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生死道種
如果說心魔污染如洪水，藏污納垢，在浩瀚力量的表象下是無所不在的污染。
那位於另外兩個宇宙的『東伯烈』和『霍格·巴魯克』卻成了兩根屹然不動的『錨』，任由這洪水拍打，也絕對無法觸及位於不同維度宇宙的『自己』。
至少神王藉助心魔老祖的一張符籙，絕對沒有這個能力。
若是沿著不同宇宙間的分身的關係，神王還能影響到東伯烈和霍格·巴魯克，那他就不是區區真神道祖，而是合道主宰乃至道果至尊了。
有了錨的存在，紀一川的意識得以維持最後一絲清明。
而面對心魔，最怕的就是失去自身意識，意識被心魔填滿，從而徹底沉淪。只要能維持清明，意識不會沉淪，紀一川就不懼絲毫。
甚至當意識到自己的心靈不會徹底沉淪後，紀一川的念頭放鬆下來。
那是本能的放鬆。
從絕對的緊張，從瀕臨死亡的大恐怖到念頭的舒緩放鬆只是一霎那。
但是這一霎那間紀一川卻仿佛渡過的生與死。
經歷這一場生死劫難，紀一川的意識中的某個瓶頸被打破了。
這個瓶頸，是生與死的隔閡。
「向死而生，向生求死，不以生生死，不以死死生，如此而已。」
在紀一川的意識中，關於生命天道、死亡天道、生死本源、乃至九重混沌禁制的感悟都在不斷匯聚，仿佛霧氣在不斷凝聚。
終於，這些霧氣盡皆凝聚成了一顆『種子』。這並不是肉眼可見的存在，而是內心感悟中能夠看到的——生死本源之種。
當這枚『生死道種』出現的同時，一股源自無盡混沌深處的生死本源傳來莫名的力量。
一股玄妙氣息環繞在紀一川的周圍，那是讓人心顫的可怕的氣息，似乎紀一川已然跳出了生死之外。生死
這股生死之力滲入了紀一川每一尊分身的的魂魄真靈當中，這股遠超尋常道祖法力的力量一瞬間就將那心魔污染煉化驅逐。
這是生死本源之力的第五層次——無間境。
生死無間，無間於生死一線。
最終，這生死本源之力外溢到體外，在紀一川的的體表開始出現了一種絢爛的光澤。
乍一看，五彩斑斕，孕育無窮生機。
可下一刻，這光澤又成黑白二色，死亡寂滅。
又或者說，這兩種顏色本為一體。五彩斑斕亦是黑白二色。
只是不同的人去觀察，看到的都不一樣——他們都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面。
紀一川輕輕呼出一口氣，睜開了眼。
「無間神王，我必須謝謝你。」
紀一川一邊輕笑著說出這話，
一邊，輕鬆的撕裂了黑袍神王的禁錮鎮壓。
然而，他反手刺出了的一劍。
這一劍，貫穿了黑袍神王的胸口。
「怎麼可能？」黑袍神王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體表環繞的黑霧都變淡了許多。
這一劍並沒有真正的重傷黑袍神王。
黑袍神王畢竟是心魔老祖的弟子，他修煉神通《旋河》也有所小成。
這門神通雖然不及女媧陣營的《丈六金身》《九轉玄功》這等護體神通將肉身修煉的如法寶一般，卻能身化旋河，堪稱不死不滅。
一劍刺入他的軀體，甚至連輕傷都算不上。
但是伴隨著這一劍，黑袍神王的道心卻險些破碎。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剛剛還是任由宰割，甚至可能被滅殺所有分身的紀一川為何能突然展現出足以媲美他的實力。
臨陣突破？
不是，這紀氏父子都是修行戰鬥隨時可以突破，根本沒有瓶頸這一說嗎？
還是這個紀一川其實也是隱藏了實力，就等他或者其他無間門大能上鉤？
這一刻，黑袍神王感覺無比憋屈。
他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別說殺死紀一川，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剛剛紀一川的那一劍已經證明了，即便他手中的神兵威力平平，即便他體內運轉的依舊是真仙法力和天神神力。但是他確確實實已經達到了真神道祖，不，是頂尖真神道祖的級別。
如果黑袍神王處於完整狀態，那倒是能抵擋這一劍，甚至完全不會受傷。
黑袍神王的真正實力即便算不上接近領袖層次，至少也屬於頂尖真神中比較強大的，比剛剛突破的呂岩強一截。
然而他為了擋住逍遙天尊，本尊一分為二。
一邊分身駕馭萬物使者，倒是不比本尊正常戰鬥弱多少。可這邊的分身只有一半的神力，真實實力也就巔峰狀態的兩三成左右。
這等實力，勉勉強強達到頂尖真神道祖的門檻。
紀一川還活著的三大分身，任何一尊都比他更強。
「若非有你的『相助』，我還真的未必能達到這一步。」
「哼，即便這樣，你也得死！」
黑袍黑神的神體表面上看沒有變化，實則內部如波濤洶湧，一重重浪潮紀一川將那一劍逼出體外。
不過紀一川不以為意，他的體表散發出絲毫不亞於完整的最強羅睺魔神的可怕氣息。
他並未未成就真神道祖，也並未曾掌握生命天道或者毀滅天道。某種意義上他依舊是天神真仙。
但是，他卻是掌握了生死本源之力的第五層次。
本源之力第五層次，媲美頂尖道祖的實力，這便是紀一川如今的實力。
值得一提的是，在紀一川之前的以本源之力第五層次媲美頂尖真神道祖的是他的兒子紀寧。
再前面那位，就得追溯到上古時期的后羿大神了——當然，心力算不算本源之力，這個問題本身倒是有待商榷。
然而紀一川沒想到的是，迎接他的不是黑袍神王的攻擊或者是逃跑，而是——
「你隱藏實力？！」
黑袍神王的臉色極為難看，「身為真神道祖居然插手天神真仙的戰爭，卑鄙。」
紀一川：「？-？」
論不要臉，他是真的服黑袍神王，這臉皮剝下來能直接煉製防禦型的先天靈寶了。
不過……
「我可沒有你那麼無恥，不過你要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
紀一川的眼中泛起一絲殺意，「反正，你今天多少得留下點東西——你這分身就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