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必要
其實雪亮的探照燈也是有限的,高點的也就那麼兩三盞,也有個抓大放小的問題,齊天林這麼一個人就沒有必要浪費寶貴的燈光資源,這邊柵欄牆附近就有點黑暗,全靠車燈和閃爍的頂燈,才能勉強看見齊天林這麼衝過來……
有反應快的警察還是拔出了電筒跟手槍,口中開始高喊:「請蹲下抱頭,不然……」
齊天林不聽這種警告,本來在沒有警察出現的時候,他是打算慢吞吞的翻過這個柵欄牆,剛發現被毒販交易拖累,這裡已經成為焦點地區的時候,他修改計劃是準備用戰刃劃開鐵絲網柵欄過去,可是現在他突然想起類似的做法自己在那個利亞比的美方油田也用過,萬一被什麼有心人聯繫到一起,自己不就暴露了行蹤?那邊可是關聯到核彈的大事……
所以手中的戰刃一揮,就撲到打頭一輛越野警車旁邊發力,三大步……從地面,車頭,車頂各這麼使勁用力的蹬了三下,藉助最後一下在車頂的彈跳,儘量上跳,左手就抓住柵欄頂部的立柱以及探測頭,把身體一下就拉上去翻動!
越野警車有快兩米的高度,他自己也有一米八,再跳一些,四米多的高點真的就輕鬆抓到了!
警車旁邊的留守警察只來得在黑暗中大概的朝他跑動的方位打了三槍,一來黑夜,二來動作太快,根本沒法命中,只能目瞪口呆的送他上路。
下午齊天林就觀察到鐵絲網柵欄的頂部不知道是為了標榜人權還是表現人道主義,沒有什麼荊棘網,也沒有電網,剛才那些對面投擲毒品的毒販們也熟練的爬上頂部,並沒有什麼格外的防護手段,所以現在他放心得很,只是柵欄頂部大約有一米多分別向兩邊傾斜的部分,防止翻越,整個橫截面也就是個Y字,那些毒販通常都要下面有個人推著才能翻到頂點。
齊天林不用啊,單手就抓住最高點,把自身拉起來,戰刃叼在嘴裡,右手在跟著提拉,就翻過去,再翻過對面的斜伸柵欄,跳下四米來高的鐵絲網,悶頭就往事先看好的居民區里跑,人家墨哥西也是有邊境警察的……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剛跑沒兩步,就發現一大群毒販都呆呆的手抓著鐵柵欄轉頭看著他!
也對啊,投過去的都是好幾萬美元的貨物,他們好歹也要看看對面的狀況嘛,至於這邊的墨哥西邊境警察,不好意思,相對落後,制度不健全的國家您要保證警力充足和不貪污腐敗,很難的,不然這裡也不會成為毒品的樂園了。
齊天林的動作,雖然說不上驚世駭俗,也起碼得是個專業體操運動員才能做得那麼駕輕就熟,所以這些毒販們顯然被他的表演驚訝住了。
齊天林揮揮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馬當先的就衝進幾百米外燈火輝煌的蒂華納市區。
僅僅一牆之隔,兩邊的經濟狀況就有很大的區別……
同樣的建築風格,同樣的膚色樣貌,就因為分屬一個全球第一強國,一個是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的發展中國家,這邊的經濟狀態就明顯很成問題。
迎面的感受就是髒亂差,說實話,就跟他參軍前看見的華國國內小縣城差不多,但是迎面就看見幾幅巨大的夜總會GG和燈紅酒綠的霓虹燈,告訴他這裡有發達的娛樂業和色情行業……
齊天林不懂經濟,但能感受,背著包,把頭套摘下來,戴上增光墨鏡和棒球帽,慢悠悠的在人群中行走,槍枝早在進入美國國境的時候就裝在背包裡面包裹好了,對他來說攜帶槍枝只是一種習慣,一旦遇見有什麼戰鬥或者突發事件時候的工具,就跟亞亞沒事就是削弓箭一個道理,並不是每次都要用。
走在街頭,外圈是裝修乾淨光鮮艷麗的旅遊性房屋,但是越往深處走,就越發破舊。齊天林絲毫不覺得危險,越是這樣不發達的地方,對他這種戰鬥人員來說,就有更大的安全保障,因為沒有太多的先進科技來對他進行查找。而這個城市應該也蠻適合他,因為這裡已經被列為全球最危險的城市之一,多的不說,最近三年已經有兩位警察局長被幹掉了,黑幫、毒品、走私構建了一幕幕火併的熱烈場景。
當然他這個僅僅是因為翻跳越境的偷渡客,也不值得兩國警察大張旗鼓的來找尋他,被那麼一個包,充其量也就是攜帶販毒資金回逃的毒販,要知道每年光在美國海關口查扣到的非法現金回流都有三千七百萬,而成功帶到墨哥西的估計超過數十億美元,這對於墨哥西政府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在有些環節稍微放鬆點也可以理解了。
齊天林卻有一種奇怪的感受,這不是一兩百年前的鴉片戰爭麼?龐大的大清帝國不是也在鴉片的輸入下慢慢被掏空了白銀?他不太了解歷史,但是起碼這兩種軌跡很有點類似?
但是無論黑暗社會是怎樣,表面的城市總是充滿熱烈氣氛歡迎來自美國的觀光客的,各種夜場門口,花枝招展民族打扮的女郎們把氣氛搞得是人聲鼎沸,鶯歌燕舞,所以齊天林這種明顯遊人打扮的,得到的招呼還是不少,他笑著在路邊買了點零食,一邊走一邊吃,按照事先腦海中記得的GPS地圖影像,走進那個拉亞霍區的恩薩達街。
城市其實就幾條街,步行穿過幾條掛滿晾曬衣服的破爛小巷,齊天林就靠近這邊相對冷清一點的街道區域。
貧民窟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零零星星的能聽見狗叫,剛才喧譁熱鬧的地方仿佛在天邊,回頭看過去,天空似乎也被那邊映亮了許多,而這一帶的夜空就更黑了,兩邊的小樓房無一例外都長得亂七八糟,套用華國內的一句話來說,這些都是違章建築,參差不齊的胡亂修建,一些年輕人,三三兩兩的蹲在街道兩邊,有些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這個明顯外地來的背包客。
齊天林的右手伸到背後的包底側面,這裡有個拉鏈,本來是用於快速放水或者存儲鞋類的隔層,現在設置成為步槍的快速出口,打開拉鏈,繼續往前走。
當他剛拐進一條算是抄近路的小巷,首先靠近他的居然是兩個南美妓女,有些暴露的睡裙,厚厚的化妝,差點沒把齊天林給嚇一跳,,趕緊揮手攆開,繼續往前走,只留下後面的一串笑聲。
再有就是醉鬼,因為墨哥西人基本上是美洲地區酒精消耗的冠軍,他這麼一路走來,多次看見醉醺醺的人在街頭蹣跚,總之夜空下的城市,就給他一種極度頹廢的感覺,連某些戰亂的城市都不如,在那些城市的夜晚裡面,起碼能看見一種對美好和平生活的嚮往,而不是這樣一幅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間百態圖。
很快齊天林就接近恩薩達街,蘇珊的最新簡訊也發過來了:「信號依舊在47號,你的位置跟她也就三十米左右,朝北十點半方向。」
低頭取出GPS稍微定位確定方向,那就去吧。
齊天林拔出P226手槍,摘下頭上的棒球帽拿在手裡遮住手槍,艱難的在牆面上尋找到大概的門牌號,簡直是側著身,才能走進兩邊都是木板或者鐵皮的樓房巷道中!
同一棟兩層樓的小房裡面,光是一樓就起碼隔出了十多二十個房間,歪七扭八的門縫以及根本就沒有到頂的隔間上面都透出昏黃的燈光,能聽見那種原始運動的喘息聲,也能聽見小聲滋滋的吞雲吐霧享受聲音,更有各種莫名其妙的咒罵聲。
齊天林估摸著大概的距離方位,就用戰刃直接劃拉門扇或者有些用膝蓋一頂就打開,不管裡面的人在幹嘛,快速的伸頭看一看,又收回來,只引來一片片咒罵聲,卻沒有人出來,因為那支黑洞洞的手槍晃一晃,提醒最好不要管他在做什麼。
整個一樓看完都沒有找到那個照片上依稀類似的容顏。
又上二樓,齊天林這個時候突然想給自己頭上一巴掌,傻了麼!
就這麼站在樓梯口,他直接開始撥打電話,然後傾聽電話鈴聲……
真是殺胚業務做慣了,這麼簡單的找人都不會,果然一串電話鈴聲似乎就在二樓的一個什麼方位響起,齊天林擔心對方馬上接聽,趕緊幾步條上樓確定方位就快步靠過去。
在確定好了房間位置以後,直接掛斷電話就一下推開門進去。
因為用三合板跟木條組成的這樣牆面跟門扇,對他來說實在是要輕拿輕放才能保證不要損壞。
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正躺在骯髒的床鋪上,一臉呆滯的看著他,一部屏幕還亮著沒有熄滅的手機就放在旁邊的桌上。
整個房間也就兩三平方大的樣子,除了能放下一張一米二的床,一張很小的桌子,別的東西幾乎是一無所有,但是各種香菸酒瓶,飲用水瓶、食物包裝袋就好像垃圾堆一樣填滿這個地面,齊天林幾乎是踮著腳才能習慣這種場景走進去。
雖然他曾經走過無數的屍山血海,可眼前的場景還是讓他有種開槍崩了對方頭的衝動。
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有什麼活在世上的必要?
只是在他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