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釘
還是有人從下面被呼叫上來的,不多,因為上面都是老大,二樓是最狠辣的一批人,電話裡面也只是說來幾個把人帶走,因為老大們滿以為十多個對一個怎麼都能重作馮婦,抓住齊天林的!
所以匆匆忙忙的幾個腳步聲跑上來,幾乎就是在提醒亞亞跟圖安,齊天林那邊也許被發現了……
要論到忠心,這幫普勒圖族的小黑,才是對齊天林無限忠誠的,這種忠誠來自於他們對信用的淳樸認識,來自於對齊天林信守承諾的對等交換,也來自於對齊天林那種傳說神奇力量的崇拜,所以在這個時刻,兩個小黑對看一眼,不由得就往下挪了幾步……
看見三個身材瘦小的精幹漢子跑上樓,就推開大門往裡跑,門都沒有關……
兩個小黑看看後面沒人,就輕腳輕手的跟在後面,也進去了……
這是一個碩大的辦公室區域,齊胸高的隔斷在白天上班時間,一定有不少來來往往的白領,處理整個越南幫明面上的各種生意和事情,可是現在麼,藉助那邊隔斷大門的餘光,就沒有開燈,所以這邊對小黑來說,也就是跟灌木叢一樣的作用了……
兩人簡直是如魚得水的衝進了隔斷中,很快就從另一邊包抄到了三個匆忙腳步的漢子側面。
耳中已經能聽見那一排隔斷大門裡面的喝罵打殺聲,這三個人有點驚慌,其中一個掏出步話機,一個掏出手機,似乎都準備呼叫別的人手……
沒有聽見齊天林的聲音,但是眼前的狀況不能再增加人了,兩個小黑突然從辦公區域的地毯跳上桌面,輕巧的在滿是文件夾和報表以及電腦鍵盤的桌面上熟練的半蹲,雙手伸直,平握木弓,快速放箭!
還是那種高速的搭箭放箭,就跟連珠箭似的……
倆小王八蛋還有點比試的小心思,亞亞一直都是族裡現在最厲害的獵手,圖安看他離開了一年多,不知道他有退步沒,所以兩人動作那叫一個快!
各自放倒一個打電話和那個拿步話機的,這種分配協調的活兒根本就不要什麼交流,長年的各種打獵活動已經讓他們太過熟悉,誰是什麼站位就應該襲擊哪個位置,已經成為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了……
就跟特警長期練習各種CQB戰鬥技巧一樣,可那不過是一份工作,對於小黑們來說,錯了,也許就會有族人沒的吃,所以……容不得出錯!
都是兩支箭,先後扎在十米內距離人體的脖子上!第三個人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被兩個小子爭先恐後的又是各兩支箭釘在脖子上!
脖子就那麼粗,四支箭!
都沒地兒落腳了都!
真是煩死人……
兩人還跳過來檢查落點,拔箭支,還要分個高下……
總之就是消無聲息的就把外面來的人解決掉了!
裡面的人也來不及喊了……
真的好難得,因為外面到處都是警察,才會在這樣一群黑幫中間沒有槍枝,而齊天林也是因為亞裔面孔,剛才穿過街道,未免被搜身,又自恃渾身是膽,剛才在財務間看見一支手槍都沒有拿。
於是在二十一世紀,居然還真的有這樣一場純粹的冷兵器打鬥!
這些能在溫哥華越南幫坐到老大位置的黑幫分子可不是什麼善茬,基本上越南的黑幫人員都有在軍方或者公安服役的背景,陰毒狠辣是很多人對越南幫的共識,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國家的人,無論男女無論是從奠邊府對法戰役還是美國越戰,又或者是跟鄰國的交戰,一直都在打仗,悍勇狡詐的特性多少年積澱下來,那是非常有特點的。
既然已經呼叫了外面,現在又死了幾個人,瓢把子也被釘在了桌面上,真是個不死不休的場面,抓了兵器,一窩蜂的就上來了!
有長有短,長的無非就是矛和棍,因為別的什麼高級鉞戟之類的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底不會用,何況這種兵器放在架子上多半就是擺設,只有長槍跟白眉棍,那是幾乎人人都能亂用的……
短的就獨特了,除了最常見的唐刀,還有一種折鐵刀,就是西瓜刀似的,但是有圈形護手,護手上還有萬字型的卡扣,可以把對方的兵器絞掉,這是一種在南方洪門很喜歡用的短刀,眾多湘江古裝片裡面也很喜歡用這玩意兒,所以一手刀一手藤牌的一個傢伙沖在了最前面,後面還有個經驗豐富的叫喊併肩子上,別落了單,不過齊天林聽不懂!
他也不需要聽懂,一力降十會,再來一利破十堅!
戰錘略長,首先就一下招呼到藤牌上,這位本來的打算可是先擋住,再來個撩刀,從下往上撩,不可謂不陰毒,可就這麼一錘,藤牌是沒碎,卻把整個力量直接傳遞到後面,小臂帶動上臂,頓時肩部脫臼,前臂也眼看著骨折,然後齊天林的另一隻手就揮舞過來,齊刷刷的就劈開了藤牌在這位的胸口上這麼一划拉,得,您也不用關心傷勢了,直接給破了心臟!
跟上再是一腳就把屍體踢起來,帶著飛濺四散的血跡摔向後面的長槍,齊天林借著這麼一閃神,撲上去就是一刀長槍變了短棍,腦袋被戰錘直接砸進胸腔里!
這種打鬥真的是一邊倒,奧塔爾是誰,北非大陸那麼多勇士,他是槓槓的第一把交椅,這個專一擅長冷兵器肉搏的人形核武器都還只有一把錘呢……
帶著一身還在滴嗒的血跡,臉上飛濺著碎肉跟紅白斑點,齊天林從最後一具屍體上面抬起戰錘,隨手在對方的衣物上擦拭幾下,轉頭朝那個還在掙扎的瓢把子走過去,這個時候,也許這位破瓢把子就要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裝13選用最名貴的花梨木茶几了,這種木料那麼重,要是做個三合板的可不拉著就跑?
齊天林容不得他跑了,幾步就走過來,順手在他身上又擦拭了一下戰刃跟戰錘,這種類似要用刑的動作終於讓這個老人凝固下來,雙眼怒睜的看著齊天林!
把武器放在桌上的齊天林無辜:「我就是個過路的,人家大圈花錢請我而已……可你又有那場戰爭的背景,反正你也聽不懂,送你個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呢?」
老人居然用純正的華語開口:「你究竟是什麼!」
有語言就好溝通嘛,齊天林居然露出點笑容,可看在對方眼裡就是萬分戲謔的冷笑啊:「你……你究竟要幹什麼?」
齊天林收斂笑容:「我是曾經是一名華國人民解放軍戰士!這樣的回答可以解釋今天的行為麼?」
老人應該還是有必死的覺悟,沒有什麼乞求和驚恐的表情,一臉的兇悍:「老子這一輩子是值了,無論華國兵還是華國女人……」
齊天林聽不得這個,伸手噌的一下拔起那把老頭子怎麼都拔不出來的黃銅匕首,在對方的痛喝聲中,直接一手按住對方的頭,一手就把匕首從張開的口腔一下又釘在桌面!
其實老頭子這兩刀都有點慘……
第一刀在手肘內側穿透,沒有傷到動脈,就沒有大出血,只是痛……
這一刀就更慘,口腔後面並沒有什麼大型的血管,只有無數的神經……所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是疼……就好像一隻被釘在血板上的黃鱔一般,除了掙扎,連叫都叫不出來,因為聲帶也被釘住了……
齊天林湊到他耳邊:「如果你不說剛才這句話,我就殺了你走人了……現在我打算再下一層樓,讓更多人給你陪葬!」
老頭子連掙扎都不敢,其實口腔後面的神經這樣被匕首切斷,他已經接近於高位癱瘓,頸部以下的身體肌肉已經失去了控制,大小便已經開始失禁,屎尿橫流,但意識卻格外清醒!
哼哼兩聲,看著這個掛在桌面上的傢伙,齊天林提起自己的兩件武器轉身,打開門就看見門口哼哈二將的小黑,黑漆漆的嚇他一跳:「幹嘛呢!」
亞亞伸頭看,景仰:「啊……滿地的死人啊……」
圖安也有作詩的衝動:「滿地的血啊……」
齊天林踢人:「跟老子去下面殺人……那邊有兩袋箭,看能用不!」
倆小王八蛋跳過去很是撇嘴:「都是好看不中用的東西,馬馬虎虎能用!」人家這些箭支都是用上好的黃楊木做的裝飾品,那叫一個筆直,上面金燦燦的箭頭還雕刻了不少文字花紋,比他們那些隨手削制歪歪扭扭的木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居然還敢瞧不起?
所以,說是這麼說,還是一人一袋十來支掛在自己的腰間皮帶上,旁邊插了一支五四手槍,要多不倫不類,就有多古怪!
只是他們還隨手拿起掛在武器架子上的漂亮弓這麼一拉,嘩啦啦的就斷了!這才是真的華而不實樣子貨。
齊天林不講究,一馬當先的走前面,帶著兩個王朝馬漢就殺氣騰騰的下了二樓……
那就再殺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