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裴衍之懷裡,楚音縮著身子,一個勁地往後退去。
舞裙落下後,她身上除了裴衍之給的西裝和那條褲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眼下,裴衍之伸手撫在她腰上……
楚音幾乎全部落入男人的眼中。
瞥見裴衍之斂低的眉眼,楚音伸手,緊緊攥著身上的西裝。
將那片美好的景色,全部擋住。
「二叔,怎麼了?」
她垂著眼眸,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又委屈地看著裴衍之。
明明她看戲,看得好好的,裴衍之卻偏要將她拽進來?
楚音心底隱隱不悅。
就在這時,隔壁也傳來,兩個男人不滿又惋惜的聲音。
「……又白又長的腿,我還沒看夠呢。」
「美人名花有主了,真是可惜啊。」
僅僅隔著一道牆,兩人的聲音,格外清晰。
楚音眨眨眼,下意識回頭看去……
哦,原來她剛剛站的位置,太往外了。
所以,剛剛那兩個男人,一直在看她?
這就是為什麼,裴衍之會拉她進來的原因?
楚音想明白這一點,才看著裴衍之,有些不好意思道。
「二叔,我知道了。謝謝你……」
楚音彎唇,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都帶著幾分愉悅的神色。
裴衍之收回視線,才往身後的椅背上靠去,聲音沙啞地問。
「哦?謝我在包廂里救了你?」
楚音謝的是,裴衍之剛剛拽她進來。
讓她不至於,一直被那兩個男人打量、議論。
但是,剛剛在包廂里,裴衍之也確實救了她。
因此,楚音頓了頓,順勢點頭道,「嗯。」
「那就好辦了。」裴衍之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
他掀起眼皮,慢悠悠地瞥了一眼楚音,眼裡浮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我救了你,音音打算,怎麼謝我?」
裴衍之勾唇,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到了楚音身上。
男人的眼神里,透著楚音熟悉的色彩。
她呼吸微窒,下意識扭頭朝四周看去。
包廂與包廂之前,雖有牆體隔著。
但是兩人舉止親密,裴衍之又如此過分……
而且,裴衍之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是想?
楚音呼吸窒了一秒,定定地看著裴衍之,心有餘悸地問了句。
「二叔,你想要什麼謝禮?」
撲通、撲通!
楚音心尖輕顫,直愣愣地看著裴衍之。
彼時,一樓大廳里。
林姨不會跳舞,被人嫌棄半天后,突然有人喊。
「不會跳舞,就脫衣服吧!你姿勢太僵硬了,我們不喜歡看!」
「對對對!脫衣服,脫衣服……」
「脫!脫!脫!」
若是剛剛,楚音也許還有心思扭頭,看看林姨的慘狀。
但是現在,她緊緊盯著裴衍之,唯恐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請求。
裴衍之摟著她,雙手微動。
看著楚音略顯倉惶的神色,他挑眉,將楚音往自己懷裡帶。
他低頭,緩緩逼近楚音。
在她耳邊輕問,「我剛剛看到,你身上青青紫紫,好像很嚴重。」
「別的地方呢?疼嗎?」
聞言,楚音身子輕顫。
耳邊傳來一陣濕熱,楚音縮了縮脖子。
她知道裴衍之的意思。
低著頭,楚音盯著裴衍之的眸光中,帶著幾絲侷促和不安。
「二叔,你也看到了,還沒好……」
楚音低頭,小聲呢喃。
那天晚上,因為中了藥的緣故,她和裴衍之的生活十分和諧。
直到第二天,在溫衡家裡……
眼下,看著男人熟悉的目光,楚音心裡一片瞭然。
她刻意彎腰,整個人朝裴衍之懷裡靠去,小鳥依人。
「還有一點疼。」
「所以,要是您現在讓音音做什麼,音音肯定受不了的~」
楚音趴在裴衍之懷裡,像小貓嗚咽似的,一字一句地開口。
底下的叫喊聲越來越大,如果不是離得太近,裴衍之甚至聽不出,楚音在說什麼。
他微怔,好一會兒才明白,楚音說的受不了是什麼意思。
大手摟著楚音的細腰,裴衍之挑眉,眼裡閃過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嗯,既然受不了,那就看戲吧。」
看在她這麼誠實的份上,他暫且饒過她。
當然,裴衍之才不會承認,楚音說的話,十分合他的胃口。
「謝謝二叔。」靠在裴衍之懷裡,楚音咧嘴輕笑。
她就知道,沒有哪個男人,能抵得住那方面的誇讚。
楚音說完,便趴在裴衍之胸上,側頭朝大廳里看去。
彼時,叫喊聲越來越大。
林姨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跳舞,結果,舞跳了,這些人竟然還要讓她脫衣服?
而且台下,叫喊著脫衣服的人里,竟然還有女人?
她兩眼一黑,一張老臉又紅又青。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為什麼她們,就非要讓她脫衣服呢?
難道,她們就不是女人了嗎?
林姨在台上僵持了半天,連帶著底下維持秩序的保安,都有些不耐煩了。
他招了招手,就有兩個女人走上去。
「上舞台,就要遵守這個舞台的規矩,脫吧,別逼我們動手。」
林姨眼裡滿是驚恐,她扭頭想跑,其中一個女人就沉聲道。
「你敢跑?想和裴爺作對?」
此話一出,林姨便死死僵住,不敢再逃了。
她驚慌失措的扭頭,四處查看……
溫太太不在。
溫太太都不敢得罪裴爺,她又怎麼敢得罪呢?
林姨心裡拔涼拔涼的。
她脫下第一層輕紗時,眼裡流出一抹悔恨的淚水。
早知道,楚音會得裴衍之照護,她就不該招惹楚音的!
楚音樂滋滋的看著這一幕,眼裡滿是笑意。
這才叫因果循環嘛。
林姨剛剛想脫她衣服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
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嘖嘖嘖,這種感覺,一定不好過吧?
楚音正看得起勁。
突然,西裝下,裴衍之的手,竟然動了一下。
楚音的手,被他緊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