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二章 地步
但是在走之前借著一場歐冠比賽,和德國方面的貴賓也有了一次洽談:「切記切記不要在這個階段去摸老虎屁股,美國依舊是這個世界具有最強戰鬥力的國家,日本就是前車之鑑。」
維拉迪和本茨先生都表達了同意,日本如果國家現在還保存比較完整,同樣也能在國際社會有一定的發言權,可嘆就是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都給清了個乾淨,空留下一腔熱血跟憤怒,都無法讓世界列強鬆手,德國簡直有點心有餘悸:「儘可能的避免戰爭,是我們的希望,最近我們會試著打破一些之前的壁壘,前往俄羅斯投資,並且保持對英法兩國的貿易優待,希望能儘可能的防範可能的變故。」
齊天林分享的重點就是目前美國白宮對於修憲大會的態度:「幾乎是半公開的往修憲大會參會人員裡面摻入極左和極右翼政客,試圖搞亂整個局面,我也在順從這個計劃,因為我個人預測白宮估計到時候是沒法掌控這個修憲大會的。」
德國人的確在美國也有政治底蘊,拉出來的修憲大會參會者清單和傑奎琳最近整理的都很詳盡,雙方比對以後更加證實了白宮這種策略不啻於是在玩火,危險係數非常高,所以再三斟酌以後,齊天林返回美國,繼續跟不依不饒的州政府打官司,拖延那些日本汽車工廠的開工時間,德國人和蘇威典方面都暫緩投入,實在是需要靜觀美國這次大會能帶來什麼結果。
本茨先生代表德國巨頭們表達了清晰的態度:「我們對美國沒有惡意,但目前的美國的確成為一顆毒瘤,所以儘可能讓國際社會擺脫這顆毒瘤,別且乘此機會讓德國平靜的獲得完全獨立機會,是我們的最高目標,儘量不要發生戰爭……」
齊天林不敢完全保證:「作戰是我的強項,目前的狀況我也不希望美國發生戰爭,畢竟我也有那麼多投資在美國,但為了搭成我們的合作目標,有些必要的局部手段可能是無法避免的,請各位在任何時候都保持對我的支持,共同期待成功的那一刻!」
德國人一邊祝他一路順風,送他上路,一邊也把安妮的利物浦給送出局!
讓登上綠洲號的公主兀自憤憤不平:「再給我兩年的時間,萊頓東方俱樂部的新鮮血液開始真的踏上歐洲賽場,我就能夠跟豪門的梯隊建設交錯在一起,等著看我橫掃歐洲吧!」畢竟家族接手的兩支球隊都是中途換姓,她的名聲還好點,瑪若那毫無名氣的東家,讓球隊都覺得很沒底氣,比利物浦還早被淘汰,只有靜待來年了,但瑪若已經在美國承諾今年賽季完畢會大筆投入,勇攀高峰。
齊天林看著只會花錢的老婆,一個勁點頭:「那你不留在倫敦督戰最後的英超爭冠,跟我去什麼美國?我可是跟各方都做好了可能會出點什麼亂子的心理準備。」
安妮分輕重:「球隊不過是玩玩樹旗幟,目前你在美國的事情才是最關鍵,我反而不像某些人那樣看衰美國,我覺得未來的美國……或許才是我們的重心。」也許只有安妮心中才明白,齊天林對於那個什麼非洲王,或者北非的一切,其實並不是外在看起來那麼上心,也許就像數百年前的那些歐洲殖民者一樣,始終把非洲只是看成自己的冒險樂園。
有時候這種皇室眼光真是天生難以改變的。
齊天林從善如流的點頭。
蒂雅也一起,肚子還沒起伏,女兒送到聖瑪麗島去陪奶奶,自己就還是跟隨丈夫到美國養胎,齊天林覺得這個階段的確也適合把家人都放在自己身邊,蒂雅還能形成較強的女眷保護圈,就同意了。
傑奎琳這些日子因為看安妮跟齊天林高調作秀的擺出新婚燕爾,到處都媒體扎堆跟隨的模樣,早就習慣了躲開點閃光燈,反而跟一貫沉默少語的蒂雅走得比較近,特別是她軍人出身,對保羅這個傳說中殺名赫赫的彪悍小老婆更是有點好奇,所以大多數時間就不在齊天林兩口子身邊當電燈泡。
而這一路,綠洲號最終降落在紐約商務機場的時候,甫一落地,就看見麥克帶著一隊專業人手來迎接,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都穿著筆挺的西裝,露出腋下的武器,就真的跟伊克拉和阿汗富那些在戰地執行保鏢任務的武裝承包商差不多了。
而已經作為中情局帶隊駐紮在保羅家族大樓頭目的亨特爾,同樣也帶著五六名特工遠遠的在後方給齊天林做手勢。
不就是剛剛回到美國麼,局勢怎麼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實際上歷史總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巧合,當年的神聖羅馬帝國,就是被相對比較偏遠的蘇威典和德國聯合發起的反抗,逐漸掀下神壇。
而有種論調說羅馬的奢靡之風也是因為花費大量金錢採購來自華國的絲綢;
征服了眾多領土的羅馬中心更是各附庸國嚮往移民的地區,最後這些移民在動亂中成為民族矛盾的勝負手……
這一切,跟現在的美國多麼相似?
而麥克迎接老闆的第一句話,就是低聲惡狠狠的在齊天林耳邊:「你就是條毒蛇!」
齊天林嚇一跳:「我做什麼了我?!我特麼現在玩得最好是高爾夫球!」
麥克咬牙切齒:「你就是伊甸園的那條獻上蘋果的毒蛇!你喚起了美國人心底的貪念!」
齊天林更無辜:「關我屁事?那是我在日本出生入死得到的報酬,現在是各州政府窮瘋了,想從我嘴裡把東西搶了去,現在我必須保護我的個人財產!」如果說之前他還想儘量別節外生枝,現在既然這件事貌似已經引起點不同的作用,那就要好好加以利用了。
等上了車,麥克才很不甘的把一份報紙砸在齊天林面前,一點不像個高官對董事長應該有的態度。
頭版就是一大篇論述當前局勢的政治文章,再次提到了一個詞「巧合」。
這個署名齊天林並不熟悉的作者,把當前美國莫名其妙爆發出來的一場修憲運動,和1789年法西蘭大革命相提並論,再三警告,歷史總會有一種驚人的巧合,現在美國必須要警惕這種修憲思潮泛濫下面的暗流,警惕這種暗流會讓事態朝著不可知方向變化的可能性……
特別是把目前因為日資企業訴訟案引起的州政府和聯邦政府之間摩擦的間隙,看成是美國最為危險的裂痕!
而這種因為財政危機導致的州政府訴訟私人財產案更是被視為一種對美國憲法的踐踏,對美國古老傳統的顛覆!
用詞相當的聳人聽聞,齊天林草草的掃兩眼就扔一邊,兩位在美國的夫人都沒來機場,估計是不想助長安妮的囂張氣焰:「你就為這個火冒三丈?」
麥克的表情真的精彩:「你真的像上帝派來懲罰美國的那個人,我承認這件訴訟案你肯定是無心的,甚至責任還應該在州政府那邊,但你真的不知道這對美國意味著什麼。」
齊天林舒適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敲敲報紙:「1789年大革命?有這麼誇張麼?」
所謂熟悉歷史的人,都明白這個相提並論的惡毒性在什麼地方,那一年的法西蘭國王因為天災人禍也是經營不善,國家有點亂糟糟的情況下,不得已在凡爾賽宮召開已經中斷175年的三級會議,也就是讓法西蘭自下而上都有人能參與的民主大會,就好像現在的修憲大會一樣,原本想只是商議出個挽救頹勢的方案,最終卻演變成了對波旁王朝執政合法性的質疑!
然後這次大會很快就變得無法控制,從三級會議變成國民大會,然後就是制憲會議,最終同意召開大會的國王居然被送上了斷頭台!
這就是民主的本質,民主就是讓大多數人來商議,那麼發生什麼事情,都可能是隨機的!
美國的未來豈能這樣失控?
這才是麥克對齊天林有點牙痒痒的根本原因!
只因為他太了解齊天林,在整個他把齊天林帶進美國承包商圈子裡開始,他幾乎知曉齊天林的所有軌跡,就算齊天林是無心的,但卻好像有上帝旨意一般,把美國帶到了這個危險的十字路口!
齊天林只能拍拍這位老夥計的肩膀:「你估計還是想太多了,說說吧,你最近操作的PMC能夠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麥克警惕:「你真的不能在美國境內控制任何武裝力量……我真的太擔憂你的作亂能力。」
齊天林舉雙手同意:「一切按照美國法律來,我的親衛也僅限於保護家人,這一點你可以隨時監管,我所有美籍員工的管轄權都在你那裡,我不伸手,行了吧?我只要經濟利益和政治上的投資回報!」他這老闆做得可真夠窩囊,但也唯有這樣才能讓美國人更放心。
麥克才有些無奈的匯報:「我把新近招募的人手加上以前的員工,總計一萬人分成兩個部分,在洛杉磯和紐約各設立一個快速反應訓練基地,各駐紮兩千五百人,隨時應對可能爆發騷亂或者突發事件的行動,這些員工大多有快速反應部隊服役的經歷,對於短期服役性質的集中工作也比較適應,他們擁有國家允許的半自動武器和催淚瓦斯、橡皮彈等非殺傷性彈藥作為儲備。」
「然後才是以五百到一千人規模駐紮在幾個重點城市周圍的防暴隊承包商,只裝備電擊槍和警棍之類的非致命武器……」
美國的情形的確是已經到了這樣緊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