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音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被強迫的。
江珀一臉震驚,「二哥,剛剛那是楚小姐吧?」
「G點的安保一向很盡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下意識邁出步子,就想去救楚音,卻被裴衍之伸手擋住。
「既然包廂里有人等著,你上去,我過去看看。」
裴衍之沉著嗓音,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和霸道。
江珀點點頭,「好,我們在頂樓等你。」
不管怎麼說,楚音也叫裴衍之一聲二叔。
他知道二哥最是護短,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江珀放心地朝樓上走去。
而走廊里的裴衍之,卻慢悠悠地抬腳,朝楚音被拽進去的包廂走去。
男人單手插進褲兜,步伐緩慢,眉眼間滿是淡然,沒有半絲急躁的意味。
包廂門上,有一個透明玻璃,能將裡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裴衍之停在門口,沒有想進包廂的意思。
而包廂里,楚音正被一個肥胖的男人摟著腰,「跑什麼……」
男人嬉皮笑臉,楚音卻滿臉驚恐,「你放開我!」
她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跑到酒桌對面,男人也不生氣,輕拍了拍自己的衣領。
「我有的有錢,你要是不聽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盯著楚音,滿臉威脅。
他摘下手上的黃金戒指,一張布滿橫肉的臉上,滿是亢奮和激動。
就好像,楚音越反抗,他就越興奮一般。
見楚音縮在角落裡,男人一把丟下手裡的戒指。
「小美人,我來了。」
他嗤笑著,朝楚音撲去。
嘭!
楚音隨手薅起一個酒瓶,將酒瓶砸在桌上,撿起酒瓶碎片,就抵在自己喉間。
「你不要過來,不然,我……」
楚音說著,手上的碎片,便往自己喉間伸了伸。
剎那間,一抹鮮紅,從她脖頸上溢出。
男人瞪圓了眼睛,「我擦!」
不至於吧?
他不就是,想讓楚音陪他喝幾杯嗎?
她至於這麼鬧死鬧活的?
男人撿起桌上的金戒指,一臉不滿,「好了好了,你走吧。」
聽到這句話,楚音緊繃的身子,才緩緩鬆懈。
她將碎片放好,才急急忙忙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剛走了一步,就被男人拽住了手。
「你……」
「啊啊啊!你騙我?你壓根沒想放我走?」
楚音扭頭,一臉驚恐地看著身後的男人。
她整個人就像受驚的小野貓,張牙舞爪地四處亂抓。
男人肥胖的臉,都被楚音的手,抓出了好幾條紅印子。
「嘶!」男人痛呼出聲,滿臉不悅。
他只是想讓女人,把摔碎的酒賠了,她至於這樣嗎?
男人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
他狠狠抓住楚音的手,滿臉陰狠,「小娘們,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楚音害怕地盯著他,卻突然看到,門口站著的裴衍之。
女人眼眶裡,一直強撐著的眼淚,再也包不住,開始啪嗒、啪嗒的掉。
「二叔,救我……」
裴衍之立在門口,硬朗俊美的臉上,沒有半分鬆動。
他輕歪著頭,那雙深邃幽暗的灰眸里,滿是瞭然。
這麼多天,她就想了這個招數,來接近他?
要是他不上鉤呢?
裴衍之輕勾著唇,並不打算搭理楚音。
他朝後退了一步,幽深的眸底掠過一抹興味,就要離開這裡。
突然,啪嗒一聲!
包廂門打開,裡面的男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
「裴爺,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您侄女,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
男人滿臉驚恐,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裴衍之微微蹙眉,「滾!」
「是是是……」男人低著頭,冷汗直冒。
他不停地點頭哈腰,朝走廊盡頭跑去。
裴衍之站在原地,看著從包廂里走出來,正在擦眼淚的楚音,眼底滿是不悅。
他是好奇,現在這個情形,女人要如何自救。
但是很明顯,楚音利用了他的身份。
這個招數,太低劣了。
他不喜歡。
裴衍之看著楚音,冷冷的聲音,似長箭劃破長空。
「楚音,敢利用我?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即使是裴家人,也沒有誰敢在外面,提起裴衍之。
更別說,用裴衍之的身份,當擋箭牌了。
裴衍之眯著眼,渾身都散發著強勢的危險氣息,一步步朝楚音走來。
咔咔!
楚音衣服上的耳機,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楚音,頂樓的客人要酒,你過來送一下。』
『我知道了。』楚音說完,就對著裴衍之俯下身子。
「二叔,我得去工作了,有什麼話,等我忙完再說吧。」
楚音說完,一溜煙跑了。
而這句話,裴衍之聽著,無比熟悉。
就好像,是他經常對公司下屬說的那些話。
看著楚音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裴衍之眼底,隱隱噙著一抹薄怒。
若即若離,欲擒故縱,還真是讓她玩得明明白白。
楚音今天穿得是G點的黑色工作服,恰到好處的包臀裙,使得她越發性感、撩人。
裙子只到膝蓋,將她穿著黑色透明絲襪的長腿,展露無遺。
她背對著裴衍之,著急地跑出去,腳下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咚咚作響。
也正是因為那雙高跟鞋,楚音跑得很慢。
她撩人的身姿,也一直在裴衍之眼底,久久不消。
眼見楚音徹底消失在走廊里,裴衍之才收回視線,朝頂樓走去。
男人嗤笑,嘴角噙著一絲不拘的笑,明明氣到極致,俊美淡漠的臉上,卻毫不顯露。
頂樓的包廂里。
江珀的初中同學,凌睿正端著酒,一臉激動地向裴衍之敬酒。
「裴爺,謝謝您肯見我一面……」
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搭上江珀,再讓江珀幫他引薦裴衍之。
他想和裴衍之談合作。
當然,這也不是一般的項目,依他自己的看法,是百分之百賺錢的。
只是,他需要一個契機……
全程凌睿都非常激動,講得慷慨激昂,裴衍之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時不時就瞥一眼,包廂的大門。
頂樓只有這一個包廂,這個女人送酒,送得這麼慢?
一整晚,裴衍之都在想,楚音什麼時候出現……
然而,直到凌睿兩個小時的講解結束,楚音都沒有出現。
凌睿講完,裴衍之也沒有表態,凌睿下意識看了一眼江珀。
江珀揮揮手,「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告訴你。」
「好,裴爺,江少,那我就先走了。」
凌睿覺得裴衍之給了他兩個小時,一定是有希望的,便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他走後,江珀才看向裴衍之,給他倒了杯酒。
「二哥,你今晚在想什麼,魂不守舍的?」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G點馬上就打烊了。
裴衍之知道,楚音一定早下班了。
他端著江珀倒的酒,一飲而盡,「沒想誰。」
…………
裴衍之憋著一股火,自己開車,回到了湖邊別墅。
而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彼時,正蹲在他房子門口。
女人懷裡抱著一瓶酒,還穿著G點的那套工作服,看到他出現時,乾淨清澈的眸子裡,滿是畏懼。
楚音嚇得站起來,裴衍之瞥了她一眼,就自顧自地開車,進了別墅。
楚音跟著他走了進來。
裴衍之下了車,斂低的眸子裡,滿是戾氣,「有事?」
楚音咬唇看著他,「二叔,我是來感謝,你今晚救了我的……」
裴衍之大步朝她走來,盯著她懷裡的酒嗤笑。
「用你懷裡的酒感謝?」
他是愛喝酒,卻也不是什麼酒都喝的。
他在G點喝的酒,都是法國莊園裡的私藏品。
楚音懷裡的酒,他壓根看不上。
裴衍之丟下這句話,就要離開,楚音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低頭呢喃。
「還、還有我……」
「二叔,我願意再陪你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