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這麼跟老白說話的?老白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像罵孫子似的罵老白呀,你還領導呢,我看你啥也不是,為了給小情人兒撐腰,就拿我們出氣,耍威風,你就不怕把我們惹急了,我們去上邊告你的狀?你帶著小情人出來工作,你們領導知道嗎?」
陸舟沒想到半路有人橫插一槓,他聽到那些話氣得眼睛都直了。
白大雷見狀,一著急差點把舌頭咬掉。
親娘嘞,這虎犢子可真是他的活爹啊,告狀什麼的是能當著領導的面說的嗎?
他一巴掌拍在說話人的後腦勺上。
「虎犢子,你胡說啥?人家領導跟孟老闆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你們別胡亂造謠,有損咱們領導的聲譽你負得起責嗎?」
明明他是看不過去了,好心站出來替白大雷出頭,憑什麼他挨了一巴掌。
他立刻不服氣地說。
「你打我幹啥?他吃飯的時候就一直護著那娘們兒,他們是什麼關係,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都那麼對你了,你還幫他隱瞞啥?你怕他我可不怕,大不了我這個小破屯長不幹了,今天我必須替你說句公道話,今天確實是大領導過分了。」
話音未落,又有個大聰明站出來挑撥離間。
「大領導,我兄弟說話比較直,你別跟他一樣的,我們哥幾個肯定是向著你的,剛才徐老闆進來就罵我們一頓,護那個女人護得狠,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徐老闆剛才那樣屬實不正常,反正要說他倆沒一腿我是不信,我就是給你提個醒,信不信由你。」
白大雷遲遲沒搶上話,聽到這兩個人說的話,他想一屁股坐死他們的心都有。
這下更完了,他們不光把孟老闆得罪了,還順便把大領導也得罪了。
太亂了,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先跟他們解釋,還是先哄領導。
頭快炸了。
他急得邊拍大腿邊說。
「你們誤會了,人家孟老闆才是真的大老闆,那個姓徐的......哎,領導你別走啊,你去哪兒?」
白大雷沒解釋完,見陸舟頭也不回地走了,也顧不上解釋,連忙抬腿追了上去。
陸舟捂著腮幫子,他被這幫人氣得牙疼。
本來挺好一件事,現在被他們搞得一團糟。
這下他回去可怎麼跟領導們解釋啊。
要命。
他剛走出村部的院子,白大雷就追上來了。
「領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邊說邊扇自己巴掌。
現在情況擺在那,他除了道歉,說別的都沒用。
陸舟擺擺手不耐煩地說。
「行了,你跟我整這樣沒用,趕緊想辦法找到孟老闆,你現在就祈禱孟老闆沒一氣之下離開村子吧。」
「是是是,先找孟老闆,咱們去哪兒找?」
陸舟腳步突然停住。
白大雷被陸舟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用力的拍了拍腦袋說。
「領導,我現在都懵了,我整個人都已經傻了,還得請您幫我們主持大局,我們村兒老百姓的命運就掌握在您的手裡了,求您幫幫那些可憐的老百姓吧。」
陸舟無奈地嘆了口氣,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麵包車說。
「孟老闆的車在那兒,咱們過去看看,一會兒見到孟老闆你可千萬別亂說話了,算我拜託你,行麼。」
陸舟的語氣令人窒息。
白大雷連忙點頭說。
「領導,你放心,我這次肯定不把事情搞砸。」
兩個人快速走了幾步,不約而同地同時停住腳步。
對視一眼,發現對方也想到了。
白大雷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說。
「完了,這下真完了,之前停在村部門口的車和司機都不見了。」
與此同時,麵包車旁邊的大樹下,孟穗穗和徐永豐坐在下面乘涼。
剛才孟穗穗從村部出來之後,就讓馬寶庫帶著司機先回去了,她和徐永豐留在這等陸舟。
不管怎麼樣,陸舟沒做錯什麼。
她總不能不聲不響地把陸舟扔下,自己開車跑了,她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徐永豐突然指了一下村部的方向說。
「他出來了。」
孟穗穗下意識看過去。
除了陸舟,同時向他們走過來的還有一個她討厭的傢伙。
她站起身,靜靜等陸舟走過來。
陸舟走近後第一句就問。
「孟老闆,那些司機和車?」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孟穗穗氣定神閒地說。
此時從她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負面的情緒,面色平靜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陸舟跟孟穗穗不熟,他摸不透孟穗穗心裡在想什麼。
他試探地問。
「回去了,是什麼意思?」
「不繼續收了的意思。」
孟穗穗說完,直接做了個請的姿勢。
「領導,我回去還有點事兒,挺著急的,要不咱先上車,有什麼話路上說?」
陸舟垂了垂眸子說,「哦,你的意思是你今天不收了,咱們先回去是吧?」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慢,偷偷給白大雷打手勢使眼色,讓白大雷趕緊想辦法哄哄孟穗穗。
就目前的情況分析,如果孟穗穗現在走了,白大雷之後怕是再見到孟穗穗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他不是想幫白大雷,而是為了自己。
只見白大雷連著湊過去道歉,被孟穗穗直接躲開了。
白大雷邊扇自己嘴巴邊一臉懊悔的說。
「孟老闆,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了,我跟你道歉,我不是人,我扇我自己,扇到你原諒我為止。」
孟穗穗平靜地看著白大雷啪啪扇自己,眉頭都沒皺一下。
總是有一些自以為是的男人,以為自己受到了懲罰,就可以獲得原諒。
可事實是傷害已經造成了,不是其他人受到懲罰就可以彌補那些傷害。
在她面前演苦情戲沒用。
她聲音清冷。
「白村長不必這樣,我孟穗穗從來不吃這套。」
她說完,直接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
徐永豐見狀也趕緊坐到了副駕駛。
與此同時,白大雷的道德綁架還在繼續。
「孟老闆,我知道你心眼兒好使,我們村兒真的很窮,村民的黃豆要是賣不出去,這個冬天可能都不能平安渡過去,你就算跟我們生氣,你也不能拿老百姓的生命開玩笑呀。」
孟穗穗居高臨下地朝擋在車前面的白大雷看了一眼,嗤笑一聲,開口道。
「笑話,誰能活,誰不能活,這都是個人的造化,退一萬步講,你們這幫當村官的都不管自己村的老百姓死活,我一個做生意的操那些閒心幹嘛。」
她又說。
「怎麼讓你們村的老百姓活下去,這是你應該想的事,你的責任別往我身上推。」
孟穗穗說完,見陸舟還站在原地沒動,她按了一下喇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