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發現?你們根本鬥不過孟穗穗,起早貪黑地想整人家,結果呢?又被人家給玩兒了。」
大家都沒想到王寡婦能突然說這麼一段話。
此話一出,周達撲哧一聲笑出聲。
隨後王自強也笑了。
在這種時候兩人笑的如此開心,無疑是對老劉家人最大的傷害。
老劉婆子的胳膊被王海江鎖著,她意識到王寡婦說了什麼,神經頓時緊繃。
什麼叫起早貪黑想整人家,萬一王海江聽了之後聯想到什麼怎麼辦。
她連忙出聲制止。
「小騷貨,你閉嘴,能不能別胡說!」
說完,她對身後的王海江笑得比哭還難看,欲蓋彌彰道。
「王村長,你別聽她胡說,這女人瘋了,腦子不清醒了,她說什麼你都別信。」
她擔心王寡婦的精神狀態把他們幹的事兒全招了。
情急之下,她什麼亂七八糟的招都來了。
補充了一句,「要是有人信了瘋子的話,那個人純屬是傻逼。」
咳,這話是不是有點突兀了?
怎麼還罵人呢?
王海江臉色頓時變了,周達和王自強在忍笑。
心想老劉婆子這是狗急跳牆了,太心虛了,生怕別人發現他們做的蠢事。
老劉頭立刻附和道,「對,瘋子的話不能信。」
經過剛才的事,王寡婦跟他們是不是一夥的都不一定,萬一來個玉石俱焚,把他們砍樹攔路的事兒交代了就麻煩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穩住王寡婦,讓她別胡說,大家先一起把這件事渡過去,再說王寡婦和大兒子感情的事兒。
然而他頭腦簡單的大兒子根本想不到這一層,還在咬牙切齒地威脅王寡婦。
劉柱:「小賤貨,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們鬥不過,你就斗得過了嗎?你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我勸你現在立刻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頭打歪!」
王寡婦的臉腫得像豬頭,眼睛睜開之後只能看見一條縫。
卻絲毫不耽誤眼神中的寒光射到劉柱身上。
她自嘲地笑了笑說。
「你說得對,我也鬥不過,所以我活該,你們也活該!」
她垂著頭,聳著肩膀笑了笑,然後說。
「我累了,不想再跟她鬥了,也不想再跟你家有任何糾葛,一切就到這兒吧,我如今的下場也算是遭了報應了。」
這話乍一聽覺得特別喪氣。
細品更讓人心慌,
什麼叫不想跟孟穗穗鬥了,不想跟他們家有任何糾葛。
這死女人要幹什麼?
劉柱臉色一變,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
王寡婦無視他的話,直接對王海江說。
「王村長,我全都交代。」
「賤人,你要交代什麼?」
老劉婆子脫口而出,突然意識到現在跟王寡婦吵起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不如順毛摸摸沒準兒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
她一改之前鼓掌讓兒子打王寡婦的架勢,軟聲軟語地勸道,「姑娘,這世上沒什麼是過不去的,別往絕路上走,你可千萬別衝動啊,乖。」
老劉頭也連忙勸道,「對,什麼都好說,你和柱子的事兒咱們回家好好商量,我家不會虧待你,之前柱子太衝動,傷了你的心,他不是故意的,我是他爹,我知道。」
老劉頭說著,用腳踹了劉柱一下,使眼色說。
「你等啥呢?趕緊勸勸呀!」
此時劉柱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慌了,咽了口唾沫說。
「媳婦兒,我愛你,我對你的感情日月可鑑,之前我那麼做都是為了你,我是想從孟穗穗手裡騙出來點兒錢,想拿著那些錢給你買好衣服,買金項鍊,帶著你過好日子。」
劉柱見王寡婦沒反應,但也沒反駁他,以為王寡婦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他繼續說。
「你千萬別逮什麼說什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說出去的話再想收回來就晚了,你聽老公的話,咱們回家好好聊聊,你聽我好好跟你解釋,行不?」
說完發現王寡婦依然沒反應。
他摸不准對方的心思,接收到老劉頭用眼神給他傳遞的意思後,他繼續說。
「媳婦兒,你是懂我的對吧,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最愛的人只有你。」
劉柱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詞都說了一遍,奈何他大腦簡單,只能想到喜歡和愛,只能反覆說。
他以為王寡婦會被他感動,沒想到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
他都沒對孟穗穗這樣過,這女人到底想要他說什麼?
「你能不能給個反應?聾了?」他語氣試探,有些不耐煩,「這些話我只對你說過,我告訴你別不知好歹,這麼多人看著你,你讓我下不來台,你也沒好日子過。」
「噗嗤。」
王寡婦笑了。
然而她的反應卻和劉柱想的天差地別。
「你以為你隨便說幾句好話我就必須感恩戴德地原諒你,別做夢了,我今天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現在聽到你說這些,我只覺得噁心。」
怎麼可能,這女人竟然不吃他這套。
女人不是都應該吃這一套的嗎?
劉柱一臉不敢置信,他掙了一下,沒掙脫開,怒聲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真瘋了?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什麼真面目?你今天非要跟我作對是吧?你想好了,到時候別後悔!」
王寡婦差不多已經死過一次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現在的她只想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讓劉柱付出代價。
她破罐子破摔,詭異地笑著說。
「我才不會後悔,你要是真害怕,不如現在拿出你的誠意,讓我滿意了沒準兒我還能少說幾句。」
劉柱蹙眉問,「誠意?你想要什麼誠意?」
「自然是錢。」
「錢?我憑什麼給你錢?你之前一直花我的錢還不夠,到現在還想獅子大張口從我身上撈一筆?」
「憑什麼?就憑我陪你睡了,你就算去鎮上打小姐,一次也得不少錢,你想想這幾年我陪你睡過多少次,你給我點補償不是應該的嗎?」
她拿自己跟煙花柳巷的那些出來賣的女人比,因為她早就不要臉了,她只想要錢。
在她的心裡,用身體換錢理所當然,一點也不丟人。
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老劉婆子忍不住懟了一句。
「呸,真不要臉,哪個好女人把自己跟小姐比,你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賤人!」
王寡婦卻並不生氣,她抬手把亂七八糟的頭髮掖到耳後。
平時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有幾分撩人,可如今她的臉上滿是淤青,腫得像豬頭,已經毫無美感可言,看著只覺得恐怖。
「對呀,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但你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你沒資格說我。」
王寡婦身體有些撐不住,想趕緊要點錢去醫院看病,她頓了一下說。
「我沒空跟你們扯別的,你們就說給不給錢,要是不給錢,我現在就把我知道的全說出來,我現在已經懂一些法律了,我還要報警,告你故意傷害,你把我打成這樣,肯定會判刑,你要是不想蹲監獄就趕緊給我錢。」
聽到王寡婦要報警,劉柱頓時嚇出一頭冷汗。
他和王寡婦一樣,在拘留期間受過教育,他知道打人如果嚴重的話會判刑。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笑容陰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