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已接近盛夏。
晉市的風帶著層層熱浪,夏清坐在酒店的套間裡,看著床上的婚紗,嘴角帶著譏諷。
兩個小時前,她被林家司機接到希爾頓酒店,準備今日的訂婚宴。
偌大的酒店幾乎全被林曉染和裴正揚的訂婚宴占據,則給她勻出三樓一個百平不到的會議廳。
夏清理解薛家的意思,與其說這是一場訂婚宴,倒不如說是一場狐假虎威的揚名立萬,和她訂婚是假,為和裴家攀上關係是真。
尤其是上下樓這種,在旁人還來不及的笑話薛昌林娶了一個胖子的時候,他立馬搖身一變成為了裴氏繼承人的妹夫。
一個暴發戶用最短的時間完成了階層的越級。
往後別說晉市的豪門,就是燕京的貴族怕也要對薛昌林另眼相看。
只是薛家打的好主意,也要看看她夏清同不同意!
她這幾日找人查了薛昌林和林曉染的動靜,已經確定黃毛幾人就是薛昌林找的,那日他們不止要她參加不了醫術比賽,還想趁機糟踐了她,握一個把柄在手中。
而林曉染更狠,在薛昌林之後又暗地給領頭加了五十萬,要她的命。
當初原主生熊熊的時候,那對母女想趁機要林夏清的命,從此讓熊熊只有一個所謂的母親。
到時候即便真相被揭露,林曉染也有退路。
可惜事與願違,林夏清死了,可夏清卻活了,不但沒有讓那母女如願,反而這些日子更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不死,林曉染永遠不能安心。
可偏偏那狗男人不遵守諾言,不但不願意和林曉染取消婚約,還不許她對林曉染動手。
不過在最初的憤怒之後,夏清已經冷靜下來。
林曉染她暫時動不了,可以慢慢來,但今日有個人她可是必須收拾掉呢。
想到這裡,盯著尺寸小了兩個碼婚紗的夏清,那雙鑲嵌在大臉上的桃花眼裡終於帶上了一層薄薄的笑意。
可雖是笑,裡面卻沒有絲毫的暖意。
咚咚咚……
就在夏清好奇薛昌林和林曉染打算讓她怎麼出醜時,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不等她應聲,門已經被推開,一個拎著化妝包的女人,看到夏清先是一愣,隨即問道,「新娘呢?」
夏清打量著對方精緻的一絲不苟的妝容,不言語。
女人看到夏清不說話,又掃了眼床上的婚紗,忽然誇張的捂住嘴巴,「不……不會吧?薛少的未婚妻是你?這……這也太不配了吧!」
說完還將夏清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配你上啊。」夏清涼涼的回了句。
「咳咳咳,抱歉,我是Adah,薛少為您請的化妝師。」Adah嘴上說著抱歉,可眼底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說完拿出化妝工具,「哎呀,你這臉也太大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胖的新娘,嘖嘖,薛少不知道怎麼想的,放著Lily不要,娶這麼一頭肥豬。」
最後一句Adah說的很輕,似自言自語的嘀咕,偏偏房間裡就只有她和夏清,聲音再怎么小,也能聽到幾分。
夏清突然一把握住Adah的手,「怎麼辦薛少就是娶我這麼一頭肥豬,都不願意要Lily,你很遺憾?」
「我……唔,Lily救我!」
「哈。」夏清勾唇,果然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