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不是傻子
這個盟友般的變化,帶來的效應是一連串。
齊天林身為英蘭格的外籍內閣成員,卻在美國協助總統候選人競選成功,英蘭格再沒有之前興師問罪一般的口吻,沒有再提醒他要注意自己身為MI5官員的本分,而是與榮有焉的自詡為伯樂有眼,早早的就把他羅致帳下,齊天林的綠洲號剛降落在斯德哥摩爾機場,亨瑞王子就打電話叫他在這邊等兩天,他邀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到北極冰面玩打獵。
安妮把雙胞胎兒女扔給他抱著:「長這麼大,都沒多少機會跟父親親近,這是最大的悲哀!」
齊天林兩條腿上還一邊抱著一個兒子呢,他有力氣,依舊步伐如常,倒是樂得踩在他腳上的齊天驕和小奧笑得咯咯咯的喘不過氣,很奇特,兩兄弟的母親也在鼓掌招手,可他們就是抱著父親的腿就不撒開了,氣得柳子越過來直想擰兒子耳朵,又捨不得,只好跟在旁邊小跑。
齊天林不嬌寵:「過兩天,這倆小王八蛋也跟我一起去接受嚴寒教育。」
安妮先給瑪若傳達了一下亨瑞王子的邀請,才給齊天林顯擺:「我可是從小都這樣嚴寒過來的……小心人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齊天林理所當然:「那是肯定的,絕對都跟赫拉里這根線有關聯。」
柳子越和瑪若其實沒來過這樣的嚴寒之地,更別提北極了,光是在機場小寒風吹吹就有點搖搖擺擺,快年底了嘛,但還是好奇,艱難的拉衣服遮住臉:「我們也想去看看?」
安妮擺手大氣:「他們男人自己一起去,我們一起,我帶路,你們這衣服不行,還是先得解決禦寒問題啊。」
真的是,她可不是最熟悉這一切的?
不過這北歐的冬天啊,還真是乏善可陳,到處都蕭瑟得只有干樹枝和雪跡,柳子越跟瑪若都是極為厭惡那種穿水貂皮暴發戶惡俗風格,所以從暖洋洋的商務機上下來,還是漂亮的紐約時裝,的確是有點不合適。
但北歐顯然就是各種高級禦寒衣物羽絨服和戶外服裝的原產地,最終齊天驕兩兄弟被父親忽悠著一人推著一個弟弟妹妹的童車,屁顛顛的跟在後面逛逛斯德哥摩爾那不大的市區。
安妮通報和共享了一下柳成林他們在蘇威典的清靜生活:「蘇珊已經搬到聖瑪麗島去了,等保羅這點政治商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是不是考慮全家都過去,畢竟那邊是熱帶,正舒服呢。」
到處都灰白一片的北歐街道真的夠冷,剛買的禦寒服穿上還一人捧著一杯熱騰騰的熱飲,柳子越和瑪若才稍微恢復點元氣:「旅遊,感受一下,還是要再看看,要不要把蒂雅也叫過來,很想看看她這個熱帶民族有什麼反應。」真夠狠毒的,
齊天林安排:「先不去聖瑪麗島,給蒂雅說一聲,等我們這邊時間差不多,就都一起回迷霧島。」實在是那裡有個跟華國聯絡的渠道,才是目前也相當關鍵的一條線。
對於那個最早的獨立島嶼家庭,都還是很有好感的,姑娘們也不多問為什麼,點頭同意,瑪若已經開始忍不住嘲諷斯德哥摩爾相比她們最近天天呆的紐約,是多麼冷清和不時尚,而且物價還超貴!
安妮涵養再好,也要反唇相譏:「我們可沒有美國那麼好的經濟地位,什麼都要按照實際市場規律辦事!」
柳子越不參與這種歐美比較的爭論,牽了兒子,推著蘇威典小公主的童車慢悠悠的挽著丈夫走在街邊,看著也跟一般的華國夫婦沒什麼區別嘛,所以還不時打岔的遞過手機,讓瑪若幫自己這個看上去平常而幸福的一家華人拍照,安妮也經常幫忙拍,路邊來往的遊客怎麼都沒想到這戴墨鏡穿皮夾克的高個姑娘就是歐洲公主。
而見面後的亨瑞也是這種腔調:「保羅你就算是拉上了美國總統這根線,也要講究個市場規律辦事,別淡薄了英蘭格的利益。」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勾肩搭背的跟齊天林挽在一起很親熱了。
齊天林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形勢變好,就眼裡看不見人,依舊熱情如故:「那邊的重點是獲取信賴,對我們的事業更有幫助,何況,我也是帶著爭論的心態去爭取點政治經濟界的認可,不然以後非洲的事業做起來歐美之間產生點爭搶摩擦也是不可避免,我也不至於被當成替罪羊吧?」
亨瑞很滿意他的態度,一個勁拍他肩膀:「不會,不會……來來來,介紹一下,我哥哥威廉就不用說了,納爾遜勳爵想來看看你的,年歲已高,的確不太適合這裡,這位是皇家國際事務協會的高級理事彼德,他對於你在CFR的演講非常感興趣。」稍微壓低點聲音:「理事長都很有興趣找你談談的,可惜還是年齡太大,不敢隨意來這邊折騰了。」
的確是,寒風瑟瑟的冰雪機場上,剛剛抵達走下專機的兩位英蘭格王子和六七名隨從加上官員一起,隨便說個話,嘴裡噴出來的就是濃濃白霧,早晨時分就接近零下十多度的氣溫,估計也就齊天驕和小奧這樣的熊孩子,穿著鼓鼓囊囊的防寒服,在寬闊的機場跑道上撒歡的跑,才不覺得冷,威廉王子牽了自己的兒子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把年歲差不多的小王子也放開:「去跟著一起玩玩吧……」原本就羨慕得不行的小王子立刻略顯羞澀的要求加入,小奧多有親和力的,從小到大,什麼樣種族的孩子沒接觸過,熱情的就拉上這個也不覺得多特別的小夥伴去折騰另外幾位叔叔的噴槍……
是洛克跟維拉迪叔叔,還有馬歇爾等好幾位齊天林商業集團的中堅分子,算是洛克做東當嚮導,這個掛滿探險頭銜的傢伙安排了六架單引擎飛機作為交通工具,現在不過是在早上做例行的機身加熱和化冰解凍處理,都帶了自己的孩子,加強點家庭氛圍,也同樣是用這種方式表達,希望這種盟友關係能長久的世代下去意思。
而皇家國際事務協會?
既然都已經了解過外交關係協會,就必然要知道這個協會,其實就是英蘭格的CFR,當年羅斯柴德爾家族倡導建立的原本就是一分為二的兩個協會,在美國的是CFR,在英蘭格的就是這個皇家國際事務協會。
終究還是背後隱藏的這些精英政治團體都開始認可齊天林了。
也許這也是齊天林自己逐漸把以前有點雜亂無章的政治理念,軍事形勢整合出輪廓,才讓這些經濟政治團體認識到他的作用,開始拉攏了。
齊天林很熱情的跟這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也擁抱一下:「非常期待以後全方位的合作……」對方可能是學術派,對他這種軍事派的作風,還有點侷促,但確實夠溫文爾雅,但一旦開口,話就很多:「我也有很多需要跟你探討一下的。」
所以最終英蘭格王子熟稔的跟洛克維拉迪這些貴族豪門打著招呼分別登上別的單引擎飛機,小奧和齊天驕終於被齊天林抓著給擦乾一頭大汗,綁著安全帶固定在小飛機的後排座位上,英蘭格小王子已經樂淘淘的離不開自己的新夥伴,經過威廉王子的同意,三個小夥伴都給綁在一排,彼德坐在齊天林旁邊的副駕駛座上,看齊天林嫻熟的操控飛機跟在其他五架後面一起騰空,順便說一下,曾擔任英蘭格皇家空軍阿帕奇直升機駕駛員的亨瑞王子也操控著一架,老百姓玩汽車自駕游,他們都玩飛機自駕遊了。
開飛機分神的危險性其實比汽車還低點,所以彼德談性相當濃:「CFR許多人都在反覆考究你這番談話的論點和來處,甚至你就讀研究生的普林斯頓大學國際政治專業都被翻了個底兒朝天,看看是不是他們的研究成果。」
齊天林搖頭:「純粹是我自己在戰場上的感悟,可能最近有受到赫拉里女士的一些影響,我還跟她一起合寫了一篇論文呢。」
彼德詳細的論述了一番自己對赫拉里的看法:「總的來說,她的丈夫就是依靠CFR才能夠從名不見經傳的阿肯色州州長出人意料的擊敗老布希獲得總統勝利,這對夫婦倆都是機會主義者,在我們皇家國際事務協會的口碑並不怎麼好。」
齊天林想起一個關鍵:「撇開CFR,赫拉里還可能獲得什麼樣的政治組織支持?」赫拉里曾經很隱晦的提到她也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能在近七十歲高齡衝擊總統寶座,並在民主黨內部形成對特里的壓制,顯然光是齊天林那點支持投入,也不是決定性的。
彼德果然如數家珍:「其實按照你這個華裔容易理解的說法來比較,CFR和我們的協會都類似於華國的黨校,有很多州長之類的政治人員並不是出自這個體系,這就註定這些政治家不可能坐到較高的位置,而恰恰是赫拉里的丈夫,他大學時候的導師,就是個陰謀論的大師,正是他的學派,一直都認為CFR和我們這樣的精英團體協會,在背後操縱了國家走向跟政策制定,其實稍微了解一下華國的黨校就明白,這不過是個政策體系,還真的談不上操縱,CFR也是同樣,能影響政府,但還說不上控制,更何況我們國際事務協會也早就脫離了猶太色彩,從二戰以後就把所有猶太成分轉移給了CFR。」
齊天林從內視鏡看看後面仨小王八蛋已經開始在引擎規律的嗡嗡聲中打瞌睡,壓低點聲音:「然後呢?」既然都是陰謀論大師了,怎麼還對赫拉里的丈夫有幫助?
彼德也壓低點聲音解惑:「這位歷史學者就是專門研究精英團體的,正是他拿赫拉里的丈夫做實驗,建議其靠近CFR,並且同時參與了另外兩個同樣地位很高,但更不顯眼的秘密精英團體比爾德伯格俱樂部和三邊委員會,這後面兩者,估計就是赫拉里這一次背後支持她的團體,而其實這三家團體中的很多人是相互交叉的。」
齊天林恍然大悟,怪不得赫拉里那麼篤定的相信CFR中會有人不管齊天林去說什麼,都會支持,齊天林不就是支過去的一桿槍!
這老妖婆,可也不是看上去那麼慈祥……
也是,能當上美國總統的,就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