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俊愷緩緩的抬頭對上靳媚所在的方向,聲音帶著複雜難名,「你對我的感情已經到了這種無法克制的地步了嗎?」
靳媚唰的一下臉紅了個透徹,她嘴巴張了張想替自己辯解,坐在床上的男人卻在第N次將胳膊抬起失敗後感了口氣,「幫吧。」
「啊?哦。」靳媚這會一張臉火燒火燎的,正醞釀著解釋的話就被賈俊愷這句給搞忘了,啊了一聲去看男人笨拙的動作,最後認命的哦了一聲。
只是……
她說要幫男人的時候心裡是純粹的,可因為賈俊愷剛才那句,氣氛就莫名變得有些旖旎,尤其對面的人就穿了一隻袖子坐在床頭,這是靳媚當初和上百位同學擠進賈俊愷公共課上意淫都不敢意淫的畫面。
他們總是白襯衫黑褲,溫文爾雅又嚴格的賈教授這會赤身坐在床頭,多像一場艷情故事的開場。
「手別抖。」靳媚想著人已經走到賈俊愷面前撿起了男人放在一旁的衣服,可幾次都沒幫對方穿進去,然後就聽到賈俊愷沉著聲說。
靳媚聽了手顫的更厲害,賈俊愷無法猛地伸過去一把按住靳媚柔軟的小手,「你是打算一會救護車來的時候將我這樣抬上車?」
「我……我沒有我這就給你穿。」靳媚眼眸瞪大看著自己被賈俊凱按住的那雙手,整個人腦子嗡嗡的,直到聽到對方的話才稍微回神了些,可話說完她又想到賈俊愷前面的話,低聲嘟噥,「我也是擔救護車來才幫你穿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抖什麼?」賈俊愷今晚似是一點都不想放過靳媚。
靳媚哽住,再不說話眼睛無處可放的繼續給男人穿衣服,這次她的手沒那麼顫了,但又不可避免的時時碰觸到男人的肌膚。
她掌心溫熱,可身旁的男人肌膚卻很涼,這樣的觸碰兩人都能清晰感覺到,靳媚臉燒的厲害,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在變化,但她自己也說不清,只感覺明明很大的臥室卻清晰可聞兩人的呼吸。
好不容易終於將襯衫給賈俊愷穿上,靳媚為難的看向放在一旁的內衣褲,「我……算了,你把腿抬起來我不看。」
他們已經耽擱好一會了,要是救護車來了還這樣,那才是真的說不清。
靳媚心一橫說完這句就繼續幫賈俊愷穿,男人很配合,可即便配合她還是時不時看到不該看到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對方那玩意有點變化。
只是靳媚不敢往太深的想,垂著頭儘可能加快速度,等終於穿的差不多了她才抬頭然後就發現坐在床頭上沒怎麼動彈的男人耳垂粉的可愛。
這是靳媚沒想到的。
她原本羞恥的厲害,可當看到賈俊愷明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四平八穩的臉實際上早已經暴露了一切她那些情緒反而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來的惡趣味。
靳媚暗暗吐了口氣,忽然貼到賈俊愷耳旁,「賈先生你反應好激烈哦,救護車快來了,您要不要先冷靜冷靜?」
轟!
這次換賈俊愷腦子嗡鳴一聲。
他已經竭力讓自己忽略掉那雙在他身上作亂的小手,可大概是剛才真的有摔壞到腦子,今天他的自制力特別的差,總是時不時的嗡嗡作響,腦花里也總閃過一些旖旎畫面。
可他不想叫身旁的女孩看出來,所以很努力的在克制,在隱忍,這是他這些年最擅長做的事情,卻沒想到竟被女孩一句話破了功夫。
靳媚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耳根,叫他腦子裡緊繃的那條線忽地斷了,下一刻別說耳垂,他整個面頰、脖頸全成了粉色。
這變化雖然快,可靳媚因為一直盯著他,輕易就清晰的捕捉到了這一畫面。
一時間靳媚呆呆的,望著英俊男人粉的臉、粉的脖頸、甚至她沒全扣上的襯衫里露出的鎖骨也是粉的。
「好……好可愛!」靳媚情不自禁的感嘆,一剎那她原諒了男人之前對她做的說的一切可惡的話。
「閉嘴!」賈俊愷惱羞成怒。
可靳媚見過剛這一幕竟失去了對他的畏懼,不但沒有閉嘴還故意走到賈俊愷身旁,壓著軟軟的嗓子調戲男人,「賈先生你好粉。」
賈俊愷只覺得腦子又嗡的一聲,人暈眩的厲害,可身旁的壞女孩就好像是打開了番朵啦的盒子,不但沒有收斂還低低的又補了一句,「那裡也是哦。」
「你……」賈俊愷只覺得全身都燒了起來,第一次被人搞到無語,整個人氣的厲害,最後罵道,「不知羞恥。」
「是你給我打的電話,是你叫我幫你穿的衣服,我怎麼就不知羞恥了?我倒是覺得賈先生是不是明知道我喜歡你還刻意勾引我?」靳媚將我喜歡你說的特別坦然,最後更是提出內心的問題。
賈俊愷被問的啞然,腦子裡亂糟糟的閃過許多莫名的情緒,最後選擇了閉嘴。
他腦袋疼的厲害,沒辦法繼續思考,再說下去只會繼續落下風,於是避開靳媚猶如實質的火辣辣視線。
靳媚見此,心跳忽然加快,人猛地湊到賈俊愷面前,「你不說話是不是承認了?」
賈俊愷眉心一跳,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按住太陽穴才讓自己聲音正常,「別胡思亂想。」
「哦。」靳媚其實也不過是趁著男人這會失了往日的平靜趁機撩他,心裡也知道賈俊愷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勾引她一個小姑娘,何況對她他哪裡需要這些手段?可心裡清楚歸清楚但聽到他這回答還是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
賈俊愷莫名就被女孩哦的不舒服,以為她還會繼續糾纏,不想女孩情緒已經恢復正常,「我幫你把皮帶扣上,救護車該到了。」
有些接不上女孩節奏的賈俊愷呆了下,接著就感覺到一雙軟軟的小手在他的腰上開始作亂。
賈俊愷的心驀地又提了起來,全身神經都繃了起來。
靳媚感受到賈俊愷這份緊張,好笑的同時剛才淡下去的壞勁兒又浮了上來,「賈先生你這會緊張是不是有些晚了?該摸得不該摸得我剛都摸過了,現在就只是系個皮帶而已,你放鬆點。」
說完靳媚微微用力就搞定了男人的皮帶,又轉身去取大衣。
等她過來就看到賈俊愷沉著臉一言不發,眉頭輕挑,「賈先生?」
「你是女孩子,那種話要少說。」賈俊愷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
靳媚忽然就很生氣,「哪種話?難道我說錯了嗎?我本來就摸……唔……」
她話還沒說完突地就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難受的嗚咽一聲,下一刻忽然伸出舌頭舔了下男人白皙的掌心。
賈俊愷猶如被蛇咬了一般,猛地撤回大手,臉上還是不可置信。
靳媚算是發現了,她之前原來是對這男人用錯了方法,怪不得對他好了大半年一點感情進展都沒有,最後還沒得及開口表白就被無情拒絕。
倒是今晚這男人情緒被她挑起了好幾次,不管是好的壞的,也算是他對她這個人有了情緒波動。
靳媚心情大好,漂亮的小臉上甚至帶了幾分得意洋洋。
賈俊愷手收回好一會了,可掌心似乎還有女孩舌尖舔過的酥麻軟膩,癢的他全身都發木,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壞女孩,以往他只要沉下臉她就會收起所有試探,但今天卻一點用都沒了。
「靳媚……」
「走了,我扶你。」賈俊愷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跟女孩再說幾句,讓她別對他抱有希望,可他自認為嚴肅低沉的聲音才出,就被女孩直接打斷。
下一刻大衣外套就被披在了他身上,那小手肆無忌憚的扶住他的胳膊,「我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了,你別說話了,不暈嗎?」
賈俊愷想說他暈,但問題是這是重點嗎?
「走不動嗎?」靳媚見賈俊愷半天,擔憂的去查看他的腿,「我剛才給你穿褲子的時候檢查過了,腿上應該傷得不重啊。」
這句話說完賈俊愷突然抬腳,他一句話都不想再跟女孩說了。
那耳垂上才淡下去的粉又有浮上來的趨勢。
靳媚忙追上,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她仿佛找到了一個通關秘訣,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起碼比起之前多了一絲機會。
大概是因為在房間磨蹭的時間太久,靳媚扶著賈俊愷才下樓救護車已經到了。
到了救護車上,賈俊愷強撐著的那點意識漸漸模糊,只知道靳媚寸步不離的守著他,中途似乎還接了個電話,正是那個金澤的,隱隱約約賈俊愷聽到靳媚拒絕了對方的什麼要求,他本來就渙散的意識莫名放鬆下來,最後徹底陷入昏厥。
靳媚一直等到賈俊愷的各項檢查數據出來才稍稍安心,如賈俊愷預判的一樣,他這一摔確實是輕微腦震盪,只是並不是單純因為這次摔的,而是之前就有腦震盪,這才導致這次只是摔跤就復發,至於手臂則是左邊骨折,右邊挫傷。
作為一個醫學生靳媚非常清楚賈俊愷原本摔倒是不可能骨折的,最大原因應該是為了保護她才讓左手手臂承重太大導致骨折。
靳媚的心情很複雜,同時又隱隱有些開心,賈俊愷是因為保護她才受傷的,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照顧她。
不過靳媚還是跟醫生再三確認了賈俊愷後面是否能恢復如此,畢竟他是醫生,手臂的靈活度對他十分重要。
得到醫生的肯定答覆,靳媚暗鬆了口氣,但也想到了另一件事,也是這次真正嚴重的問題,「醫生,您說他之前就腦部受過傷,那他的失明是不是同之前的腦部受傷有關?」
「病人失明了?」醫生似乎有些意外。
靳媚愣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沒有跟醫生講過,忙將賈俊愷的情況簡單說了下,醫生聽完神情有些遲疑,「剛才做了檢查,病人雖然有輕微腦震盪,但並不算嚴重,也沒有其他神經問題……」
說道這對方頓了頓,「這樣吧,等病人明天醒了再做一個更全面的檢查看看。」
靳媚忙道謝,這才拿著各種檢查數據回了病房。
病房裡的人還沒醒,左邊胳膊已經打上石膏,右手也敷了藥,這會安靜的躺在病房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做了什麼不開心的夢,眉頭皺的厲害。
靳媚不忍心伸手輕輕替他撫了撫,直到病床上的人眉心舒展,靳媚才收回手,可眼神卻好似黏在了男人臉上,怎麼都移不開。
她想到今晚的種種,覺得刺激又魔幻,還帶了點十八禁的味道,叫靳媚光是想一想就……面紅耳赤。
「你其實也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我吧?」靳媚趴在賈俊愷的病床前低低的呢喃,聲音里沒了之前戲弄賈俊愷時的大膽,反而透著濃濃的自卑。
都說自卑太久了就容易自負,靳媚覺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真的有些壓抑後的反彈。
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要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見到這麼可愛的賈教授,「怎麼辦好像更喜歡了呢。」
她聲音半嬌嗔半懊惱,帶著屬於年輕女孩的媚。
嘟噥完靳媚目光再次落在賈俊愷的身上,大概是因為閒下來了她的腦子就開始不受控的飛散,從賈俊愷上次發生了什麼導致他腦震盪加失明,以及今天他摔倒後為什麼會第一時間想到她?
後面就有些跑偏,腦海里不受控的冒出自己衝進浴室後看到的香|艷畫面,再到後來她險些後仰摔倒,被他護住整個人身體壓在他身上時的情景,最後又轉換到她為他穿衣,他滿臉粉紅的俊顏……
之前因為場面太過混亂,靳媚沒空也沒精力去回想這些,但眼下卻不一樣,她坐在深夜的病房,守著暗戀許久又單戀許久的男人,腦子裡實在想不了太純潔的東西,今晚那些曖昧的細枝末節都被她放大。
從賈俊愷無意捏了她的胸,到他身體對她的反應,還有他羞惱沉默的樣子,更多的是他下意識的護著她寧願自己受傷……靳媚是不相信賈俊愷救她時不知道自己會受傷,作為一個名揚中外的外科神手,他比任何人都該清楚他拽起她會遭遇什麼。
但他沒有一點點遲疑!
想到這靳媚盯著賈俊愷發乾的唇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餘光偷偷瞥了眼四周,終於將身子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