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很窘迫。
她覺得這男人是故意的,偏偏她又沒證據。
可一旁的裴正揚並不放過她,背對夏清揚起唇角,「所以你剛才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夏清急切的否認。
「哦,那你臉紅什麼。」裴正揚忽然側頭看向她。
夏清一隻手摸了摸臉,「有嗎?可能是洗完澡沒一會,所以有些熱。」
可她不這樣說還好,一說頓時更尷尬。
仿佛在暗示對方什麼似的。
這人啊,腦子要是朝著某個方向歪上那麼一點,真是想拉都拉不回來。
夏清暗自在心裡唾棄自己。
「哦。」裴正揚意味不明哦了一聲。
聽到夏清耳里,似乎在說,你編,你接著編。
夏清,「……你別亂動,快好了。」
「嗯。」裴正揚這次乖乖嗯了一聲,只是嗯完,夏清上藥的手碰觸到他的皮膚上,那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的身體僵了僵,想到湖水中心口的觸感,耳垂也漸漸變粉。
上藥夏清感覺到男人的溫度,有些擔心,「你是不是在湖水中泡的有些發燒?」
說完還用掌心探了探裴正揚額頭的溫度。
裴正揚不想被發現自己在胡思亂想,順著夏清剛才的話,「哦,我也剛洗完澡,有些熱。」
轟!
一瞬間,夏清仿佛被什麼擊中。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剛才那不過是藉口,真正臉燙是因為身旁的男人,可他這麼說,難道也是因為自己?
這下只有兩人的房間變得極為曖昧,彼此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夏清覺得這情況不對,偏偏腦子裡冒出來的卻是張姐的話,你們孩子都有了,過點夫妻生活很正常,男人不能老餓著。
「呼,那個……藥塗好了,我忽然想起張姐說她晚上要去小樓那邊陪孩子,我回去看熊熊。」說完夏清撒腿就要跑。
哪知道裴正揚卻伸手拽住了她。
與上午那個怒氣沖沖將她拽進懷裡,滿滿占有欲作祟的動作不同,夏清能感覺到此刻裴正揚拽著她時身上傳遞的溫度與渴望。
夏清只覺得肌膚碰觸的一瞬間,如遭雷擊般,她全身串過一陣電流,被握著的手腕酥酥麻麻,腿也有些發軟,回頭看著男人的目光氤氳起一曾霧氣。
這一刻他們都仿佛聽到了對方為自己鼓譟的心跳。
「二少,艾克有急事找您。」可就在這時阿海敲了敲門。
夏清一個激靈恢復理智,意識到自己剛才險些失去理智,頓時慌亂的拎起藥箱就走。
裴正揚的手陡然落空,滿眼的春意散去,看著女人倉促逃離的背影,陰沉沉的發話,「有多急?」
阿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替艾克默默祈福。
而出了裴正揚房間的夏清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有重要的事沒有給男人講,可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事,只想到男人骨節分明好看無比的手握著她時滾燙的溫度。
夏清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夏清,你冷靜點!」
呼!
而書房裡接通視頻的艾克看著二少陰鬱的臉色,一臉懵逼,他找的不是時候嗎?
可惜阿海開始開始繞著月湖跑步,自顧不暇。
一二,一二……
……
三天後,燕京御湖公館。
嘭!
裴浩剛進來,就看到一隻茶杯飛了出來,忙側身躲開,就聽到嘭的一聲。
低頭那隻茶杯就粉碎在地。
裴浩頓時後悔之極,輕手輕腳的就打算轉頭閃人。
可惜晚了。
「你給我站住!」還沒踏出幾步,裴浩就聽到自家老爹暴怒的聲音,苦逼的轉頭,朝著裴峰承嘿嘿一笑。
「爸,您消消氣,消消氣。」嘿笑完,裴浩殷勤的上前給自家爹倒了杯茶水,恭敬的端到裴峰承的面前。
可裴峰承哪裡有心思喝茶,「你覺得我現在能喝下去?」
「這不是還沒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嗎?要不我們再想想辦法。」裴浩自然知道怎麼回事,裴正揚出了那麼大的事,差點死在燕京,能不大嘛。
但問題就出在了差點,而不是已經。
這下事情就更大了。
糟糕的是那位動怒了,進行無差別打擊,這不他爹剛準備進軍新的行業,這資金投進去已經大半年,忽然出了問題。
而且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就在裴正揚那妖孽完好無損的回到月湖莊園那邊之後就出了。
這下要是不能挽救,他們一次性要損失五個億。
他那塊破石頭再差,也值個七八千萬,溢價一點五億是吃了虧,但好歹裴正揚那邊還欠了他一份人情。
可這五個億完全是打了水漂。
他們二房就算再不差錢,五個億的流動資金一次性賠光也夠喝一壺。
往後再想做點什麼,都要考慮錢夠不夠。
裴浩也心痛,但知道裴正揚對二房已經手下留情。
他可是聽說裴斐今早出門在F國遇到了恐怖襲擊,竟然被SL的人劫持,現在生死不明,三叔人已經飛了過去。
「想辦法?你覺得我沒有想辦法?」裴峰承看著兒子就火大。
「那要不去給那妖孽賠個不是?」裴浩試探的問。
可惜他這話剛說完,他爹就朝著他喊了一個字,「滾!」
「爸,那您說怎麼辦?反正我真沒辦法,他這招太狠太毒了,我們投資的酒店涉及的不是普通問題,是政治立場問題,誰能想到那個傢伙兩面三刀,一面在國內大規模經營酒店,一面又用這些錢支持反中,我估摸上面很快就會發話,救不了的。」裴浩懊惱,不知道自家老爹投資就不能查仔細一些。
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裴峰承臉色很難看,對方的情況他多少聽到一些,只是沒有在意,他是商人,考慮什麼自然以利益為重,誰能想到那小子會給他來陰招。
「爸,你與其想著怎麼把錢弄回來,倒不如想辦法趕緊跟對方撇清關係,錢打了水漂不要緊,被人懷疑我們的立場才是重中之重。」裴浩見父親還鬱結著,小聲提醒。
「我知道。」裴峰承不傻,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知道什麼更重要。
他只是氣那個小子的狠辣,還有自己的失誤,同時惱火山乾策劃這麼大的事,居然不提前告訴他,卻又害的他一起背鍋。
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