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並不理會兩人,只是重新躺回病床,「我累了。」
「艾克,送客。」裴正揚下令。
賈俊愷沒動,目光盯著夏清,似乎想從她的眼裡看出點什麼,可是夏清已經閉上了眼。
而躺在夏清的一側的裴正揚顯得更加礙眼。
但婚禮現場他放手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何況小清昨天還救了他。
「對了,這次的爆炸是賈家安排的吧?」就在賈俊愷僵持不動的時候,裴正揚再次開口。
果然賈俊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
「我想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連累清清,上一次她直接被害死,這一次也險些殞命,賈院長真的不考慮自省一下?」一想起昨天清清差點出事,裴正揚目光就分外的銳利,叫賈俊愷無處可逃。
躺著的人也不由顫了下。
想到賈俊愷之前的解釋,原來是真的。
暗暗嘆了一口氣。
而被戳中痛處的賈俊愷臉色特別差,他自己也清楚這一次又是他連累了小清。
且要不是小清,昨日他已經死在別墅。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有什麼資格去爭,看著裴正揚冷冷的琥珀色眸子,好一會賈俊愷忽然苦笑了一下,「你說的對,是我連累了小清。」
說完賈俊愷又望了眼病床上的夏清,「小清,對不起。」
夏清沉默不語,她明白自己第一次死亡嚴格意義上並不能怪他,也能理解賈俊愷所做的一切,卻沒辦法原諒他。
如果不是裴正揚堅持找到她,如果不是她心底對熊熊的牽絆,如果不是她恢復記憶,那麼她是不是會一直被他瞞在鼓裡,忘記重生過的種種,忘記爺爺忘記熊熊,忘記……裴正揚,跟他若無其事的一直生活下去?
那麼她忘記的這些人該怎麼辦?
她自己又算什麼?
想到那日她對裴正揚放出的狠話,趕走裴正揚時男人眼裡的痛苦,和昨日他扣著她親吻,那眼底迸發的失而復得的喜悅。
還有這些日子為了尋找她,那麼注重儀表卻憔悴之極的男人,夏清的心實在無法偏向賈俊愷。
心的天平已經傾斜,就很難再回來。
見夏清不說話,賈俊愷哭笑了一下,終於還是出了病房。
艾克連忙將門帶上,再不敢有任何的閃失。
病房再次剩下他們兩人,裴正揚低頭看著裝睡的女人,「想起了多少?」
夏清心微縮,她沒想到這男人這麼敏銳。
不動不醒,夏清繼續裝睡。
可下一刻裴正揚就側躺在她身旁,「笨蛋。」
夏清,「……」
這男人怎麼無故就人身攻擊?
「不管你想起或者沒想起,清清既然你回來了,那以後就別想跑。」裴正揚故意貼著夏清耳朵。
夏清氣急了,她是自己跑的嗎?她是被強行帶走的。
還有她回來關他什麼事?他都跟自己分手了!
夏清越想越氣。
「噗……」就在夏清心中火氣蹭蹭漲的時候,一旁的男人忽然噗笑出聲。
夏清神經一緊,這男人又想幹什麼?
「都氣成河豚了還裝睡?」裴正揚毫不留情的揭穿夏清。
夏清一聽下意識的拍自己的臉,卻被男人一把握住縴手。
再裝下去也沒了意思,夏清憤憤的睜開眼,一雙黑亮的眼眸瞪著裴正揚。
裴正揚的看的歡喜,湊上去啄了下夏清的鼻尖,「這麼生氣?」
「我沒生氣。」夏清氣呼呼的回。
裴正揚卻笑得更歡暢,「小胸脯氣的一上一下的,還沒說沒生氣。」
夏清,「……」
神特么小胸脯,夏清又想到這男人昨天抱著她睡覺醒來嫌棄她變瘦那兒也小,頓時臉色更差,她哪裡小了?就算是瘦了她也有C,難不成他就喜歡胖子?
不對,他就喜歡大的。
這個惡俗的狗男人!
「我記起來的不多,恰好記得我們分手了,所以麻煩二少別再糾纏前未婚妻。」夏清氣咻咻的說。
裴正揚神經一緊,這女人記起什麼不好,就記得分手的事,臉色微變,有些無賴的蹭到夏清身旁,「我沒糾纏你,我正在很認真的追求你。」
「我對你的追求沒興趣,你找其他女人吧。」最好找個大的悶不死你。
「對我沒興趣?」裴正揚看著夏清氣嘟嘟的臉,知道小胖子這是在賭氣。
這些日子他天天看著她一本正經又疏離客氣的樣子,終於重新看到她鮮活生動的模樣,在片刻的緊張之後更多的是替她開心。
他還是喜歡現在這樣的清清,會生氣會發脾氣會把喜怒展現給他看。
「是。」夏清回答的乾脆。
「那可怎麼辦?親都親摸了都摸了,現在說對我沒興趣,會不會太晚了些?做女人不能這麼不負責。」裴正揚一臉的受傷。
「誰親的誰?還有誰摸你了?」夏清聽到這毫無羞恥之心的話,臉蛋更紅,氣惱的反問。
「要不要我讓醫院把剛才的監控調出來?」裴正揚一本正經的問。
夏清猛地的看向四周,這病房有監控,那這男人……
「你……的廉恥之心呢?」夏清又羞又惱。
「被狗吃了,怎麼辦?」裴正揚無奈的聳聳肩。
夏清深呼吸,她覺得自己沒被炸死,但要被身旁的男人氣死了。
哪知道男人還有更過分的。
裴正揚看著夏清氣的粉嘟嘟的漂亮臉蛋,將唇湊到她的耳旁,「怎麼辦?清清好可愛,想……日。」
轟!
夏清腦子轟的一聲,仿佛有煙花在腦海炸裂,全身爆成了淺粉色,不可思議的仰頭看男人,就對上男人滾燙的眸子,下一刻毫不留情的伸腿。
嘭……
樂極生悲的裴二少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後背的傷口裂開痛的悶哼一聲。
外面的艾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有人潛了進去,嚇得一腳踹開門,「二少,是不是……」
話才說到一半艾克就石化在原地,看著被踹下床的二少,一時間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接著就如機器人一樣一點一點的後退,想假裝沒進來過。
哪知道就在他馬上退出病房的時候,地上的男人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去叫醫生。」
床上躲在被窩的夏清心一顫,他真摔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