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爭分奪秒一般,黑格爾打過電話以後,麥克帶領的下面主管以及白宮的幕僚幾乎是每隔兩三個小時,就用簡訊或者電話催促一次,歸根結底一句話,什麼時候到美國!
總之給齊天林的感覺就是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感覺了。
因為說到底,齊天林在他們面前扮演的角色,其實也沒有高到能夠影響美國民眾或者美國政局的地步,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事情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輕輕撥動一下或者趁亂推一把,屬於四兩撥千斤的味道,論到絕對實力,肯定還沒有千斤重,但現在卻催得這麼緊迫,顯然是對他寄予了不少的希望。
齊天林耽擱的時間是在等待那架A380專機。
他已經過了有沒有錢買這樣一架獨步全球最貴商務機的階段,是時間等不起,訂購一架專用商務機,少說兩三年時間,阿拉伯央行理所當然就認為該把最好的公務機挪給齊天林用,所以這些天就對公務機在阿聯做全面重新塗裝,綠洲號永遠消逝在天空和大西洋中,這一架就被命名為保羅號,塗滿各種薩爾瑪過目同意的暗紅色非洲、阿拉伯以及華國歐洲複合紋樣,沒有太多內部裝飾的調整,老實說,號稱金元強國的阿聯還不具備在飛機內部搗鼓的技術實力。
這就是阿拉伯世界的硬傷。
齊天林思考再三,還是帶上了百餘名精幹的男女僧兵和六十名強悍親衛,刻意挑選帶地中海歐羅巴長相的,免得引起美國民眾反彈,實在是這一次,他有可能要把全家展現在各方面前,在這個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閃失。
所以直到兩天後才成行,那架聖瑪麗號小公務機就給了迪達專用,讓他在歐洲到非洲之間穿行更方便,告別依依不捨的亞亞等人,不過齊天林剛上機就聽說薩爾瑪隨機請自己的侍衛給四位太太攜帶了禮品,好奇的過去看了看,他的鐵血親衛和僧兵們都擠在二層後段的隨員艙,這一口口帶著阿拉伯風情的箱子卻堂而皇之的擺在二層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一打開,頗有些閃花眼!
倒不是什麼金銀財寶,整齊擺放的各種精美紙袋,裝滿各式各樣阿拉伯長袍、紗裙還有靴子,做工精美,樣式豐富,平攤下來足足每人都有十好幾套,連各自的孩子都有準備,足見用心良苦。
在中東的幾天時間裡,齊天林和薩爾瑪真的像是在演戲,對外做得甜甜蜜蜜,極為招搖高調,可回到二人世界中,就很有些相敬如賓,自覺有了名分的薩爾瑪甚至連主動調情都不敢,齊天林則是覺得這關係來得太過生硬,且看看老婆的態度再說,自己好像也有點下不了手,所以兩人相處之時,聊天相擁而眠都有,就是沒幹個啥,但也徹底領教了一番這種接近極端派別的伊斯蘭王室家族男女關係。
從兩人關係正式公開那天起,薩爾瑪就算是徹底失去單獨跟其他任何男子相處的權利,包括她的父親或者兄長,連長官或者阿卜杜拉等人要跟她談央行的事情,都得在專門的女性隨從官的陪同下進行。
這一點比平民都嚴厲!
老婆是丈夫的私有財產,做什麼到哪去,甚至結交朋友都成了必須先給齊天林請求的事情,這讓齊天林很不習慣,蒂雅畢竟當年年紀還小,家庭貧困沒受過那麼嚴格的禮儀家教,又給送到歐洲王室教育糾正了一些東西,所以最後不倫不類沒那麼嚴謹。
但薩爾瑪就是絕對的按照最嚴苛教義和法則來,丈夫不求歡,甚至都不敢多表達,更何況乎齊天林這樣被她看做天神一般的存在,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默默的用能融化鋼鐵的崇拜眼神看著,就這眼神也讓齊天林覺得自己沒法起色心!
可顯然薩爾瑪又是個極聰明的姑娘,曲線通過對其他姑娘放低姿態的示好甚至有點獻媚的態度,給丈夫展現了一把她的愛慕。
一件件服飾上無不都繡上了保羅的家族紋樣在角落作為標記,從留給蒂雅的紙條上可以看見,這都是薩爾瑪自己親手在無數個思戀的夜晚中繡成,而這些服飾也都是她親自設計過目,請能工巧匠在她的指揮下完成,足見用心良苦。
齊天林也只能表示頻頻點頭,佳人的心重千鈞啊。
所以轉悠在三樓自己獨享的超級豪華VIP空間裡,連駕駛員都只能在二樓的駕駛艙,齊天林一個人坐著怪無聊的,想溜下去找自己的親衛們打堆抽雪茄,但顯然僧兵們會虎視眈眈的斥責那些傢伙不尊敬他,外面的雲層雲海都千篇一律,所以換了第三個安第斯山脈高山岩羊皮沙發都坐了坐以後,齊天林還是叫個王室侍從來給自己打開通訊設備,他實在是對那占據了一整面牆壁的顯示屏有點懷念太太的媒體牆,搞懂設備以後就撥通了柳子越的電話。
等巨大的柳子越笑語晏晏視頻頭像出現在畫面上,齊天林才有點傻乎乎的問她們到哪裡了。
柳子越臉上笑,嘴上不客氣:「還能幹嘛!顛沛流離!現在正在高速公路上,蒂雅又煞有其事的把我們分在了不同的車上!」
齊天林小激動:「快了快了……快見面了……」
是的,姑娘們離開了威斯康辛州的藏身地,分成三組隊伍,前後呼應的兜著圈子前往紐約,兜圈子的原因不是防備跟蹤或者襲擊,而是很多相鄰的州現在已經不能無所顧忌的穿行,必須從部分還未表決的州才能繞道抵達紐約州。
而齊天林在飛越大西洋,甚至中途還降落在聖瑪麗島上把仨兒子倆女兒都接上,一雙一貫藏在蘇威典皇宮的小公主王子也被送到這邊來等著一起上路。
他的目的地也是紐約。
他給白宮的說法是:「我不應該跟白宮劃上太多的關聯,所以我就不用到華盛頓,在紐約,我或許能獲得更多的空間。」
黑格爾表示了認同,但漢默爾出現在機場上,就表明這位學者型的副總統,還是希望能近距離的觀察齊天林一言一行,當然這也無形中提高了齊天林抵達的規格待遇。
同時來機場接機的還有布隆伯格,作為紐約歷史上在任時間最長的市長,他才是正兒八經的地頭蛇,現在又致力於獲得紐約州州長的職務,實在是齊天林來紐約的最大原因之一。
不過漢默爾就對這位首先提出對聯邦政府解散修正案的傢伙沒好氣,兩人坐在貴賓休息室就對當前的政局看法發生了不小的爭論,直到齊天林走下舷梯,這兩位就面色不善的各站一邊。
齊天林還是身穿定製西服的大鬍子粗獷風格,墨鏡也是時尚款而不是戰地風格,有點騷包的走下舷梯,唯一差的就是幾位如花美眷跟在身後,氣勢的確是比當年在紐約獲得美洲杯帆船賽冠軍時候都不可同日而語,然後就敏銳的一眼看出點什麼端倪:「不高興我回到美國?!」作勢就要返回機艙,重新升空飛行,遠處換了統一戶外休閒裝的親衛和僧兵們看見老闆的動作,原本從尾門魚貫而出的動作真的就在原地停住,令行禁止的沒準兒就一起又走了。
布隆布格不要臉一些,哈哈笑著拉下齊天林:「我們對美國目前的態勢的確有不同看法……」
漢默爾的確是學術派,跟齊天林敷衍的握握手扭頭較真:「我承認,歷史的必然規律就是這個提出來的人即便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但即便這樣,也不能讓我對一個致力於分裂當前美國的美國人有好感!」
齊天林打圓場:「我認為我的功效就是來幫助各位在這個過程中求同存異的……」
大型的豪華版沙狐已經一長串滑過來,這裡原本就是瑪若跟柳子越主力經營的地盤,無論長島還是郊外訓練基地和世貿大廈的辦公樓都有足夠的人手跟車輛,全套自給自足,齊天林看看熟悉的親衛,示意又要爭論的兩人上車,自己和布隆伯格私人關係親密一些,坐在一邊,面對氣咻咻的漢默爾,從另一邊的酒架上取下三個杯子,倒上蘇打水分發以後才開口:「我真的是在路上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布隆伯格先生的提議被曲解了,這不是他的本意,現在各州相互割據的狀態,應該是不利於未來美國的……」他能感覺到身側布隆布格悄悄用膝蓋在撞他,齊天林裝著沒感覺。
那麼這位紐約名利場的老油子就見風使舵:「本來就是,我在最早的提案之後不是就做了一個聲明?我的初衷是要求重新建立新的政治格局,取代目前這個一無是處的聯邦政府。」還把手在旁邊吧檯上做了個敲雞蛋的動作,顯然是在隱喻當年哥倫布發現美洲以後敲雞蛋的典故。
漢默爾氣不打一處來:「你倒是說得輕鬆,不破不立,但現在破了就變成一地的雞蛋殼,撿不起來了!」
齊天林還是哈哈笑著打圓場:「也就是雞蛋本來應該是熟的才能不破不立,現在是個生雞蛋,用力也敲大了點,但不是還沒到最後的時刻麼,我認為布隆伯格先生應該引領紐約州的政治輿論導向,紐約州,起碼紐約是應該站在力挽狂瀾要保證美國完整存在那一邊的!您說呢?」
紐約州還沒投票,這是要布隆伯格提出了修正案,現在自己打臉?
前紐約市長的臉上沒有尷尬,只有眼睛忽閃的辨別齊天林說這番話的真偽。
對於政客來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