天打兩隻兔子回來讓忠叔炒兔丁。
光是刺蝟,就捉了五六隻回來圈養著玩兒。
此外,還活捉了七八隻穿山甲,五六隻小狐狸,十來只野山雞。
長歡和東方玄夜在倆人的遊說下,也參與了幾次打獵。
四人扛著弓箭帶著寶劍,鬼鬼祟祟潛伏進森林。
後面還跟著亦初,東旭,遠之,如楓等四個侍衛。
眾人威風八面,一時攆得野獸雞飛狗跳四處逃竄。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森林中的野獸是真的很豐富。
什麼野兔,野雞,野豬,狐狸,蟒蛇,豹子應有盡有。
不到半天時間,四人便打了不少獵物滿載而歸。
小星星和完顏察察嗨喲嗨喲扛著一頭野豬,笑得見鼻子不見眼。
長歡瞅了瞅眾人肩上扛著的獵物,笑著調侃,
「我們再住下去,這森林中的野獸怕要被我們打光了,獵人都沒法打獵啦。」
東方玄夜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放心,這森林中的獵物豐富的很,你打上個三年都沒問題。」
眾人扛著獵物回去後,忠叔指揮著家奴們一陣收拾,端上豐盛的野味。
連著打了幾天獵,眾人這才消停下來。
馬上要回長安城,這日一大早,東方玄夜拉著長歡去趕集。
集市位於香山村中的村寨中心,而香山村是數座村寨的統稱。
兩人打著哈欠來到集市,天色才剛剛大亮。
集市雖然不大,卻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這兒售賣東西的都是前來售賣自家土產的周邊居民。
獵人扛著打獵的獵物,獸皮,農家擔著自己家裡做的臘肉,筍乾,雞鴨魚肉,各種野果子,還有自家種的蔬菜,曬的小魚乾,甚至竹編籃子簸箕籮筐等等到集市上售賣,這裡的東西應有盡有。
除此以外,還有不少本地小吃,酸湯麵,小餛飩,本地的酸棗糕,竹筒飯等等。
許多攤販穿著本族服飾,光著腳坐在攤販前面的竹凳上,吃著熱乎乎的酸湯麵,邊吃邊聊滿面紅光,不時地開懷大笑,一臉的樸實歡暢。
連綿起伏的群山,炊煙裊裊的村寨,濃郁的原生村落,這裡一派原始古樸的景象,安然而又恬靜,仿佛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讓人浮躁的心也逐漸變得寧靜。
東方玄夜則牽著長歡的手,在集市中慢慢行走,給她講述自己小時候的趣事,
「小時候,娘經常帶我來香山小住。我到處捉魚摸蝦偷雞摸狗,曾將李大娘家的雞偷偷殺了烤著吃,還偷偷將王伯伯家樹上的果子給摘了個精光……村民們看見我,都感到頭疼,如同看見瘟神一般……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透著親切感……」
長歡聽著東方玄夜小時候的糗事,想像著他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樣子,樂不可支,
「阿夜,沒想到,你小時候竟如此調皮可愛,實在太有趣啦, 哈哈哈。」
陽光細細碎碎,照在少年少女的身上。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俏靈動,宛如一對璧人,在樸實的人群中顯得分外醒目。沿途的居民看見他們,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夜王爺,您來啦,一定要多住幾日再走。」
「夜王爺,記得一定要來家裡吃頓便飯喲,我讓大柱他娘殺幾隻雞備幾壇老酒等您來,記得一定要來啊。」
「夜王爺,您家娘子可真俊。孩子呢?沒有一起帶回來?」
……
樸實的村民們熱情得不得了,人們捧著野果子使勁往長歡兩人手中塞。
兩人的手中袖籠里塞滿了果子,沉甸甸的,聞起來十分香甜。
長歡聽著村民的話,紅著臉捂嘴竊笑。
她偷偷瞅了瞅東方玄夜,卻見他神態自若俊臉含笑,身上散發出平易近人的氣息。
一身黑色錦袍將他襯托得臨風玉樹貴不可言,舉手投足充滿了尊貴氣息。
俊美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揚起手和大家點頭致意,如同久別返家的遊子般,
「王伯伯,您家的酒味道是真不錯,我有時間一定來。」
「李大娘,您養的雞還是那麼肥,一定很好吃。」
「張大哥,您在哪裡摘的百香果,聞起來好香。」
……
村民們被東方玄夜誇讚,一個個喜笑顏開滿臉喜氣,自豪得不得了。
仿佛獲得了多大榮譽似的。
正熱鬧著,遠處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
有個強壯少年邊跑邊揮舞著手臂,對這邊大喊,
「王老伯,不好了,王大柱不行了,您趕緊過去看看他吧,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什、什麼?」剛才還邀請東方玄夜二人去他家吃飯的王老伯身體一顫,急忙抬起頭望著來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二牛,你、你說什麼?誰、誰不行了?你說誰不行了?大柱一早去田間還好好的,你休要胡說。」
壯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指著後面急急地說道,
「王老伯,大柱被毒蛇咬了,我已將他背到宋郎中那裡,可宋郎中說大柱已毒液攻心回天無力讓你們準備後事。王老伯,您趕緊過去看看他……」
王老伯感到天都塌了,不等壯漢說完,就嗷地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兒啊,你怎麼會被蛇咬了啊?我可憐的兒唉……」
眾人攙扶著王老伯,高一腳低一腳向宋郎中家趕去。
沿路留下王老伯悽厲的哭喊聲,聞之令人落淚。
長歡和東方玄夜急忙跟著眾人趕往宋郎中家。
眾人來到宋郎中的院子,發現地上草蓆上躺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一條腿腫脹烏黑皮膚瘀斑,小腿被割開一個大口子,從裡面流出不少淤黑的血液。
然而,少年臉色發青牙關緊閉口鼻出血,早已陷入重度昏迷。
他身旁還有一大攤嘔吐之物,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一個清瘦的老人蹲在他身旁,正禿然地將匕首收起,對圍觀的人群搖了搖頭,
「你們趕緊去通知他家人為他準備後事吧,他已蛇毒攻心,老朽沒法救了。」
趕來的王老伯聽了宋郎中的話,猶如五雷轟頂般,無力地癱坐在地。
抱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捶足頓胸地大哭起來,
「我的兒,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和你娘,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我可憐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