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嘈雜
齊天林的家人就已經在出席總統宣誓就職儀式了。
只不過安妮是坐在各國貴賓席,而柳子越和瑪若在商界貴賓席,所有這個場地周邊的無線電通訊都被屏蔽了,防止任何一種遙控引爆設備。
連安保人員都是通過手勢和有線電話來聯絡,在最近的幾屆總統宣誓就職儀式上,都採用這樣原始的方式,因為反恐戰爭的確到了一個草木皆兵的地步,是不是很諷刺?
當然進場時候,這些貴賓和民眾觀禮一樣,都被提醒不得使用手機或者相機拍照,任何不符合常規的動作,都會被視為危險行為,所以請儘量保持有儀態的安靜。
周邊所有的高點,都站滿了CSU(反狙擊支援組),高倍望遠鏡和狙擊步槍虎視眈眈的看著每一個角落,ERT(緊急反應組)的黑色大型越野車排列在廣場的幾個角落,上面坐滿了黑色戰術背心加黑色作戰服的全副武裝警員,他們都隸屬於美國特勤局UD(軍裝處),算是以警員的身份在特勤局這個美國總統保鏢隊伍裡面擔任場面任務。
其他的便裝才是貼身保鏢,還有諸如K9等支隊專門負責爆炸物,搜爆犬之類的工作,總而言之,一當上美國總統,就有這樣一個頂級保衛局為之工作了。
瑪若輕輕朝柳子越傾斜一點,頭都不側的輕聲:「你說,保羅要是在,能不能承包這樣的工程,我們公司就出名了。」
柳子越沒她這麼拘謹,笑著轉頭:「這是國家層面的東西,哪裡是私人承包的,不過他在安保方面的名聲的確很高了吧?」
瑪若看看對面席上的安妮,努努嘴:「喏,公眾場合的成功安保案例都有那麼多了,立下這麼多汗馬功勞,卻不能出席這個場面,還是有點遺憾。」
柳子越一知半解:「據說是派了個拍攝團隊去跟隨的,我去覲見赫拉里女士的時候還看了看。」
瑪若小吃醋:「你這傳媒集團的掌門人,在美國能跟總統在一個社交圈子,到歐洲還能幫兒子拿爵位,是不是太美滿了一點。」
柳子越笑著解釋:「誰叫一開始你就定位跟時尚娛樂圈打交道?我還是不是托安妮的福才能跟政治商業圈聯繫上,至於兒子,嗯,我一直都認為我離開華國,來找他的這個舉動是非常正確的。」
瑪若小嘆氣:「等這個儀式完畢,我還是回法西蘭去看看兒子,我不喜歡這樣過於複雜的生活,悠閒浪漫一點的氣息更適合我,沒準跟他到非洲去休假一段時間,反正近期也沒什麼重大工作安排了。」
柳子越能適當的給相互留空間:「也行,我還是在美國多停留一段時間,跟安妮溝通一下吧,看看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安妮在那邊遠遠很有儀態的招招手,瑪若學了學,覺得沒那個味兒就放棄了。
整個廣場上現在的音樂突然為之一變,之前比較雄壯的背景音樂突然變成了悠揚的樂曲,就好像晚會似的,有主持人引導介紹會場一角,一個五人小組的音樂家在一組交響樂團的協助下演奏,不出意外,這五人都是從亞裔到拉丁裔再到非裔以及白人都有,表現美國的移民文化特色,只是今年比較特殊的是五位著名演奏家都是女性,也許是為了配合美國歷史上的第一位女性總統吧。
倆姑娘就坐正一點,雙手疊放在膝蓋上,還別說,今天都穿著禮服大衣,很有點貴婦氣質了,只是瑪若的妝飾更偏向青春氣息,而柳子越的就要成熟不少,安妮一貫的高雅風格是別人學不來的,她甚至還戴了頂禮帽,有點白絲網在臉前遮擋做裝飾,用瑪若的話來說就是估計要引領今年的禮服妝飾潮流了。
所有賓客跟觀禮民眾都肅穆的看著主席台上,這個露天的會場首先迎來的是現任總統夫婦,雖然要卸任,但依舊能保持開朗的笑容,和參議員主持人擁抱握手,主持人感謝總統閣下在過去四年為美國做出的努力。
接下來才是赫拉里夫婦帶著女兒登台,歷史上第一對兒夫妻總統,和之前的父子總統堪稱佳話,但也就僅僅是揮揮手登台,到一邊坐,前後兩任總統還能低頭做交談狀,一個小時前都還一起在白宮呢,現在不過是表現歐美政壇一貫的費厄潑賴罷了。
瑪若能跟柳子越討論赫拉里今天的禮服是哪位名家的手筆,以前都是第一夫人的服裝今天變成了總統禮服,要穩重不失典雅,典雅中還得有女性的婉約,但又要體現出女性的剛強跟堅韌,要求是很高,柳子越表示了仰慕。
接著副總統特里,參眾兩院的領袖也登台,開始輪番講話,雖然不太長,但還是充斥著比較常見的那些官樣文章,瑪若很俏皮的眯著眼:「哦,有點瞌睡……」
還好人家的安排比較具有觀賞性,接著出場的就是歌星演唱,瑪若分享了一下這是誰誰誰,剛獲得過葛萊美獎,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赫拉里終於在丈夫和現任總統起身送離下,走上了台……
在一名男性大法官的陪伴下,開始宣誓了……
其實就短短的幾句話,從這一刻開始,赫拉里就成為美國的第四十五任總統!現任總統變成了前任。
穿著袍子的大法官退下,一身藍色禮服裙裝的赫拉里終於站在了掛著美國總統徽記的演講台後面,比選舉開始之前明顯消瘦一些的臉頰上沒有成功獲勝的激動,也沒有娛樂明顯那樣的哽咽淚水,更沒有上一任上台一貫似有似無的成熟男性魅力笑容不同,她的臉上只有嚴厲,嗯,用白宮新總統團隊班子形象顧問的話來說,就是堅毅。
和上一任在上任時坐在台上跟女兒老婆玩手機玩親親,表現親民不同,赫拉里一開始就給自己定下一個極為剛硬的形象,我是奔著解決問題來的!
真的是這樣。
稍微穩定一下自己表情跟氣息,那個著名的演說家赫拉里,就開始了她的總統就職演說。
總統就職演說一貫都是這場秀的重頭戲,表現這位總統未來四年內的主要施政綱領和政治軍事外交等方面的決心方向,跟民眾息息相關的各種政策該如何得到體現,都會在這一般不超過半小時的演講中體現。
赫拉里的開場白和之前的沒什麼不同,偉大的美利堅開始,但是三言兩語之後就話鋒一轉:「我是個母親……我摯愛我的家庭,也希望我的子女後代都能生存在一個依舊美麗富饒的國土上,但是有那麼多迫在眉睫的問題,讓我們無法長遠的看待這個問題,所以這!就是改變的時刻……」
這才是她的主題,改變……
齊天林改變的就是地道的結構。
沒有用匕首,而是拔出自己的戰刃,這鋒利程度就好像刀切豆腐一般,劃開了厚厚的土層結構,其實就是在中間用石塊砌成了牆面再敷上泥土,不是一兩天的功夫,好久之前就這樣了,另一面也敷滿了泥土層,也是在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轉角處,看上去就是兩處地道不經意的交疊了一下。
能夠伸進手以後,齊天林就放下步槍,開始慢慢無聲的用帶著手套的手取下石塊,能聽見放哨的廓爾喀在詢問:「那邊在催問您的位置,說是時間很緊了。」
齊天林輕輕的唔一聲,表示聽見了,那邊廓爾喀就不多問,堵住了洞口。
齊天林格外小心的取掉洞口的石塊放到身側,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他才不著急,那個什麼就職宣誓對自己來說就是場演戲,自己的戲份已經夠了,那就還是關心一下眼前。
他的主意很簡單,看看這個什麼雄獅旅還跟東突有關聯沒,假若只是婦孺家人,那就算了,立刻帶隊走人,加入還有什麼暗藏的恐怖力量以及文件名單之類的,能銷毀還是銷毀,這種自殺式襲擊分子,留在世上都是禍害。
但主要還是好奇。
終於能夠進入,收好匕首戰刃,依舊端了步槍蹲在地面琢磨一下,優先選擇朝著似乎上坡的方向走,要是能打開另一邊的洞口,也算是給外面的人通知一聲,免得咋咋呼呼的導播什麼的以為自己幹嘛去了。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這條依舊是只能蹲著行進的通道長得多,齊天林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只能用左手摸索著洞壁前進。
右手的步槍一直平端向前……
齊天林其實很小心,耳朵支得老高,鼻子更是小心的嗅著周圍的氣息,生怕落入到什麼爆炸圈裡面去,但是除了一點劣質菸草的味道,還有些鴉片的感覺,別的硝煙味,真不強。
往上的坡度比較大,這很明顯,甚至有在地面挖出來的土坎梯感覺,高度也稍微高點了,齊天林端著步槍終於能稍微直起點腰,但依舊保持把步槍朝著自己的前方。
黑暗中幾乎是無聲的前進。
空氣的感覺愈發的清涼,齊天林似乎都能聞見一點青草的味道,正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有點幻覺,就突然發現前方有光亮,壓抑住情緒依舊保持速度靠近,眼睛能看見的已經是星空……
背後突然有聲音!
手中的步槍紋絲不動的扣住,借著外面的天空,已經能看見一點隱約的光影,左手扣住機匣前握把時候,拇指摁動強光電筒,猛轉身!
一片雪亮,原本斷掉連接安靜的耳機裡面也猛的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