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著,使勁兒推搡了張煦一把。
好在張煦早有防備,被推開一點之後,立刻返回來攔在男人面前。
「先生,你不能進。」
他馬上就要成功進去了,被攔住的那一剎那他非常不爽。
罵罵咧咧地問。
「你TMD誰呀?勸你別多管閒事兒,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事兒我管定了!我說你不能進就是不能!」
張煦義正言辭,幾乎是吼出來的。
只見男人眯了眯眼睛,狐疑地問。
「嗯?我怎麼覺得你不對勁,你不是顧客,那你到底是誰?」
他微微蹙眉把心裡的猜想說出來,「你不會是侯爽在外邊的相好的吧?要不你怎麼這麼害怕我進去?你怕我找到她,怕我把她帶走對嗎?」
此話一出,張煦心裡立刻警鈴響了。
他意識到他的行為確實讓人覺得有點過激。
若是因此引起對方的懷疑,恐怕對方更不肯輕易離開了。
此時,他矢口否認。
「不對!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什麼侯爽!」
「不認識你這麼拼命地攔著我幹什麼?」
張煦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孟有容說,「她。」
在對方探究的目光,和孟有容一臉懵的視線中,他深吸一口氣說。
「她是我女朋友,我不護著她難道要護著你嗎?」
女朋友?
張煦這是瘋了嗎?怎麼一著急什麼都敢胡咧咧。
注意到男人的視線看過來,孟有容連忙從震驚中回過神,揚起嘴角點頭說,「對,他是我男朋友。」
男人的視線在張煦和孟有容身上徘徊片刻,然後意味深長地說。
「哦~原來你倆是一對呀,怪不得你這麼激動。」
然後他抬手拍了拍張煦的肩膀說,「小兄弟,誤會,都是誤會,我就知道你看不上侯爽那種貨色。」
對方這樣應該是相信他們是男女朋友了。
孟有容和張煦都暗暗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張煦卻笑不出來了。
只聽男人自顧自地說,「小兄弟,你女朋友長得不錯,挺漂亮的,一看就是個賢妻良母,個子也大,是個好生養的,到時候肯定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你小子的福氣在後頭。」
噁心的說教語氣,再加上出口的那些虎狼之詞,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張煦和孟有容瞬間黑了臉。
他們年紀還小,第一次被人這樣調侃,感覺挺難為情的。
一旁的孟穗穗聽到這段話,只覺得生理性不適。
什麼叫一看就是賢妻良母?
夸一個女孩漂亮、自信、努力什麼的都行,為什麼誇她是個賢妻良母。
這是男性站在自己受益的角度對女性的凝視。
一個女性可以做很多事,可到了某些男人眼中,卻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在他們心裡,賢妻良母這個詞是對女性最大的讚揚和誇獎。
和孟穗穗想的一樣。
男人自以為誇了孟有容幾句,說了幾句好話,權當是跟張煦套近乎了,張煦和孟有容就會放他進去。
他滿臉堆笑地說,「我感覺跟你們小兩口有緣,我就不難為你們了,你們也體諒體諒我,讓我進去搜一圈兒,要是搜不到我也就死心了,肯定不繼續打擾。」
「不行。」
張煦一點沒給他面子,直接板著臉拒絕。
「這是為啥啊?讓我搜一下,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再這樣攔著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威脅完,張煦還是一動不動地攔住入口,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
男人見來軟的不行,決定來硬的。
他趁張煦不注意,一把推開張煦,想直接闖進去。
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人拉住。
孟穗穗大喝一聲,「小偷,別跑,你趕緊把手錶交出來!」
男人一臉詫異地轉身,看見剛才在一旁沒有出聲的顧客正死死地拉著他的手腕,大罵他是小偷。
「你有病吧?放開我!」
他使勁兒甩了一下胳膊,不僅沒把孟穗穗甩開,另一隻胳膊竟然也被控制住了。
張煦剛才險些被推倒,站穩之後趕緊過來幫忙了。
他把對方的一直跟掰到身後,使勁按住,讓對方動彈不得。
孟穗穗見人已經控制住了,她扯著對方的手腕大喊大叫。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人是小偷,我剛買的手錶剛才就放在這兒,一轉眼就沒了,剛才只有他在我身邊了,手錶一定是他偷的。」
「那塊手錶八百八十八,可貴了,我剛付完錢他就來了,說什麼要找人,找人肯定是藉口,他就是沖我的手錶來的。」
「天殺的死男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別人的東西就那麼好嗎?我剛買完一次都沒戴過,你就把它偷走了,你這種人不得好死。」
「我的老天爺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好不容易買了塊貴一點的手錶,分分鐘就被人偷了,這是什麼世道啊,小偷怎麼這麼猖獗啊。」
「王八蛋,你趕緊把手錶還給我,否則我跟你拼命。」
孟穗穗一會兒哭天抹淚,一會兒指著他鼻子罵,再就是咬牙切齒地讓他把手錶交出來。
男人根本插不上話,他的胳膊被人掰到背上,身體被壓在櫃檯上控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隨著駐足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他成了眾矢之的。
「嘖嘖嘖,就是這個小偷,偷了人家新買的表,被當場抓住了。」
「哎呦,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干點什麼不好,非不走正道偷東西,這下被人逮住了吧,活該。」
「呸,什麼玩意兒,我之前錢包被偷過一次,最恨小偷了。」
「要我說絕對不能放過他,直接把他送警察局去,讓警察叔叔好好管教管教他。」
......
當輿論一邊倒時,男人百口莫辯。
現在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今天算是栽了。
他掙扎著,扯著脖子大吼。
「你說我是小偷,你有證據嗎?」
「你不是說表丟了嗎?報警!讓警察過來主持公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我沒偷,警察還能冤枉我不成?」
大不了就把警察叫過來,他有理他怕啥。
此時他一人難敵眾口,他無比希望警察過來救他於水火。
所以當他看見一個女孩帶著保安跑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睛裡亮起了光。
他掙扎了兩下,然後一臉得意地對孟穗穗和看熱鬧的眾人說。
「呵呵,保安來了,你們等著吧。」
孟穗穗扭頭看過去,果然是孟若兮帶著保安來了。
孟有容和張煦對視了一眼,都鬆了口氣。
這場戲演得驚險又刺激,演的很爽,同時有一點累。
好在結果是好的,他們終於可以放心下來了。
保安走過來問情況,對張煦說。
「你先鬆開他。」
「說說吧,怎麼回事?」
......
保安來了,意味著他們這場演出告一段落。
孟有容心情放鬆下來,一抬眼,她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定睛一看,她的心瞬間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