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瑪麗島上的機場鎮這邊,最常看見的景象就是獅子佯裝貓咪賣萌,棕熊認為自己也應該跟人一樣直立行走。
因為其實隨時都有馴養師跟在後面,拿著能控制電擊的項圈遙控器防止意外,這倆基本就是放養的,當然大多數時候還是在自家院子後面用鐵絲網圈出來的山野坡林上,也就是齊天林回來了,它們才會這樣沒有防備的被放出來。
連安妮都能抱著小貓的頭親熱一下,亨瑞王子才終於讓自己的女朋友緊張又興奮的伸手去摸,不過小貓那種隨意懶洋洋看一眼的神態,依舊說明它是一條體重在一百多公斤的悍獅,讓外人不敢隨意接近,見慣了大場面的王子女朋友們也能跳著腳激動的小鼓掌,還不敢尖叫,怕激怒了這倆大寵物。
對亨瑞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作為物質條件應有盡有,精神世界又處在全世界聚光燈下,早就精神疲勞,很少有這樣緊張興奮的情緒,這種不同的感覺讓他們頓時有點喜歡上聖瑪麗島的生活,與世隔絕,又不過於清淡的生活。
不像迷霧島本身是一個以帶有防禦功能的城堡建設起來那樣,這裡就是一個大西洋中間平靜的島嶼,因為島上的居民投票表決並不希望帶來大量的遊客打攪他們的生活,所以取得這座島的使用權以後,瑪若徹底關閉了僅有的兩條旅遊線路,只保留一條每天飛往主島和隔天到歐洲的客貨運混合飛行航班,島上數百名屬於葡萄牙籍原居民散居在三個鎮子周圍,大多過的都是農夫或者漁民的傳統平靜生活,整座島嶼只有中部略微凸起百餘米海拔的山脈主峰,安靜得似乎只能聽見濤聲和風聲,偶爾能聽見阿棕嗷嗷嗷的亂叫,那估計是要吃東西了。
因為不存在車輛被盜的事情,出了沒有候機室的機場門口,外面停了十多部各種小排量舊轎車越野車,車鑰匙都插在上面,過來休假的員工或者其他鎮上的居民都能隨便開,當然,如果想刻意追求環保,也可以騎停在旁邊的一排自行車,環島游也只有幾十公里,這種事兒當然都是安妮比較喜歡標榜的,雖然她一次都沒騎過。
齊天林剛打開一輛敞篷轎車的門,阿棕就搖搖擺擺的過來翻到後排座位上,幸好不是什麼豪華車,它那麼後腿隨意在車身上一蹬,就是幾道清晰的爪痕!
標準的熊爪!
對齊天林有種說不出的依戀感覺,小貓也一直拿頭在齊天林的腰間蹭來蹭去,齊天林就把它也推上了后座,於是這輛猛獸之車沒誰敢跟他一起,蒂雅想過去的,被柳子越溫柔而堅決的拉住了,其他車輛跟在後面都能看見阿棕坐的那邊車輛有明顯的傾斜,這傢伙真該減肥了。
的確沒有城堡,到處都是掩藏在綠樹叢蔭中的度假別墅,就連機場就被削減了原來的跑道,只保留了一條,美軍原來駐紮的機場鎮也越來越沒有基地氣息,持續的施工使這裡已經帶有濃郁的南歐建築風格,更加和諧。
穿過主要是為了集中生活物資的鎮上,就順著環島海邊公路,穿過不少星羅棋布的度假屋,有些離路邊近的員工看見招搖的阿棕,還使勁揮手,見到老闆的更是笑呵呵的問好。
偶爾也能看見穿著體能訓練衫的一隊人馬在跑步爬山,都是作戰人員,越是中高層越懂得保持狀態才能幹得更好,留下命來享受這舒心的生活。
連直布羅陀都沒有這邊來得乾淨純粹,當然這樣的純粹是需要有強大經濟實力才能擁有。
真是神仙一般的舒坦日子。
每天一早齊天林都會帶著小貓阿棕去爬山,亨瑞的體能不錯,也能一起跑跑,西牙班王子就差得多了,但一起打打草地網球和高爾夫球還是沒問題的。
然後不是在礁石之間垂釣,就是乾脆駕駛小遊艇到海面上海釣,有時候直接就在遊艇上就著新鮮的成品燒烤烹飪一下,喝點酒,完全忘記那些紛繁複雜的政治和軍事事件,別提多美妙了。
齊天林不避諱的帶著兩位王子去觀瞻了綠洲員工的陵園,最近還是有傷亡,新的白色小方碑已經豎立成行,亨瑞很理解的點頭:「整座島嶼看來你是當成了休假或者福利,沒有什麼軍事用途,這樣也好,免得各方面都覺得這個地方對自己構成威脅,別說美國或者葡萄牙了,就是我們都覺得大西洋中間不應該有這樣的大型基地存在,太讓人琢磨了。」
西牙班王子話說得更透一點:「美國前些年通過這裡的基地可沒少竊聽歐洲的各種訊息……還好西牙班的國土上沒有這樣的站點。」
亨瑞不吭聲了,功率最大,監聽效果最好的超級雷達站就在英蘭格的高地上,幾乎覆蓋了整個英蘭格全境……
再怎麼英蘭格和美國同種同祖,價值觀一樣,這些年英蘭格跟著美國鞍前馬後的跑,只能說是喝了點洗腳水,但整體的態勢還是在走下坡路。
齊天林驅散這種情緒:「新的非洲態勢就要開始了,這些日子在巴黎我也跟各方都談得不少,到底是鞏固中北非,儘可能的利用中北非建設拉動經濟,而不是僅僅是挖點石油回來,還是一如既往的開始折騰中南部非洲,大家心裡都要有點底,我接下來就要去美國,美國人估計是要跟我談點什麼,也許他們的態度還是決定性的……」
這就是打預防針,大家都是合作關係,但目前的老大還是美國,別怪自己見異思遷或者抱大腿,這是個不容改變的事實。
亨瑞嘆口氣,表示理解:「隨時溝通就行了,我是比較傾向在中北非先搞出點名堂,拿到實際好處再往南走,那邊華國的利益很多,不妨等華國人在那邊投入更多,找個機會揀落地桃子不更好?」這英蘭格人骨子裡的狠辣也是持續了幾百年的。
西牙班王子就只能表示附和:「這草坪不錯,你那草地網球場的草種沒選對,應該再小葉一點,待會兒去打高爾夫?」
但是誰都沒注意到整個陵園中那個和所有白色方碑迥異的無字黑色小碑,這個為老鷹預留的墓碑,這老小子果然在美國監獄裡面呆不住,還是竄出來了。
就看到底什麼時候,他才值得齊天林殺了祭旗!
不過齊天林都有點惡趣味的打算什麼時候也給亨特爾輪休個假期,弄到這裡來看看?
直到齊天林在聖瑪麗島的私家高爾夫球場跟王子們鏖戰好幾天,開發出在海面上用小艇設立發球檯,增加難度的新玩法時候,才接到美國方面催促他前往華盛頓的電話。
齊天林要更加的和美國人走得比較近了,那麼就得預先跟歐洲各國闡明利害關係,也搞好私交,免得顧此失彼。
用安妮的話來說,就是他現在就算玩個高爾夫,也是帶著強烈的政治目的性,真不知道這種她都有些膩味的生活什麼時候能完結。
但在這個階段,她也承認,這是必須的,經濟利益和私交感情的維繫重疊起來才能產生更大的效果。
於是先用聖瑪麗號把兩對皇室情侶送回歐洲大陸,自己一家人才乘坐綠洲號前往美國。
不出意料,「恰好」被輪休到聖瑪麗到的幾名隸屬於日本海上自衛隊的少佐主動提出希望能以隨從的身份前往美國,見證一下他們一起實踐出的戰略模式在美國軍政界被檢索的盛況,說這是他們從軍生涯的一個莊嚴時刻。
這些日子,齊天林也沒少在島上跟員工們搞派對聚餐,關係相當融洽,日籍軍人們更是抓住這個機會使勁跟老闆套近乎,隔三岔五搞個軍事研討會,邀請齊天林一起探討,然後喝個酒態度都恭敬得不得了,還特別注意不貪杯,這日本人喝多了失態的事情可真不少見,總之就是混熟好開口,看看那麼大一架公務機,反正都要帶二三十人的隨行人員,齊天林「爽快」的答應了。
綠洲號直飛華盛頓,說起來比從聖瑪麗島到索馬利亞還近不少。
只是進入美國降落以後,綠洲公司武裝人員的權限就受到很大的管制,在非洲能攜帶的任何槍械,在歐洲在局部攜帶的手槍半自動武器,這邊就一概不得帶下飛機。
美國依舊是老大,那種傲視所有人必須遵守他規則的態度是油然而生。
柳子越和瑪若都是經常過來公幹了,飛機把齊天林和他的人丟在華盛頓,她們會飛到紐約去,相比那邊有公司有街逛,還有長島的別墅,華盛頓太枯燥乏味了。
連原本想留下來陪陪的蒂雅,都被瑪若一句話就帶走:「你忘記了,在華盛頓逛的槍店和紐約逛的,哪個更豐富?」這姑娘立刻就對齊天林做個鬼臉跑了,不過也帶走了戰刃和戰錘。
也好,齊天林就帶著阿拉伯、黑人、廓爾喀以及美籍白人員工各兩名,外加兩名日籍軍官,乘坐國防部派過來接他們的幾輛政府用車,先前往五角大樓,參加軍方關於陸軍戰略以及美國對外戰略調整研討會和聽證會。
齊天林就是鐵了心要跟美國軍方走到一起,這個過程中甚至不惜得罪目前美國最當紅的海空軍,也要跟相對正處在困境的陸軍搞好關係。
錦上添花人家未必理你,但是雪中送炭,就更容易加深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