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好棒!」夏清眼底的愁雲也一散而空,對著往前爬的小傢伙舉起拳頭加油。
小傢伙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仿佛受到了鼓勵,繼續朝著夏清的方向爬。
不過說是爬,其實更像是匍匐前進。
倒是一旁比熊熊大了快四個月的小石墨,聽到大人的歡笑聲,爬的更歡實,最後還停到如蝸牛一般的熊熊面前,「啊……」
熊熊一聽,重新趴在地上,一側臉對著石墨,「啊啊!」
「啊啊……」
「啊啊啊!」
「……」
兩個小的仿佛對話一般,你啊一聲,我啊啊兩聲,就這麼聊著,還越聊越開心。
夏清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怔了了好一會,然後沒忍住笑出了聲,「雲姨,他們在聊什麼?」
「我也想知道。」雲娘攤手。
張姐笑著翻譯,「大概是聊,爬嗎?不爬!再爬一會?我就不!」
「哈哈哈,那你們到底是爬還是不爬啊?」夏清大笑著湊過去,看著兒子問。
小傢伙似乎真的累了,平趴在地上,小腦袋側著,懶洋洋的看著夏清。
夏清實在受不了兒子這軟萌軟萌的懶蛋樣子,伸手將人抱起來。
不用學習爬行這麼艱難的任務,小熊熊開心了,在夏清的懷裡蹦啊蹦啊,開心的兩顆小米牙都露了出來。
夏清扶著小傢伙,從昨晚壓抑到現在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些,眉眼裡都是淺淺的溫柔的細碎光芒。
裴正揚在將阿海趕出去後,心中鬱氣難平,一拳砸在桌上,震得一旁的手機砰的摔在地上,好一會才平復下來,撿起完好無損的手機隨手打開就看到夏清發來的一圈表情。
從求抱抱、求舉高高到求親親,心中浮躁的那顆野獸忽然就安靜下來,攥著手機好一會才放下,起身出了書房。
他知道阿海說的沒錯,這件事夏清沒有錯,反而她才是受害者。
可從昨天到現在,他不但沒有安慰小胖子,反而多次冷漠的忽視她,只因為自己內心那翻滾的無法克制的妒意與莫名的不安。
而此刻看著小胖子一次一次的對他示好,裴正揚的心底不由生出一抹自責。
可讓他這會放下身段去回復她,他也做不到,乾脆下樓去看熊熊,他猜測那女人多半也在熊熊身邊。
下了樓沒有問傭人,裴正揚逕自在莊園裡漫步,仿佛是不經心的走到了花廊附近,本以為夏清應該還在悶悶不樂,哪知道入目就看到抱著熊熊開心到雙眼亮晶晶的女人,剛才那抹自責頓時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自控的惱火。
他這麼生氣,她居然可以笑的這麼開心?
她是沒心嗎?
還是昨晚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沮喪都是給他做做樣子,其實心裡能和賈俊愷發生點什麼特別開心?
她喜歡了那男人那麼多年,曾經關鍵性的人生選擇都同對方有關,但她有可能是被對方害死的啊,哪怕現在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可研究室還有賈家背後做的事情,她明明看到那男人根本不是她以為的樣子。
難道就這樣,她心底還沒有真正的放下他?
那他裴正揚在她心裡算什麼?
先是在學校隱瞞自己的身份,不願意他送她去學校,明知道他不喜歡賈俊愷,卻一意孤行的準備進入對方的研究室。
這些他都可以縱容她,可他獨獨接受不了,他們已經明確戀愛關係,她卻還放不下別人。
裴正揚只覺得心口堵了什麼東西,讓他心裡憋悶的難受,再不想看見夏清那張燦爛的笑臉,甩臉直接離開莊園。
而一眾逗弄熊熊和石磨的女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來了又走的男人。
夏清逗弄了一會熊熊,讓小傢伙和石墨去玩,自己則坐到張姐旁邊,詢問對方和阿寬的相處之道。
她實在是戀愛經驗匱乏,甚至跟人相處的經驗也不多,幾次在裴正揚哪兒碰壁,受的打擊不小。
「你這是跟二少吵架了?」張姐一聽,小聲問道。
夏清將昨天的事情簡單給張姐說了一下。
小石墨到了最調皮,最控制不住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會爬走,所以張姐好一陣子沒怎麼碰手機,而石寬也不是多話的人,尤其主人家的事情,從不私論。
張姐只知道出了事情,卻並不清楚具體什麼事情,聽夏清說完,嘴巴微張,「現在的小姑娘心思這麼重,不就是比賽贏了下這麼狠的手?」
「不說這些,您幫我出出主意,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哄他。」夏清覺得自己實在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在親密關係里她一片空白。
「二少也真是的,受傷受驚嚇的是你,他生個什麼氣?」張姐作為女人氣咻咻的說,說完又覺得自己失言,小聲說道,「那……你和那個賈院長沒怎麼樣吧?」
「沒有,只是……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好摔在對方身上,對方又中了藥還醉了酒,把我當成別人說胡話。」夏清自然無法告訴對方,賈俊愷表白的人是她。
張姐一聽卻明白了,「這麼說二少是吃醋了!」
「吃醋?」夏清從出事到現在沒想到這點。
「對啊,這麼明顯是吃醋了啊,簡單!」張姐信誓旦旦的說。
夏清都快愁白頭,張姐卻說簡單,怎麼簡單?
從昨晚到現在男人理都不理她,消息也不回,她覺得一點都不簡單。
「你這傻姑娘,哪對夫妻不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睡一覺就好啦。」張姐無比輕鬆的說道。
夏清聽的臉色一粉,雖然她和裴正揚多次同床,但真正實質性的行為卻並沒有,眼下被張姐這麼一說,一時間有些羞恥,又有些心動。
「哎呀,臉紅了,這都當媽的人了,還這麼害羞,我們清清真純潔。要不要姐給你多講講啊,比如姿勢什麼的……」張姐一看夏清紅了的臉蛋,頓時生出逗弄的心思。
夏清一聽,慌忙捂住張姐的嘴巴,羞臊的望了眼周圍,確定雲娘帶著孩子們沒聽到才放開,只是臉頰更紅更燙,羞惱的低語,「您別胡說。」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胡說,那我回頭給你發點好東西,你自己看著學?」說完還朝著夏清擠了擠眉眼。
夏清竟然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腦子轟的一下,「你……」
「怎麼?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讓你學做菜不可以?」張姐無辜的看著夏清問。
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