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裴浩你不要欺人太甚!

  只是隔了一夜,蘇碧溪重新站在了昨晚的位置,心情更加複雜。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但仍舊看著憔悴,低頭掬了把冰水沖了沖臉,最後將目光定在衛生間的淋浴上。

  很多事情饒是她不肯接受可已經發生,就像她無法假裝自己沒動梁輝轉帳的三十萬,哪怕是自動扣款,那也是她使用了的。

  錢花都花了,再說這場交易非他所願就顯得貪婪又矯情。

  想到外面男人張口她是女支,他是女票客,蘇碧溪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然後解開本就有些散亂的長髮,朝著淋浴區走去。

  雖然是醫院,但私立和公立差距還是很大,尤其是裴浩本就是裴氏醫院的小老闆,這住的病房自然奢華,各種設施齊備。

  蘇碧溪將身上的髒衣服掛在一旁,打開淋雨走了進去。

  連著兩日她被磕碰了多次,除過崴了的左腳比較明顯,褪去內襯後,後腰、肩膀、背上的傷都露了出來。

  有些是昨晚的,有些是今晚的,青青紫紫疊加在一起,在她白嫩細膩的肌膚上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蘇碧溪側頭看了眼肩上的,牽扯的這後腰和腳踝都跟著刺痛,只能忍耐著一點一點沖洗。

  衛生間外,裴浩眼看著蘇碧溪進去已經半個小時還沒有出來,神情又最初的無所事事開始變得不安。

  而這種不安隨著牆壁上的時鐘震盪出聲音變得更為濃烈,尤其想到昨晚他進入浴室時蘇碧溪暈倒的畫面,整個人煩躁的起身。

  在門口喊了聲蘇碧溪,等了一小會裡面沒有應答。

  裴浩最後的那點理智散盡,猛地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剛要準備繼續喊蘇碧溪的名字,結果在看到對面的畫面後直接呆住,嘴巴微張,雙眸縮了下,竟再不敢上前一步。

  透明的玻璃上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女人正對著他雙眸緊閉,頭微微揚起用熱水沖洗著長發,那黑色的長髮並在一起順著那女人漂亮的蝴蝶骨往下,水流湧出好看的坡度,有些落在地上,有的順著肌膚往下滾去。

  裴浩一貫是知道蘇碧溪身材很好的,可還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看到,挺的是胸,細的是腰,那雙腿又細又直,透過沾了薄霧的透明玻璃更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美麗動人。

  理智告訴裴浩要走,否則對那女人發現還指不定要怎麼輕視他,可身體卻半天都挪不動,雙眸更是貪婪的望著裡面的女人,似要將其拆骨入腹。

  浴室裡邊洗邊想心事的蘇碧溪根本沒注意到對面有個男人光明正大的看著自己,滿心都是一會要怎麼辦。

  等沖完身上的沐浴露,她轉身拿過毛巾彎腰擦著身上的水滴。

  外面裴浩也親眼目睹了這個過程,尤其是女人那處翹的風景正對著他的視線,一瞬的衝擊讓他整個人腦袋都有些暈眩,強行挪開準備離開,不想浴室的溫度降下,玻璃上的薄霧淡去,正好蘇碧溪起身,將肩膀腰身一起暴露在了裴浩的視線里。

  剛才還好似烈火烹燒的裴浩登時仿佛被人一桶冰水澆下,全身涼了個通透,連蘇碧溪回身看到他都沒意識到。

  蘇碧溪對上裴浩的俊顏,先是一怔,接著慌亂又羞憤的用浴巾遮住半身,眼眸里都是對男人的責備。

  雖然他們是要做那種交易,可他也不必急色成這個樣子吧?

  哪怕曾經早已經親密接觸過,但這一刻蘇碧溪仍是全是都不適,看著裴浩的神情充滿警惕和抗拒。

  可裴浩這會完全沒有感受到蘇碧溪的情緒,猛地大步上前。

  蘇碧溪忍無可忍,「裴浩你不要欺人太甚!」

  可裴浩對她怒斥毫無反應,不但沒有停下腳步,甚至很是粗暴的一把拉開浴室的門。

  蘇碧溪被裴浩這動作嚇得連連後退,扯著身上的浴巾,「裴浩,你要幹什麼?」

  在蘇碧溪里的印象里,裴浩就是再渣再風流也不至於用強,哪怕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她因為藥性失去理智糾纏著他,一開始這男人是拒絕過的,可眼下……

  對上男人的眼眸,蘇碧溪一陣心慌,心跳跟著不受控的失速,用力閉了閉眼,「裴浩,我已經做了準備,你要我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在這……」

  她已經夠可悲,如果裴浩還要這樣凌辱她,那麼她不知道自己未來還有沒有勇氣再去愛人。

  內心各種情緒涌動,讓蘇碧溪整個人產生了缺氧的錯覺,低低的帶著哀求,「裴浩,不要……」

  可她這句不要才說出口,裴浩的大掌一把按在她的肩上。

  才洗過澡,沒有任何衣物遮擋的蘇碧溪全身仿佛被燙了下,身體再次後退,整個後背都貼在了冰涼的玻璃上,雙眸帶著祈求。

  裴浩卻似完全看不到蘇碧溪眼裡的情緒,手上突然用力,一把將蘇碧溪轉了個,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肩膀。

  蘇碧溪看不到身後的人,只覺得那雙眼眸仿佛要將她的身體盯出一個窟窿來,而裴浩身上攜帶的那股冷意,讓她才好似被燙了下的身體凍的瑟縮了下,胳膊上浮起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難受的掙扎,「裴浩,你別太過分!」

  可男女力量懸殊,裴浩又用大手扣著她肩膀,饒是她再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強撐著身體,心底認命的閉上眼。

  而就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男人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澀啞,帶著風雨欲來的怒,「你的肩膀和後腰是怎麼回事?」

  裴浩極力控制才沒有讓自己失控爆掉。

  蘇碧溪原本以為自己今晚註定要被男人在這裡凌辱,心底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最壞準備,卻沒想到裴浩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她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眸,不太明白裴浩為什麼會問這個,難不成他衝進來不是因為急色,而是因為她身上的傷?

  不解的回頭就對上那雙震怒的雙眸,蘇碧溪愣了下,隨即心底生出一股難言的屈辱感,他這是什麼意思?

  裴浩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問她肩膀上的傷,難道他自己不知道那傷是怎麼來的?或者他以為是怎麼來的?

  如果剛才蘇碧溪是慌亂無措,那麼此刻便是極度的屈辱,她沒想到自己努力下的決心,最後還要接受男人這樣的質問?

  「呵,你覺得是怎麼來的?」解釋的話在對上裴浩的雙眸里的情緒後被蘇碧溪硬生生換成了反問。

  裴浩聽的一愣,其實問完蘇碧溪他便已經猜到這傷怎麼來的,可當聽到女人如此氣性的回他,心底生出一絲惱意,他看起來就這麼蠻不講理?

  只是氣歸氣,當近距離看到蘇碧溪身上那些傷,更覺得觸目驚心,恨不得將始作俑者千刀萬剮。

  他饒是被她拒絕,被她解除婚約,也不曾想過要傷害她,可現在呢?這女人一身的傷!

  裴浩暗暗深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態度繼續問,「你的傷怎麼來的,誰幹的?」

  蘇碧溪已經從之前的羞辱中緩過神,周身都透著對裴浩的抗拒,再聽到他繼續追問,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但情緒仍舊不好。

  尤其想到梁輝當初因為一個視頻猜測到裴浩喜歡她這種類型,然後將她當成物品打包送給這男人,她掙扎抗拒,為此受的傷,難道裴浩他自己沒有責任?

  臉上閃過一抹譏笑,蘇碧溪故作無所謂的聳肩,「只不過是一些小傷,浩少這麼生氣,難不成還喜歡我?」

  裴浩被問的身體一僵,隨即一把將蘇碧溪轉過來,對著她那張沐浴後素淨的小臉,那眼裡的不屑輕蔑太濃烈,讓他承認喜歡仿佛都是犯賤。

  更可惡的是他此刻還在犯賤!剛才竟然因為看到她身上錯綜的青紫而失了理智,一路衝進來。

  結果呢?

  他的擔憂和緊張在這女人眼裡算什麼?

  暗暗吸了口氣,裴浩努力控制住自己外泄的情緒,嘲諷的看著蘇碧溪,「還喜歡你?蘇碧溪你哪裡來的自信我還喜歡你?」

  蘇碧溪問裴浩這句的時候只是為了泄憤,可當問出口的那一刻心底竟不受控的生出了渴望和貪念,忍不住幻想眼前的人或許還真的有那麼些喜歡她的。

  可當親耳聽到男人反問,蘇碧溪你哪裡來的自信我還喜歡你,讓她心底深處藏著的那點不為人道來的隱秘情緒被戳破,難堪的想要將整個自己藏起來。

  只是她就站在這麼大一個透明浴室,面前高大的男人讓原本就不大的空間顯得更為逼仄,別說藏起來,她連避開他都沒有可能。

  既然避不開,那麼蘇碧溪只能給自己裹上一層硬刺,收起心底的那點軟弱情緒,對男人嘲諷,「哦,既然不喜歡,那就麻煩浩少別做出一些讓人誤解的動作,說出一些讓人誤解的話。」

  「你以為我是關心你?我只是怕你髒。」如果說蘇碧溪此刻的蘇碧溪是一隻刺蝟,那麼此刻的裴浩就是一隻豪豬,那豎起的刺一點都不比蘇碧溪軟。

  在過去的那場獨角戲裡,一貫驕傲甚至自大的浩少吃了太多的虧,讓他變得格外的敏感,尤其在蘇碧溪面前。

  他不想輸,更不想被女人知道自己多麼緊張她,為了她一次一次的犯賤!

  所以傷害成了最好的掩護色。

  蘇碧溪剛才還以為自己誤會了裴浩,直到聽到男人話的這一刻人忍不住自嘲,她怎麼會覺得對方是有些關心自己的,而不是因為那種齷齪的理由,結果呢?不過是再次被狠狠打臉。

  深深的呼了口氣,蘇碧溪看著裴浩,「既然浩少嫌棄我髒,不如等我將錢還給你,今晚的交易也到此為止。」

  「呵呵,你倒是好算計,到此為止?當我是什麼!」裴浩譏笑,這女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躲開他?

  那他偏不叫她如願!

  「我當浩少是金主啊。」蘇碧溪就知道裴浩一直記恨著她,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只能戲謔的回答。

  反正逃不過,她也想讓這男人好受。

  裴浩聽此,目光落在蘇碧溪的身上,女人仍用浴巾遮擋著身體,可隨著剛才兩次轉動,已經極為松垮,裡面的春光也外泄了出來,只是一眼就叫人移不開眸子。

  此刻裴浩因為蘇碧溪的話雙眸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的身體,讓本來箭弩拔張氣氛陡然變的曖昧了幾分。

  蘇碧溪剛才說浩少是金主的時候全然忘記了自己當下的處境,所以當對上裴浩這赤果的目光,頓時渾身都變得極為不自在。

  就眼下這種情況,男人即便什麼不做,她也處於劣勢,偏偏她還挑釁對方,有那麼剎那蘇碧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可內心再是悔恨,蘇碧溪面上仍是要撐著,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如果浩少沒有其他事情,我可以出去了嗎?」

  說著蘇碧溪就想從裴浩身側走過去,可她才一動,裴浩手上的力氣就加重了幾分,蘇碧溪羞惱,「怎麼?浩少不是嫌我髒嗎?既然如此應該對我沒什麼興趣吧!」

  裴浩暗罵一句該死的女人,腰那麼軟,這性子怎麼那麼犟?之前在蘇家怎麼沒見她這麼有骨氣!

  可氣歸氣,身體蠢蠢欲動歸出蠢蠢欲動,裴浩的理智還尚在,剛才和蘇碧溪的對話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蕭醫生和聞醫生都說這女人引產後身體出了問題,可眼下蘇碧溪清醒著他不可能像昨晚她昏睡時一樣讓醫生隨意檢查,直接帶去這女人又問他是不是關心她、喜歡她,他也著實沒臉,但眼下這卻是個機會。

  暗自克制住生理上的衝動,對著蘇碧溪揚了揚唇,「是啊,嫌你髒,一會我讓人帶你去做個全面檢查。」

  說完裴浩放開蘇碧溪,先一步轉身出了浴室,他害怕自己轉的太慢讓女人捕捉到他真實的情緒,還有身下一直敬禮的兄弟。

  等出了浴室,裴浩深呼了口氣,拍拍自己發熱的臉頰,再低頭看了看某處煩躁的爆了句粗話,沒有急著去安排蘇碧溪的檢查,而是等著身體平復。

  比起裴浩身體的激動,蘇碧溪則是靈魂的震盪,腦子裡反覆的播放著男人剛才最後一句話,是啊,嫌你髒,一會讓人給你做個全面檢查,一會讓人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那男人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蘇碧溪一張臉憋的漲紅,她已經領教過裴浩羞辱人的本事,可都沒有此刻覺得屈辱,他怎麼敢,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