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媚聽到邵雲說來了,動作僵硬的轉頭就看到賈俊愷推開餐廳的大門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男人一米八+,黑色西褲、咖色風衣,配著白襯衫,大概是下班忘了取眼鏡,襯得那張英俊的臉儒雅之極,也禁慾之極,周邊不少人都朝著他看了過去。
大概沒想到靳媚會出現在這,眉頭輕輕挑了下,挑的靳媚一顆心天塌地陷,然後就聽邵雲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開口,「老師,今天好巧,來這竟然碰到靳小姐相……」
邵雲的話說到一半靳媚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捂住邵雲的嘴巴,雙眸帶著祈求的光。
沒防備的邵雲被嚇了一跳,旁邊的陳瑞也一臉莫名。
賈俊愷的目光則落在靳媚捂著邵雲的手上,眉頭蹙起上前將靳媚的手拿下來,又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靳媚的手心,語帶不悅,「下次不許這樣,髒不髒?」
「噢。」靳媚心虛的噢了一聲。
旁邊的邵雲則雙眸瞪大,滿臉不忿,誰髒了?您這分明是吃醋!
陳瑞沒在意邵雲什麼心情,他的目光落在賈俊愷和靳媚的手上,兩人親密的動作明顯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這讓他十分疑惑。
同為醫科生,陳瑞雖然不是醫科大的,但也聽聞過賈俊愷的大名,慕名很久,聽說賈俊愷是邵雲的老師,一直想要對方為自己引薦,不成想今天有幸遇上,但他卻搞不懂眼前的狀況。
自己的相親對象為什麼看起來和這位聲名遠播的賈醫生關係不一般?
靳媚也感覺到了陳瑞打量的目光,她這會對賈俊愷心虛的厲害,不敢太耽擱,見對方看他們便趁機開口,「陳先生對不起,這次約你主要是想就上次的事情跟你道個歉,還有就是……相親是我母親堅持的,我自己並沒有這個計劃,還有……我有男朋友。」
「是丈夫。」賈俊愷在靳媚說出男朋友三個字後非常認真的糾正。
陳瑞從上次的事情就猜到靳媚沒有相親的意思,今天接到電話時很意外,但他見過靳媚的照片,又同為醫生,所以並不反對這次見面,眼下聽她這麼解釋多少已經猜到結果,卻沒想到她已經有了男朋友,男朋友還是賈俊愷這樣的人物。
只是他這還沒意外幾秒,就聽到賈俊愷的糾正,終於臉上努力保持的冷靜龜裂,震驚的看向兩人。
旁邊的邵雲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甚至比陳瑞更懵,這兩人不是還沒好嗎?老師前幾天不還在研究怎麼追女孩嗎?這怎麼就證都領了?
靳媚則被賈俊愷這句弄的鬧了個大紅臉,有些羞惱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後訕訕的看向兩個驚呆的人,最後尷尬的說,「陳先生今天吃什麼我請您,就當賠禮道歉。」
「不是你們真的……」邵雲沒理會靳媚對陳瑞的話,而是指著兩人問,「結婚了?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賈俊愷說著從上衣口袋取出他的結婚證。
邵雲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一把搶過賈俊愷手裡的證,打開一看果然是結婚證,兩人的照片明晃晃的貼在上面,日子竟然就是今天。
敢情這結婚證還是新鮮出爐的?
哪怕尊師重道如邵雲此刻也沒忍住對著賈俊愷舉起大拇指,「老師您可真牛!」
賈俊愷只當沒聽到他這話,而是接了靳媚剛才的話,「既然是道歉,那這頓我請。」說完似才想起徵詢對面人的意見,「陳先生沒意見吧?」
「沒……沒有……」陳瑞忙擺手,心道他哪敢啊,完了就聽賈俊愷說了句陳先生請,他又忙道,「賈醫生別這麼客氣,叫我小陳就好,我和邵雲是同屆不同校,現在是同事。」
「好。」賈俊愷點了點頭,然後招手讓服務生過來的點餐。
餐桌上靳媚聽著三個男人聊天,她自己則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等吃完陳瑞和邵雲意味深長的走了後,她對上賈俊愷表情就知道自己完了。
「呵呵,那個……你的司機開車過來的嗎?」靳媚同賈俊愷走出餐廳後勉強問道。
賈俊愷點頭,「嗯,然後呢?」
「那我先走了!」靳媚說完就想溜人,可才走出一步就被一隻長臂拽了回去,她猝不及防的撞到賈俊愷的胸膛,伸手捂住額頭,「你幹嘛?」
「我更想知道媚媚你想幹嘛?」賈俊愷垂眸看著懷裡的女孩,那雙幽深的眸子此刻帶著隱隱的慍怒,顯然之前那頓飯全是靠修養撐著。
靳媚心虛,「我不都跟你解釋過了嘛。」
「嗯,領證第一天拒絕新婚丈夫的邀約,去同相親對象吃西餐,只是一句解釋過就夠了?」賈俊愷慢悠悠的問。
靳媚本來就心虛的厲害,這會聽賈俊愷如此直白的說,心跳都有些加速了,「那個……都是誤會誤會……」
「是誤會嗎?」賈俊愷卻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靳媚。
靳媚瘋狂點頭,「真的是誤會,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道歉,而且我不來我媽早上不放我走的,我當時著急……」
差點說漏嘴,靳媚忙打住,「總之相親真的不是我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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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你母親知道你這次沒成,繼續逼著你和其他人相親,難道你也要去?」賈俊愷猜到靳媚後面的話,沒有繼續在剛才的問題上為難她,但卻拋出了更嚴峻的問題。
靳媚自己也愣了下,然後發現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以她母上大人的性格,一次不成,肯定還有下次,總歸是要將她嫁出去的,這可怎麼辦?
她眼眸里閃過慌張,就聽賈俊愷繼續問,「去嗎?」
「不去!」靳媚心裡一團亂,可求生欲卻很強。
賈俊愷卻望著女孩認真的問,「你可以一次不去兩次不去,那三次四次呢?她是你的母親。」
靳媚聽到男人慎重的話,下意識的抬頭就看到男人眼底不光又惱還有一抹失落,她忽然想到什麼,心一顫……這人是逼她向父母坦誠嗎?
好像遲早都要走這一步的。
心中明白了賈俊愷的意思,靳媚稍微從容了些,「不會的,我會找機會跟爸媽坦白我們的關係,你放心我不會不承認你的。」
賈俊愷聽了靳媚沒什麼底氣的話,沒再為難女孩,畢竟他現在有證在身,很多事情可以不用那麼著急。
「走吧,司機沒來,你送我。」
「好,啊?」靳媚還在想著男人接下來會不會繼續為難自己,結果卻聽到這麼一句,下意識的答應,等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賈俊愷,似乎在問你的司機怎麼又沒來,那你剛才是怎麼來的?
賈俊愷沒回答,只是看著靳媚。
靳媚莫名心虛,語氣有些勉強,「那好吧。」
於是賈俊愷又上了靳媚的車。
靳媚開著車子心情複雜,她不是不想跟曾經一樣去靠近賈俊愷,跟對方親近,可是有些事情它發生過,傷害已經存在,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改變的。
賈俊愷自然也能感覺到,甚至他比靳媚的感觸更深,也更無力。
車子一路到了薔薇溪谷,靳媚將賈俊愷送到他的樓下,「那明天見?」
賈俊愷卻沒下車,側頭看著靳媚,「我們談談吧。」
「我不是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嗎?」靳媚以為賈俊愷還要說相親的事情,聲音有些悶。
「是談談我們的事。」賈俊愷知道靳媚誤會了,他出聲糾正。
靳媚卻不知道他們之間能談什麼,看著賈俊愷的眼中帶著疑惑。
賈俊愷從口袋中掏出他們今天領的紅色證件,「領證是你提出來的,我同意了並且很認真,媚媚我希望你也能正視這件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往後我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不讓你失望,你也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靳媚在聽到賈俊愷那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時,不由自主的去看男人的神情,卻對上那雙幽深似要將她侵蝕的黑眸,心跳加速,有些受不住賈俊愷如此認真的同她講話,還是這樣的內容。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還對她說以後會做一個好丈夫,靳媚覺得美夢都不過如此,可她仍是覺得膽怯,昨日提出要和男人領證的那抹孤勇散盡,只留下更大的不安和忐忑。
賈俊愷看著女孩迷戀的眼神,嘴角還沒泛起喜悅的情緒又看到那迷戀已轉換為抗拒,心裡咯噔了下,突然伸手捧住靳媚的小臉,「媚媚,你在想什麼告訴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帶著誘人的蠱惑味道,靳媚對上那雙眼,沒法控制自己便說出了實話,「我覺得自己在做夢,有種不真實感,覺得眼前的一切隨時都會失去,你也會離開,我很怕。」
賈俊愷聽完心疼的摩挲著她的後腦勺,「媚媚對不起。」
靳媚忽地委屈的紅了眼,「你才沒覺得對不起我,當初甩開我的時候跟甩開個麻煩精一樣,去R國也走的乾淨利落,一點不留戀,現在又回來騙我很好玩嗎?」
「我……當初只是怕。」賈俊愷解開安全帶,將靳媚拉的更靠近自己,聲音帶著些許自言自語。
靳媚仰頭看他,「怕什麼?」
「怕什麼?怕很多東西,比如賈家的人報復,比如我的眼睛好不了怎麼辦,比如能不能給你同樣的感情……」
「那你現在不怕了?」靳媚半仰著頭有些艱難的盯著男人的神情,似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怕啊,可還是想擁有你怎麼辦?」賈俊愷垂下頭不讓女孩辛苦的仰頭,語調帶著淺淺的旖旎渴求。
靳媚的心被撩的不受控,覺得這老男人怎麼突然這麼會?雙眼眨巴了下,「所以你喜歡我對不對?」
賈俊愷沒辦法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只用下巴輕輕蹭著靳媚,「賈家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眼睛也恢復了,我想我以後應該能照顧好你。」
「可我不想聽這些。」靳媚心軟的一塌糊塗,卻竭力保持著理智不讓自己潰不成軍。
「那你想聽什麼?」賈俊愷唇角微微彎起。
靳媚難得擁有主動權,傲嬌的看著男人,「比如你喜歡我,愛我愛的要死,從R國回到國際醫院就是為了見到我!」
說完靳媚自己先打了個寒顫,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以為賈俊愷如何都說不出這種話,卻聽頭頂男人竟然開口,「嗯,喜歡你,愛你愛的著了迷,眼睛一好就千里迢迢趕回燕京,去國際醫院上班,生怕你喜歡上其他男人。」
賈俊愷的話說完車裡空氣有片刻的凝滯,接著靳媚一把推開賈俊愷,伸手摩挲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嘴裡嘟噥,「你……你怎麼能這麼肉麻?你還是不是賈醫生?你該不會被魂穿了吧?」
「呵,小沒良心的。」賈俊愷以為自己這番深情告白總歸是能打動女孩的,哪想到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第一次對一個女孩,還是一個比自己小八歲的女孩坦白自己的心,卻得到這麼個反應。
靳媚聽了輕笑一聲,接著心頭生出一股難言的舒爽,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得意,之前在賈俊愷面前的那抹忐忑和不安的情緒散去,有些傲嬌的道,「原來賈先生這麼喜歡我啊,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容我考慮考慮要不要繼續喜歡……唔……」
正叭叭的擺譜的靳媚腦袋忽然被男人的大手往前一扣,下一刻唇便被堵了住,她雙眸瞪大看賈俊愷,賈俊愷卻用另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眸,將眼前的吻一點一點加深。
賈俊愷分開七個多月終於再次親吻到女孩的柔軟的唇,才知道他這些日子多麼的想念她,那顆空蕩了多年的心都在這一剎那被填滿,嘴角帶著笑,看著滿臉粉紅的女孩,「你可以考慮,但不能拒絕我。」
靳媚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用溫和平靜的語調說出霸總才說的話,雙眸忿忿,下一刻男人的唇卻再次落了下來,她下意識的雙拳抵在胸口,可賈俊愷只是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她的反抗就前功盡棄。
該死,又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