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兮一臉笑意的拍了拍孟有容的手,溫柔的說。
「我記得你走的時候保安剛來是吧?」
「是的。」
「保安來了之後就詢問情況,娘一口咬死那男的偷了手錶,那男的死活不承認,鬧著要找警察,咱娘一看情況差不多了,就把手錶從櫃檯中間這個凹槽下邊拿出來了,說是誤會了,手錶找到了,沒丟。」
孟有容看了一眼孟若兮手指的凹槽,頓時恍然大悟。
「哦!原來手錶被娘放在了這兒,我那會兒還納悶手錶被娘放哪了,哈哈,娘真聰明,這樣只要娘不主動拿出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手錶在這兒,就可以想拖多長時間就拖多長時間。」
孟若兮一臉驕傲地說,「對,咱娘可聰明了,你都不知道,那男的看到手錶找到了,差點沒激動的跳起來,大喊冤枉,恨不得讓全商場的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還說讓保安給他主持公道。」
「然後呢?保安怎麼說?」
「保安勸他,說是沒對他造成實質傷害,就算警察來了也是讓他們和解,給不了對方什麼處罰,讓他消消氣這事兒就算了。」
「他同意了?」
「嗯,同意了,因為他也知道警察來了也沒啥用,只會浪費時間。」
「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張煦向保安舉報,說那男的擾亂商場秩序,恐嚇工作人員,讓保安把那男的趕出去,並且保證以後都不能再讓他進商場。那男的一聽以後都不讓進來了,那他就更找不到老婆了,一下子急了,說張煦在胡說,問張煦有證據嗎,然後。」
孟若兮講得繪聲繪色,突然語氣一頓,捂著嘴噗呲一聲笑了。
孟有容見孟若兮的反應,頓時好奇的要命,拍打著孟若兮的手臂問。
「然後呢然後呢,二姐你快說,急死我了。」
「然後那男的求錘的錘,張煦撩起衣服露出後腰上的傷,指認這些傷就是剛才被那男的推搡的時候撞的,同時被那男的騷擾過的商戶也紛紛站出來作證,指責那男的的行為,並一起要求把那男的趕出去,不讓保安再放他進來。」
孟有容鼓掌歡呼,「哇偶,好棒好棒。」
孟若兮又說,「其實張煦說要把那男的趕出去的時候,保安很猶豫,他們覺得張煦面生,不確定張煦是不是商場新來的工作人員,但其他商戶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在商場裡工作的老人,保安賺的工資有他們貢獻的一部分,他們的意見很重要,保安聽見他們也這樣說,就立刻答應不會再把那男的放進來,讓商戶放心賣貨。」
孟若兮正說著,突然讓孟有容猜。
「三妹兒,你猜,那些商戶為什麼會來作證來得那麼及時?」
「因為咱那邊兒聲音鬧得太大了,他們聽見就過來看熱鬧了?而且他們也特別討厭男人的這種耽誤他們做生意的行為,趁著這個機會想把他解決掉。」
孟有容認真分析,等她說完,孟若兮笑著說。
「你說的都對,但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你沒有想到。」
「是什麼?」
「你記得娘在我臨走之前,把我叫過來在耳邊說了一句話嗎?」
「記得,娘說的什麼?」孟有容突然反應過來,眼睛一亮,一拍巴掌說,「又是娘做的,跟娘有關對不對?」
孟若兮點頭,「對,娘說讓我找保安的時候,順便跟路過的商戶透露一下這邊的情況,適當地煽風點火讓他們覺得這是把鬧事兒那男的解決掉的好機會,其實我之前問他們看沒看見保安在哪的時候順便多說了幾句,一共也沒說幾家,但我特意說得很大聲,周圍好幾家都能聽見,然後他們互相通風報信,這事兒就成了。」
孟有容聽完,弓著身子抱著孟若兮撒嬌,忍不住夸道。
「二姐,你和娘都好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我要是能像你們一樣聰明就好了。」
「跟我沒關係,主要是娘,我只能想到後邊一兩步,娘卻能直接掌控全局。」
夸完娘,孟若兮也沒忘了夸孟有容。
「我聽說你幹得也不錯呀,賣表賣得有模有樣的。」
張煦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們身後,適時插話。
「那可不,當時我就在旁邊,孟有容的演技直接讓我驚呆了,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一個冒牌貨,我根本不會懷疑她不是這兒的售貨員。」
與此同時,侯爽也隔著櫃檯湊過來,插話道。
「剛才你演得太好了,一點兒破綻都沒有,我覺得你比我都像站在這個櫃檯里賣貨的人。」
孟穗穗含笑望著孟有容,說,「她剛才表現得確實可圈可點,可能是因為他也是一名專業銷售,所以上手比較快。」
可圈可點,專業銷售。
娘這是在誇她!
無論何時娘對她的肯定,都能讓她迅速開心起來。
孟有容自豪地說,「那可不,我是專業的,雖然咱們賣的貨不一樣,但我覺得銷售都一樣,就是想辦法把東西賣出去,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找到技巧了,以後賣別的應該也不賴。」
孟穗穗抬手在孟有容眉心點了一下,語氣寵溺,「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哪有像你這樣自己夸自己的,以後謙虛一點好不好?」
老三容易飄,她這個當娘得得跟在身邊緊著敲打,否則一不小心這孩子就飄上天了。
這是在外邊,她給孩子留面子,表情沒那麼嚴肅。
經過提醒之後,孟有容也知道自己又有點飄飄然了,她連忙說。
「好的娘,我以後一定低調,等著別人誇我,再也不自己夸自己了。」
這時,孟穗穗放在櫃檯上的手突然被握住,侯爽感激地說。
「剛才謝謝你們,咱們才剛認識,沒想到你們就那麼努力的幫我,要不是因為你們,我現在應該已經被他拖走暴揍了。」
侯爽突然哽咽,低下頭說不出話。
孟穗穗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然後問。
「那你之後準備怎麼辦?雖然有保安看著,他進不來,但他可以在門口堵你,能不能堵到你只是概率問題,如果他堅持,早晚能堵得到你,到時候你怎麼辦?」
侯爽抹了把眼淚,再抬眼時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我也不知道,為了躲他,我這半年換了好幾個工作,這份工作才做一個月,看樣子又做不成了,因為我經常換工作,願意用我的地方不多,不知道離開這我還能不能找到下一份工作。」
侯爽的語氣中滿是對生活的無奈。
仿佛她已經被折磨得千瘡百孔,想要苦苦掙扎對抗命運,卻又被命運裹脅著無力逃脫。
孟穗穗心裡有個想法。
侯爽業務能力不錯,至少算是一個成手銷售。
她眼看著就要擴大發展,身邊正好缺銷售。
培養新手需要時間,但像侯爽這種有經驗的銷售上手速度非常快,能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不過她也有顧慮。
侯爽的老公是一個巨大隱患,如果他總是這樣死纏爛打,侯爽的工作狀態肯定會受影響。
她就算急著用人也不能什麼人都要。
侯爽的情況她還需要仔細了解一下,不能隨便把人帶回去,給自己找麻煩。
孟穗穗問。
「你和你老公有什麼矛盾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侯爽突然很激動,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