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越自然也是看見了轟動一時的歐洲公主有神秘戀情的新聞報導,真有點翻白眼,之前她在節目中也借著一款蘇威典的產品,開玩笑說這個公主馬上就要有戀情曝光,果然也搭了點順風車,提高了一點點收視率,不過回過頭,卻很不爽這件事,居然想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給齊天林打電話抱怨!
可電話打過去不在服務區,說明那個看著普普通通的男人,又關上電話在什麼窮山惡水的地方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不知不覺,心裡居然有一絲叫擔心的東西掛念起來。
回到家還得接受婆婆跟爹媽的詢問:「那個什麼公主……怎麼突然說她有男朋友,看電視上那個戴帽子的,是不是小林?」
柳子越頓時覺得戴綠帽子的是自己!耐住性子解釋:「他們是朋友,幫忙的,就是那種清宮劇,非要公主嫁個有錢人家,那個公主有點二,你們也看見了,不願意,就讓阿林去頂包……」
紀玉蓮跟劉曉梨倒是有看宮廷戲的興趣,還興致勃勃的追問細節,柳成林穩重慎密:「他現在是已婚人士,能做這種事情頂包?」
柳子越無奈還得說笑話:「人家這種公主格格的眼裡,蹬了糟糠之妻理所當然吧?還不知是認為鐵定要跟我離婚的。」
劉曉梨沒有什麼危機感,驚奇的拉著紀玉蓮笑:「沒想到身邊還能看見這樣的稀罕事兒!」
紀玉蓮心裡有點打鼓,她可是看見聽見點不尋常的跡象:「那你還是要把小林看緊點……要不,你早點出國去?夫妻哪能這麼長期分居,不好不好……」
柳成林也急著抱孫子:「你之前說要收拾你那個攤子,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樣了,動作搞快點嘛,再符合晚婚晚育,年齡也差不多了,這幾年你媽還能幫你帶孩子,你們自由自在多好?」
柳子越似乎也有點莫名的期待:「嗯,差不多了,下個月就走,差不多課程也要報到了。」
紀玉蓮跟劉曉梨的主題就馬上轉到要給小兩口準備點什麼帶走……
柳子越什麼都不想帶,世界大同嘛,買什麼不容易,大不了發快遞,重點是得過去把人給牢牢抓在手裡。
齊天林現在也是類似的心態,跟亞亞一道嚴密的把那棟小樓和那組人牢牢監視起來,白天晚上都不放過……
因為體質的原因,齊天林都是安排亞亞白班,自己夜班,馬克他們以為這倆在搞單獨加哨,也想申請參與,齊天林笑說自己倆是搞慣了的,馬克眨眨眼睛就不多問了。
冀冬陽和向左那天下午快天黑才被放進來,因為實在是軍方的人有點緊張,整個襲擊過程中,他們傷亡了大約三十多人,而襲擊者過來丟下五六十個死傷者,基本都是PMC們搞掉的,戰鬥力差別可想而知,所以要不是這裡有足夠的PMC,那些部族武裝是真有可能攻打下軍方把守的度假村,不得不說,齊天林陰差陽錯的慫恿記者團們把PMC都轉移過來,變相的支援了這次大會防衛。
不過最陰差陽錯的肯定還是冀冬陽倆,前後也就打了一個彈匣不到,就如同撥動了戰鬥的電門,一下就關閉了整次戰鬥。
不過傍晚時分他們回來一說,齊天林就跟他們一起膽大包天的去查看戰地,順著到處都能看見死傷者的山坡翻過山脊,就在脊背處尋找那三個中槍者的蹤跡,一無所獲,無論是受傷還是被擊斃,都沒有留下,只是在那塊山脊背後留下幾灘詭異的血跡。
齊天林分析:「不是敘亞利的情報人員,就是基地分子,前者是來搗亂反對派大會的,後者就是簡單的政府擁護的我們就反對……」
冀冬陽點頭:「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我們之前抓的那個舌頭說是外國人臨時找上來的,基地分子在這邊可活動好久了。」
向左關心戰鬥本身:「今天這個CQ步槍還是不太合適,回頭能不能升級換點別的?」
齊天林笑:「自己尋找自己適合什麼,PMC行當裡面別的不多,就是槍械一定是最好的,比任何軍隊都好,所有新款都會在這個行當裡面做測試,基本都是PMC用過再轉給特種部隊試用,最後才能定型。」
都是軍人,對這些冰冷的東西有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冀冬陽點頭:「重量上不是問題,回頭我還是找一支長一點的,這樣打起來精準度比較高。」
齊天林建議:「其實還是自己準備兩三支主武器,在不同的任務用不同的……短一點的有些VIP工作還是要合適一些,不是每次都能遇見這樣的中遠距離射擊,大多還是幾十米的熱鬧開火。」
向左有點口水看他那支:「你這個就好,遠近皆宜……」
齊天林不諱言:「這是我在非洲幹掉一隻海豹的戰利品。」這兩人肅然起敬!頓時拔高了齊天林在他們心中的戰鬥力……
第二天上午,陸陸續續又來了一些PMC簇擁著的反對派人物,不過齊天林沒看見,他在會議中心那邊,只看見反對派人物進來魚貫上台,他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一身簡易當地打扮,正面根本認不出來的導演身上。
以前這個傢伙在隊上就以擅長化妝演戲,隱匿偵察見長,但是由於每次都是出去在改變造型,回來基本都已經恢復,加上分屬不同的戰鬥小隊,所以齊天林還沒怎麼見過他工作中化裝的造型,真的有點顛覆他心目中對化裝的印象。
一般意義上,他們最多就是調整一下鬍鬚頭髮,然後服裝儘量低調就行,導演則應該是用了化裝顏料把臉上簡單的染了個色,然後發質也染過,加上刻意調整的鬍鬚以及眼鼻部的貼片,讓齊天林真的沒有認出來!
現在他就是一個阿拉伯侍衛的身份,站在主席台旁邊的幕布旁邊,一點不起眼,唯一有點奇怪的是經常把自己的目光放到幕布邊的玻璃窗上看外面。
齊天林為了不被導演懷疑到,是把自己放在觀眾席的二樓,這裡基本都是媒體席,所以一樓腳下一部分參會群眾以及集中在一樓門口這邊的PMC並看不到,樓下是亞亞在守,他也看過老鷹的照片,自從在敘亞利老鷹跟導演沒有同時出現開始,老鷹就好像消失在空氣中一樣……
整個大會就是各個反對派的領導輪流上台慷慨激昂的把民主自由和祖國掛在嘴邊,然後敘述自己獲得了什麼什麼國家的支持,多次把利亞比的事情拿出來當成正面例子,儼然一副敘亞利很快就要成為一個新的翻版模樣。
齊天林不關心那個國家到底誰執政誰上台,可就是覺得這些外引強援的傢伙就跟當年的帶路漢奸似的,跳得真歡,目光看見導演也在皺眉,略顯不耐煩……
整整一天,都是在喊口號罵現政府,最後連記者們都拍攝得有點無趣了:「還不如昨天那麼一場戰鬥來得有爆炸性呢,太千篇一律了……」
昨天的戰鬥不管始作俑者是誰,都已經扣上現政府用骯髒手段破壞反對派大會的帽子,發往各個通訊社今天開始見報上電視了……
齊天林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那個身影上,突然就聽見一樓一陣喧譁,然後就是砰砰砰幾槍,接著又是快速的幾聲短點射!
因為二樓是半伸的看台,看不到下面的情況,現場也鬧得很,用通訊器也聽不見下面的人叫喊什麼,但是能看見主席台上的某個反對派領導白色袍子上綻開兩朵血花……
居然還有當面刺殺的戲碼!
太刺激了……
齊天林跟冀冬陽對看一眼,聳聳肩,靠近自己的採訪組,無論那些地方發生什麼突發事件,找好自己的僱主才是盡本分。
馬克和亨克的聲音也從耳機里傳來,他們是各自陪著一個移動小組在一樓拍攝照相的:「一個混在擁護者中間的刺客,突然拔手槍射擊,已經被PMC幹掉了……槍法挺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本意就是打這個人……」無良的PMC既然沒傷到自己的僱主,就順口開玩笑揶揄那個完全找死的刺客。
從好幾十,接近一百米後的座位用手槍射擊主席台上的人,說實話,大多數熟悉手槍射擊術的人都不太樂意做這事兒,射程沒問題,可也就十來厘米長的手槍槍管,真的很不容易掌握射擊精度的,一般意義上超過二十米就看技術,三四十米不怎麼談精度,五十米以上就是靠運氣了,結果這位還是被擊中了……
齊天林一邊順口回笑:「我估計是打他左邊第三個,那個剛才反覆罵了太多次現任總統了……」一邊把自己的視線繼續放在導演身上,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也借著那一陣騷動也開槍擊斃他,可奇異的是,導演的手也有那麼一剎那的衝動,已經提起了步槍,最後還是忍耐住,把自己往幕布後面下意識的靠了靠,一點沒有身為PMC保護自己僱主的自覺性,當時他可是亡了命把那個領導救上了潛艇啊!
被他救的那個領導跟其他沒有被擊中的領導們嚇得都躲在桌子下,等安靜下來,擔架也把中彈的倒霉人物抬走,有個主持人才跳上去解釋一番,並且要求PMC們入場收繳各種槍枝,領導們才草草宣布今天的會議暫停,分組討論,明天繼續,並且請各位好好清理自己手下的人員,謹防各種現政府的奸細混進來。
齊天林借著晚飯時分打了個盹,晚間就開始值班監視,直到半夜意外的看見導演一個人走出來,堂而皇之的穿過後面,跟到處巡邏的哨兵打招呼,走上一棟四層小樓……
他自然是立刻跳出窗台,握著戰刃輕輕落在地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