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薛昌林帶著林曉染悄悄的領了證。
可幾天後李素英卻遲遲沒有將錢還到公司的帳上。
而是約了夏清。
稱一點要見到夏清,才會將兩千萬的資金補上。
約的地點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林國富的病房。
夏清忍不住微微挑眉,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李素英居然還敢去林國富的病房,是真覺得林國富無用到可以任由她隨意拿捏的地步?
就在夏清考慮要不要會不會這位繼母的時候,醫院那邊林國富要見她。
這還是第一次林國富沒有氣勢洶洶的命令她,而是託付特護,說想要見見她。
夏清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同原身這位父親談談了。
很早夏清就有這個想法,在林國富逼著她嫁給薛昌林的時候達到峰值,現在則到了最好的時機。
她將熊熊交給張姐和雲姨。
夏清一直不太放心雲姨一個人生活,加上她跟李氏母女的關係遲早要在明面決裂,她怕到時候雲姨被像上次一樣牽扯進來,所以將她留在了裴宅。
老爺子舉雙手贊成,將雲姨當座上賓,不想雲姨卻習慣了忙碌,每天幫著她和張姐照顧小寶寶的同時,還時不時的去廚房乾乾活,倒是一點都閒不下來,兩天功夫已經融入到了這大宅子。
如今有張姐和雲姨照顧熊熊,她比之前更能放心的出門。
就是沒想到,上車後就發現裴正揚已經坐在裡面。
「嗯?」夏清看著車上雙腿隨意交疊著,仍舊有些無處安放的男人,奇怪的嗯了一聲。
「正好有事。」裴正揚這麼說。
前面阿海,什么正好有事,不就是怕少夫人遇到像上次一樣的事,好讓我做苦力嘛!
「哦。」夏清狐疑的看了裴正揚一樣,坐了上去。
車子平穩的下山,抵達醫院後,夏清看著車上的男人,「放心,我可以應付。」
說完夏清跳下車子,順手將車門給裴正揚關上。
裴正揚有些尷尬的抵了抵鼻子,他暴露了?
隨即取出平板電腦,打開監控,確定病房的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
夏清下了車一路到了林國富的病房。
李素英也恰好到。
夏清看著這位繼母,仍舊一身風韻,半老徐娘的風采,有時候比妙齡姑娘還迷人。
而她眼前的這位繼母便是如此。
可惜林曉染只繼承了她一半的優點。
「我們進去吧。」李素英說完,先一步進了林國富的病房。
夏清勾了勾唇,跟上。
「老公……」才進去,李素英便柔柔弱弱的喊了一聲老公。
可惜這一次,病床上削瘦蒼白的林國富卻無動於衷,反而看向夏清,「清清……」
夏清斂下眸子,眼底沒什麼情緒。
李素英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表演,「老公我知道上次是我做的不對,你這生我的氣理所當然,不過我也是沒辦法,要不是清清逼得急,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你看,錢一拿到我就過來還給清清了。」
夏清和林國富都不為所動。
尤其林國富,聽著李素英溫柔細語的說話,滿腦子都是這女人那天折磨他的情景,還有羞辱,甚至想要他命的種種。
「別演戲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林國富沙啞著嗓子問。
「我幹什麼?」李素英見此,覺得無趣,既然已經攤開,林國富不再相信她,她確實沒必要費心思了,「聽說你找律師了?」
夏清一愣,沒想到李素英的消息這麼靈通。
林國富顯然也沒有想到,「我是找律師了,所以無論是我的股份、房子還是錢,你都別想獨吞。」
「我伺候了你十來年,你現在就留下那麼點東西,不給我你想給誰?」李素英氣憤之極,股份已經買了,如果林國富房子、錢都不給她們,她們母女怎麼辦?忽然轉頭看向夏清,「難道你要給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
正在看熱鬧的夏清身體一僵,很麼意思?
而病床上的林國富胸口則不斷的起伏,「你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如果不是因為她害死了你最愛的老婆,你會這麼多年無視她,將她當空氣一般?」李素英看到林國富的反應,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的肆意。
林國富顫抖的指著她,「我讓你閉嘴,閉嘴!」
李素英冷笑一聲,扭頭看向夏清,「你以為他是因為你母親生你時難產時傷了身體,早早去世,才不喜歡你吧。我告訴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你母親是你三歲時親手害死的,所以他不愛你,甚至恨你。」
「你……」
「所以林夏清你有什麼資格繼承林國富的資產,又有什麼資格責怪我們母女對你不好,造成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是你的任性,親手害死了你的母親,你知道嗎?你是個罪人!」李素英看著夏清一字一句的說。
林國富則悲痛欲絕。
夏清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想起仲夏信託那份遺囑的時間,以及她問雲姨母親死亡的事情時,雲姨閃躲的目光。
所以大家一直隱瞞的其實是這個。
蘇若雅不是因為難產而亡,而是因為林夏清。
夏清看向病床上痛苦的林國富,「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這些年林國富一直謹遵妻子的囑咐,從來沒有告訴過林夏清真相,也不斷的告訴自己事實就是那樣,可到底他的心裡是記恨著女兒的。
就因為她的任性,正值最好年華的妻子死於車禍,他到現在仍舊記得滿身是血的妻子倒在血泊中,雖然勉強撐了一周,隨後還是離開了。
當時的痛苦,現在回憶起那個情景,林國富仍舊覺得呼吸都是疼的。
「所以是真的?所以你才這些年一直忽略林夏清,因為她總讓你想起亡妻。」夏清低低的呢喃。
李素英看著這父女兩個,心中冷笑,並沒有注意到夏清的用詞。
而林國富則沉浸在過去的痛苦,與現在的疼痛中,也沒有注意到。
夏清忍不住譏誚的勾唇,「我不知道一個三歲的孩子做了什麼,才讓自己的母親離世,但想必絕不是故意的,但你們呢?」
沒有人應她。
林國富將頭壓的低低的,似乎不願意看到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