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媚還在支支吾吾,忽然就聽到自己手機里傳來聲音,她呆了下才想起自己沒掛斷賈俊愷的電話,頓時整個人神經繃緊,木木的看著手裡的手機。
「靳媚?能聽到嗎?」賈俊愷突然聽不到對面有聲音,蹙眉問。
靳媚下意識的點點頭,可點完才想起她是在對手機點,又忙嗯了一聲,電話那邊賈俊愷便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不……不了吧?」靳媚聲音都變了,抬頭才發現自己跟賈俊愷講電話一家三口都死死的盯著她,頓時一個激靈,臉上對著父母扯出一個特別勉強的笑,結果下一刻她媽就搶走了她的手機。
完全沒做好心裡準備的靳媚雙眸瞪大,「媽,你別這樣!」
可惜來不及了,靳母已經對著電話問,「你是哪位?」
「您好,伯母我是九棟的業主賈俊愷。」賈俊愷非常客氣的稱呼靳母伯母,又將自己因為靳媚受傷住院對方不得已去醫院照顧他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
靳母聽完才知道靳媚闖了這麼大的禍,但心裡總覺得那裡有點不對勁,掛了電話看著靳媚,「你把人撞骨折了?」
「呵呵,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靳媚不知道賈俊愷在電話里對母親說了什麼,訕笑著說。
哪知道就在這時旁邊的弟弟驚詫道,「姐你這也太狠了,為了追人將人撞骨折再去照顧……」
「靳曦你找死!」靳媚一聽弟弟的話驚的大喊一聲。
靳母和靳父則齊齊看向兒子,尤其是靳母一把拽住兒子的耳朵,「你都知道什麼老老實實的交代!」
「媽……媽,你輕點輕點,我就是胡亂猜的!」靳曦接收到姐姐的死亡凝視,忙胡扯,結果靳母手上更用力了,疼的他嗷嗷的叫,也顧不得他姐了,大聲嚷嚷,「媽我說,我說……」
靳媚眼前一片眩暈,衝上去就要捂弟弟的嘴,靳母凌厲的看向她,靳媚沒法訕訕的退後,朝著弟弟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三十分鐘後,靳家父母齊齊看著女兒,心情沉痛之極,靳媚則嘴角囁喏的坐在父母對面想著今晚的脫身之術。
「坐直了!」靳母突然發話,靳媚一個激靈坐直眼睛求助的看向父親。
可惜她親愛的老爹今晚也不幫她了,那臉冷的比她媽還難看。
靳媚絕望了,又狠狠的去瞪弟弟。
靳曦這會不嘚瑟了,訕訕的衝著自家姐姐憨笑,一副自身難保的狼狽樣兒。
「看你弟弟幹嘛?看他能抹殺你乾的蠢事!」繼母又是一聲冷呵。
靳媚忙挺胸,然後朝著母親討好的搖頭,「不能。」
「呵,還知道不能,那你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一個女孩子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為了個男人你放棄學了五年的醫學非要留在小區做物業管家,現在更了不得了還撞的人家骨折住院,你跟你媽好好講講你這些年腦袋裡是裝了SHI了嗎?」靳母氣急了,她好好的的姑娘怎麼就這麼鬼迷心竅了。
靳媚聽了忍不住小聲爭辯,「骨折那是個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有理了?」靳母陡然聲音提高。
這下不止靳媚,旁邊靳父和弟弟也都噤若寒蟬。
靳母冷哼,「說說人追到了嗎?」
靳媚一抖沒想到她媽話題轉的這麼快,還這麼扎心,她無奈的垂下腦袋搖搖頭。
靳母見了險些跳起來,「你都這麼用心良苦了竟然還沒追到,靳媚你丟不丟人?」
「那我有什麼辦法。」靳媚委屈的嘟囔一聲。
靳母深呼吸,「蠢,這男人是要勾……咳咳咳,說說那男人的情況,我倒是想要知道他有什麼魅力把我姑娘搞得五迷三道。」
「其實……也沒什麼魅力。」剛才靳曦只交代了她喜歡小區一個新搬來的男人,卻並不知道對方的具體情況,而靳媚也不想父母因為賈俊愷眼睛的事情對他產生偏見。
靳母看到女兒這心虛的樣子忽地問,「他多大了?」
靳媚又是一愣,然後如實回答,「過完年三十一歲。」
別說靳母,靳父當下就變了臉色,可他沒妻子那麼強勢只皺著眉。
但靳母就不一樣了,她盯著明顯心虛的女兒,「三十一歲的男人未婚?」
靳媚一聽猛地搖頭,她還沒想到媽媽會想到這裡去,忙擺手,「媽你別胡思亂想,我不是那種人!」
「媽也覺得你不是那種人,但三十一歲男人未婚不是媽媽有偏見,這種男人要麼流連花叢是個浪子,要麼身體有什麼缺陷被婚戀市場淘汰,當然還有最後一種是太過優秀眼光過高,他是哪種?」靳母能住在薔薇溪谷這種高端別墅區,自然不是普通婦人,一句話便揭穿了事情的本質。
靳媚窘迫不已,垂著腦袋不說話。
靳父急了,「難不成你這丫頭真看上了個花花公子,可咱們小區沒姓賈的風流男啊!」
靳母卻不說話只盯著女兒發紅的眼眶,不是沒有心軟,但作為母親她有些時候必須強硬。
尤其這件事事關女兒的終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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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媚見糊弄不過去,最後無奈的道,「他應該屬於第二種和第三種的結合吧。」
「呵,身體有缺陷還眼光高?靳小妹你還真會挑男人!」靳母被氣笑了。
靳媚憤憤,「我說的是優秀,他特別優秀,要不是眼睛失明哪裡輪得到我去喜歡!」
這護犢子的姿態,靳母又氣又怒,「敢情是喜歡的還是個瞎的?」
「媽,你不許這麼說他,他本來失明已經很痛苦,你別這麼說。」靳媚激動的站起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顆心跟針扎一般。
靳母看到女兒這般也意識到自己言語失態,輕嘆了口氣,「媚媚你年紀還小,我不知道那男人對你使了什麼辦法叫你這樣維護他,可你想過沒有他一個視力障礙者,一生大概都看不到需要依仗盲杖生活,無法照顧你,相反還需要你一輩子照顧,你真的能承受嗎?」
「媽,你的太遠了,他還沒答應跟我在一起。」靳媚氣餒的想,如果賈俊愷願意,他瞎一輩子她怎麼不能照顧他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心甘情願照顧他一輩子。
「媚媚……」
「爸媽,他真的很好很優秀,如果不是失明……我一輩子都未必能接觸到他,你們覺得瞎是負擔,可在我看來如果他不瞎,那我才是沒機會!」靳媚聽母親還要勸她,乾脆自暴自棄的說出心裡話。
靳家父母震驚的看著女兒,簡直不敢相信女兒為了得到一個男人,竟然慶幸對方成了瞎子。
一時間整個靳家客廳安靜的叫人窒息。
靳曦則默默朝著自家姐姐舉起大拇指,「絕,你是不是追不到所以才把人家撞骨折的,姐你可真兇殘,我要為我未來姐夫默哀三秒鐘,嘖嘖!」
「你閉嘴!」靳母朝著兒子低吼一聲。
靳曦連忙閉嘴。
氣氛被這麼一搞稍微有些緩和,靳母目光複雜的看著女兒想問賈俊愷受傷的事情是不是她故意的,可終歸沒問出來,於是深吸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你說說他怎麼優秀吧?」
「他叫賈俊愷,你們自己去百度吧。」靳媚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聽到母親這麼問,很敷衍的回了句,心裡難受的厲害,她爸媽果然也不能免俗嗎?
靳母被女兒險些噎住,揚起手就想打靳媚被丈夫伸手攔了住,氣急敗壞的說,「你就慣吧,也不看看把她慣成什麼無法無天的樣了,指不定那天她就給你上了社會新聞呢!」
「法制新聞也說不定。」靳曦小聲補充。
靳母又想打兒子了!
靳曦忙往後躲了躲,大聲轉移話題,「別說,爸你有沒有覺得賈俊愷這個名字很熟悉?」
「還真是,我剛才就覺得有點耳熟,該不會是什麼大明星吧?咱小區住了不少明星,過氣的也不少。」靳父說完看向女兒。
靳媚捂臉,什麼跟什麼?
「我怎麼覺得這人名跟你們學校那個教授怪像的……」靳母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忽然想到什麼。
果然她這話說完靳媚身體顫了顫,腦袋垂的更低了。
靳父這下也有印象了,「就是那個晉市誠愛的院長,國內心外科排名全國前三,被譽為神手的賈醫生?」
靳媚沒說話,腦袋卻不能再往下了。
但她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直還算冷靜的靳父沒忍住第一次暴怒的站了起來,「你撞斷了他的胳膊?」
靳媚被父親發怒搞得微懵,但還是點了點頭。
靳父不可思議的指著女兒的腦袋,「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賈醫生那雙手可是上帝之手,是用來救命的,你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傷了賈醫生的手,你這是根本就是犯罪!」
「行了,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靳母沒想到丈夫會指責女兒,當下不滿的反駁。
靳父見妻子維護女兒,氣惱的說,「怎麼不嚴重?你知道萬岳的陳總嗎?他被全國幾大排名靠前的醫院宣布不治後轉到賈醫生那邊,如今活蹦亂跳的。據說他坐診的時候光掛號就要拍幾個月,一年救下的病人不計其數,只可惜後來不知為何去了醫科大,再後來聽說出國深造,怎麼就瞎了呢?」
說到這靳父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女兒。
靳媚一向是父親的心肝寶貝,眼下事情忽然反轉,靳媚目瞪口呆,更沒想到父親不但責備她撞的賈俊愷骨折,連賈俊愷失明的事情都在懷疑自己。
「爸,我還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他失明的事情我不知道的!」靳媚忙解釋。
靳父目光複雜的看了眼女兒,然後又對妻子說,「如果媚媚說的人真是賈醫生,那別說對方健康的時候,就是失明也確實配不上。」
「爸!」靳媚震驚。
靳母也不滿,「怎麼我女兒就配不上他了?一個老男人而已,如今還是個看不見的老男人!」
雖然靳母在心裡也承認賈俊愷的確優秀,但這不代表她女兒就配不上。
靳父聽了複雜的看向妻子,「賈先生可是除過他師妹最年輕的外科聖手,你不能用普通人的年齡來評價賈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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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母,「……」
「爸,他那麼優秀不如今也是個瞎子嗎?還是個骨折了的瞎子!」靳曦雖然最怕母親,但也最維護母親,這會見母親被父親懟的啞口無言立馬上前維護,好表現給母親看誰才是她最值得寵的寶貝!
靳母贊同的點了點頭,靳媚則瞪了弟弟一眼,不喜歡弟弟張口閉口說賈俊愷瞎子。
靳曦見了忙補救,「盲人,盲人還不成嘛。」
「滾一邊去。」靳父罵了句兒子,然後看向靳媚,「你是怎麼想的?」
「我喜歡他,不管他是誰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想要跟他在一起。」靳媚深吸了口氣倔強的說。
靳父看向妻子。
靳母氣惱,雖然賈俊愷聽起來的確優秀,但那都是過去,如今的他就是一個視力障礙者,如果女兒跟他在一起,以後必定生活艱難重重。
「爸,你別看我媽,我是大人了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靳媚知道父親擔憂什麼,她非常堅定的回答,完了卻又小聲嘟噥,「人家到現在也沒的答應我,你們想那麼多到時候他又拒絕了我,你們豈不是杞人憂天。」
「什麼?你都被拒絕過了?」靳母本來還猶豫到底要不要阻止女兒,突然聽靳媚這麼一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竟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靳媚身體往後縮了縮,「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以前還拒絕過影屏女神楊影后呢,拒絕我又什麼意外的。」
「出息!」靳母忍不住伸手狠勁兒戳了戳靳媚的額頭,她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
「媽,疼疼疼……」靳媚故意身體邊往後躲邊喊疼。
靳母收回手,還氣的不行,「你給我講講你是怎麼追男人的追了大半年,都追到醫院去了還被拒絕的!」
靳媚不敢置信的看著母親,「媽,哪有你這麼揭人傷疤的?」
「不揭你傷疤怎麼知道你錯在哪兒?」靳母氣憤,她的女兒只能拒絕別人,怎麼能被人拒絕?
靳媚眼睛一亮,「媽你要教我追男七十二計了嗎?」
「呸,是讓男人追你,沒出息!」
「媽,我愛你!」靳媚猛地撲向母親。
靳家兩個男人,這是什麼發展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