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揚回來就聽到小溪邊上傳來的歡笑聲,很是熱鬧的樣子。
從夏清懷孕後裴正揚就有些緊張過度,月湖莊園也再未曾宴請,即便有都是簡單的吃頓飯,像今天這麼喧鬧還是今年第一次。
他走過去就看到熊熊和石墨追著裴浩跑,葉丹和比他早一步來的程瀚宇躲在避風的地方抽菸談事,兩個老爺子在釣魚,宋綿綿和蘇碧溪在幫著管家傭人布置餐桌,而她的清清靠在旁邊的躺椅上懶洋洋的看著這一方熱鬧。
裴正揚徑直走到夏清身旁,伸手握住夏清隨意搭在躺椅上的手,「這麼開心?」
夏清剛裴正揚沒說話她就知道是他了,這會也沒回頭,半眯著眼望著熊熊的方向點頭,「嗯。」
「別人試鏡通過,你這麼開心作甚?」裴正揚故意道。
夏清笑,「我就不能替溪溪開心?」
「叫的這麼親切?」裴正揚之前對蘇碧溪的印象並不佳,沒想到裴浩最後會看上對方,更沒想到他家清清會和對方成為朋友。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該夸自己的女人太過自信,還是對他太過放心,都不吃醋的嗎?
「這醋你也吃?」夏清聽出裴正揚話里的味兒睨了一眼問。
「你不吃醋嗎?」裴正揚沒回答夏清的話,而是反過來問夏清。
夏清樂,「人家姑娘現在眼裡心裡都是裴浩,我吃什麼醋?何況當初她也是被迫的。」
「呵。」裴正揚聽到夏清這話輕呵一聲,「行吧。」
不過當初他可不覺得蘇碧溪完全無辜,只是如今她要安下心思跟著裴浩那一切都好說,但若她還有其他想法就別怪他裴正揚不客氣。
夏清看出裴正揚的想法,伸手回握男人就這件事並未再多說什麼,比起裴正揚,這段時間夏清對蘇碧溪還是了解了一些,她相信他對裴浩是認真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裴正揚突然臉色難看了起來,夏清疑惑,「怎麼了?」
「他倆什麼情況?」裴正揚沉著聲問。
夏清不解的順著裴正揚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裴浩追熊熊,結果鬧到了葉丹和程瀚宇身邊,兩人正好站在一起,同款褲子同款鞋子但偏偏上身穿的南轅北撤。
微愣了一下夏清看向裴正揚,「你不是吧?」
裴正揚斂著眉,「是的。」
兩人這話說的跟打啞謎似的,可被裴正揚喊過來的阿海卻明白了,嘴角抽搐了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同時為裴浩和葉導祈禱。
但阿海這祈禱顯然沒什麼卵用,下一刻他就聽到裴正揚下令,「去,將之前置辦的那批罩衣給大家送過來。」
阿海忍住扶額的衝動轉身去辦。
夏清則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自家男人,「你確定?」
從她懷孕後裴正揚做事越來越不講究,強迫症也好似好了大半,以至於夏清以為這人恢復了正常,如今看來完全是她想多了,不但如此這人好像比之前還更嚴重。
起碼以前只是對個人服裝和單個事物有強迫症,現在好了竟然要今天聚餐的所有人都穿一樣的。
她忍不住望了眼葉丹和裴浩那半身同款,這……有那麼刺激嗎?
沒一會阿海將東西帶了過來,恰好傭人將食物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開始進行燒烤,周圍飄出濃郁的食物香味。
管家問完夏清的意思正招呼大家上餐桌,阿海就冷不丁塞給他一打白色罩衣,裴管家滿臉疑惑就聽阿海道,「裴叔,二少讓大家吃飯把這個都穿上。」
說完阿海一溜煙就跑了。
拿著一沓白色罩衣的裴管家饒是經過歲月各種磨練,這會也呆住了,嘴巴微微張著,想問阿海什麼意思,可阿海已經躲遠,一副你千萬別找我的雞賊樣兒。
好在到底在裴家幾十年了,管家雖然震驚,但很快就恢復了淡然,將罩衣一件一件發給大家美名曰不能弄髒衣服。
只是等老管家發完全桌除了孩子都驚呆了,滿臉疑惑的望著裴家這位地位頗高的老管家,並用眼睛詢問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好好的聚餐為蘇碧溪慶祝試鏡通過為什麼要穿著白色罩衣吃飯?
大家雖然都沒穿上罩衣,但也能想像的出一會兒全桌人穿上白衣吃飯會是什麼畫面!
這到底是慶祝聚餐還是來吃喪席?
饒是沉穩如裴叔也手抖了抖,可這是二少的吩咐,阿海那個坑貨又躲遠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解釋是怕弄髒大家衣服。
眾人面面相覷,這時放下魚竿的兩個老爺子也走了過來,看到老管家發給大家的罩衣臉色齊齊一變,接著裴老爺子發話,「這是搞什麼?」
裴叔也很想知道,但此刻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內容跟他發罩衣時給其他人說的一樣。
可其他人都不信的鬼話老爺子怎麼可能信?裴建安臉色一沉,「哼,怕弄髒衣服,我怎麼覺得是在詛咒我們兩個老頭子?」
老爺子這話一說空氣有片刻的凝固。
其他人雖然不這麼想,但也無法理解聚餐為什麼要穿白色罩衣,是有什麼風俗習慣?
眼看氣氛要僵,夏清忙輕咳一聲,眾人立馬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夏清嘴角抽了下,側頭狠狠的瞪了眼裴正揚。
裴正揚則看向阿海,他讓這傢伙拿衣服,那麼多顏色這玩意非要給他找一堆白色的,咒誰呢?
躲在不遠處的阿海感受到BOSS目光里的冷意,健碩的身子往陰影里退了一步心道,二少好兇!
夏清見此失笑,但見大家都看著她馬上擺正態度,「那個爺爺你們別生氣,阿揚沒這個意思,他就是……犯病了。」
裴老爺子一愣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而他老人家旁邊的夏老爺子在月湖莊園住了這麼久,自然也知道裴正揚的『病』是什麼。
兩個老人沒再說什麼,在場多少了解裴正揚的也明白了怎麼回事,但蘇碧溪和宋綿綿、許曉恩她們三個女人卻不知道,三人,滿臉奇怪這裴二少有什麼怪病?怎麼沒聽人說過?
夏清對上三人疑惑的目光,輕咳一聲然後將目光落在裴浩和葉丹身上,「那個葉導和裴浩不是撞衫了嗎?只是他們撞了鞋子和褲子,上身卻……嗯風格不同,阿揚有點強迫症。」
剩下的話夏清沒再說,可大家都明白了,只是眾人想問夏清你確定是有點強迫症?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解釋清楚了,眾人暗暗鬆了口氣,就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根源還是這次裴浩和葉丹的撞衫。
頓時好不容易才從緋聞中逃出來的兩人又被拉回去繼續調侃,甚至之前沒關注到這點的人也忍不住看向兩人,幾個女人沒忍住哈哈哈大笑。
真是……一個慘字了得!
兩人臉色很是不好看,可他們臉色不好看,其他人笑的更厲害,整個月湖蕩漾著笑聲。
裴浩是個小痞子,被這麼笑話怎麼可能善罷甘休,當下朝著葉丹使了個眼色。
葉丹先是一愣接著就明白了裴浩的意思,想要拒絕可看他家小女人在其中笑的最歡,當下也不管什麼形象了,直接拿起自己那件白色罩衣就套到了宋綿綿身上。
宋綿綿笑聲止住,愣了愣罩衣已經被葉丹從後面系好,而她旁邊的蘇碧溪也沒逃過裴浩的魔爪。
接著兩人又毫不客氣的各自給程瀚宇和裴正揚套上,最後又給自己穿上。
機敏的老管家則麻溜的給熊熊和石墨套上。
一下子長形餐桌上就剩下了許曉恩和兩個老爺子,連傭人都自行給自個套上了。
更搞笑的是阿海不知道從哪兒搞得這些罩衣,初看是白色,等打開穿到身上發現上面各自因著卡哇伊的圖片,而且都是成雙成對的,可見阿海平日被禍害的有多深。
大家各自看向對方的服裝,好笑又好玩,再嚴肅的人此刻都多了絲平日沒有的可愛。
只是大家都穿上了,沒穿的三人反而顯得突兀,裴正揚給夏清也套了件,然後眉頭微蹙的望著了眼許曉恩。
許曉恩被看的一抖,立馬自動拿起罩衣給自己套上,旁邊的程瀚宇看著妻子的求生欲好笑的幫她系後面的帶子,順便將被裴浩強行穿上的衣服調整好。
裴正揚滿意了,目光最後停在裴浩和葉丹不敢動的兩個老爺子身上。
裴建安和夏倉銀頓時朝著裴正揚怒目而視,一副你想都別想的神情。
可下一刻裴正揚就朝著葉丹和裴浩望去,朝著他們微微挑眉,還帶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兩人收到裴正揚這眼神身體具是一僵,抗拒的擺手搖頭,可裴正揚卻越發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們。
被無聲威脅到的兩人不得已看向兩個老爺子,瞬間懂得了年少時學到的那個諺語太歲頭上動土,老虎身上拔毛!
不過事情是他們兩個挑起,而且比起兩個老爺子,他們更怕腹黑又權勢滔天的裴正揚,於是無助的互看了一眼,然後慢悠悠的起身。
沒一會就聽到兩個老爺子吹胡瞪眼的咆哮,可惜他們哪裡是兩個年輕人的對手,沒一會就被套上了罩衣。
這下一桌人終於整整齊齊了,裴正揚眼眸都柔和下來,夏清忍住捂臉的衝動看著一桌套著白色卡通印花罩衣的眾人,真是……一言難盡!
只是大家吐槽歸吐槽,心情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因為這個插曲更親近了幾分。
這餐吃到凌晨才散了。
就連夏清也孕後難得被允許熬了夜,等躺下已經一點。
其他三對也盡興而歸。
只是躺到床上夏清卻有些睡不著,「你不是在個裴浩做戲嗎?今天他過來沒事吧?」
「睡不著就在想這個?」裴正揚洗完澡出來,邊擦濕漉漉的頭髮邊問,語氣隱隱有些不悅。
這女人不睡覺竟操閒心。
夏清搖搖頭,「也不是,大概好久沒這麼聚過,有點興奮過剩。」
裴正揚一聽眼眸泛起一抹暗色,「興奮過剩?那我們做點別的。」
從夏清懷孕後裴正揚就特別克制,生怕夏清和孩子有個好歹,但今晚他心情也不錯,這會聽到夏清的話,明知道她只是單純說事,他卻有點對方在暗示自己的感覺。
夏清略為一怔就意識到裴正揚在說什麼,只是從她懷孕這人就小心的過分,眼下忽然開口,她不但沒拒絕,反而有些期待的問,「做點什麼?」
她這態度就很明顯了,裴正揚當下眸底的光更加幽暗,「清清,我是不是餓著你了?」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大膽?
夏清故意問裴正揚的時候都沒太大感覺,可當聽到裴正揚這毫不遮掩的話當下臉頰粉了起來。
她懷孕後圓潤了不少,不似當初二百斤那麼肥胖,而是豐婀,帶著一種屬於少|婦的媚,像是蜜桃成熟芬芳撲鼻叫人忍不住想要咬出汁來。
平日裴正揚還能克制,可今晚他喝了點小酒,心情又好,還聽出夏清話里對自己的渴盼,瞬間自制力土崩瓦解,只想好好吃吃他的清清,看她是不是同他看到的一樣甜。
夏清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點燃了裴正揚眼底的火,可今晚她一點都不想含蓄,仰頭迎著裴正揚的眼,嘴角上揚,收斂了那麼羞,挑釁的問男人,「是啊,你要餵飽我嗎?」
裴正揚腦子嗡的一聲,頓時什麼都不想想了,半濕著頭髮低頭堵住了夏清那張使壞的小嘴,用力吸吮,果然很甜,叫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只是情緒雖然被點染裴正揚還是非常顧忌夏清的肚子,連親吻都避開夏清的肚子,長指覆蓋到上面感受著女人肚子裡富有生機的小生命,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下,一點一點的滿足自家的愛人。
夏清許久沒被裴正揚這麼疼愛過,沒一會就受不住了,攀著男人的脖頸輕喘,結果被頭頂的男人嘲笑沒用,頓時賭氣的仰頭咬裴正揚的肩膀,卻引來男人的第二輪攻城略地。
而今夜失控的不止是兩人,酒後的另外三對也心情極好,讓這夜浪漫又火熱。
不過迷糊間蘇碧溪問了一個和夏清相似的問題,今晚裴浩去月湖莊園會不會影響他們的計劃。
裴浩在蘇碧溪身上使力的時候還忍不住嘲笑,「你這會才想起這個問題嗎?」
蘇碧溪一聽身體緊張的繃起,「那怎麼辦?」
裴浩則腦子一懵,接著悶哼一聲趴在了蘇碧溪潮紅的臉側再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