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 虛境雲集（下）
一時間，眾多虛境或是面露驚色，或是表面淡然，內心卻波濤洶湧。
無論個人的秉性如何，修煉《九鼎天書》的禹童海在一眾虛境中實力能排在上游。絕大多數入虛圓滿都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面對神秘的滕永凡，卻僅僅是一眼就令禹童海雙腿發軟差點摔倒過去。
這意味著雙方的實力差距極大，滕永凡想要殺禹童海輕而易舉。
殺禹童海都那麼容易，那殺他們呢？
如果說之前眾虛境還覺得滕永凡有些狂妄。
那現在，一眾虛境眼中的滕永凡卻是有那份與狂妄相襯的實力！
在他們看來，滕永凡即便沒有踏入至強者，至少也是昔日東北王洪天一層次的存在。
虛境強者們還在震驚中，那邊的禹童海終於擺脫了滕永凡的眼神影響，掙扎著恢復了神智。
雖然恢復神智，但臉色卻比先前更加慘白，如同白紙一般，沒有絲毫血色。他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中透露出他內心的恐懼與絕望。看向滕永凡的目光中，不再是先前的敵意與不服，而是滿滿的驚恐與敬畏。
眾人都看的明明白白，禹童海這位老牌虛境以後面對滕永凡的時候，恐怕都提不起一絲勇氣。
甚至禹童海未來的修行道路都被滕永凡一眼給瞪斷了——雖然禹童海也沒什麼未來修行道路可言。
沉默片刻後，一位鷹鉤鼻黑袍老者向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滕兄的實力當真深不可測，在下佩服。」
「烏兄客氣了。」滕永凡點點頭。
聽到滕永凡的話語，黑袍老者鬆了口氣。看起來，滕永凡雖然實力強大，也有些狂妄，可還是能比較好溝通交流的。
「不知滕兄如何看眼下的戰局？秦十七斬殺了黑水教一方的兩大虛境強者，嬴氏家族是否能藉此機會贏下這一戰？」
黑袍老者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與期待。
一方面，他是想要和滕永凡拉近些關係。
另一方面，他也想從滕永凡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見解。
實在是因為黑水教一方的『虛境強者』的力量迥異於正常虛境。即便這一方的兩大強者被秦十七正面斬殺，一眾虛境也不敢說嬴氏家族就贏了。
滕永凡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沉吟片刻後，緩緩搖頭說道：「秦十七的實力很強，但是依舊在正常的虛境範疇之內。
黑水教一方的這些『虛境強者』看似沒那麼強，手段卻很特殊。算起來，他們未必算得上是真正的虛境。嬴氏家族想贏，恐怕很難。」
「另外你剛剛有一點沒說對，秦十七未必就斬殺了對方兩大強者。」
「什麼？！」滕永凡的話語落下，黑袍老者不由得一愣，「沒死，他們的身軀被斬斷，就算虛境強者生命力旺盛，也支持不了多……」
「我說了，他們看似虛境強者，實際上卻並非真正的武者。以虛境武者的觀點去判斷他們的生死，太盲目了。」
然而這一句話，卻令黑袍老者感到不敢置信，「並非虛境武者，這怎麼可能？」
「佛宗一脈的虛境強者可以轉世一回，相比傳統的道家虛境亦是不可思議的手段。這些『虛境武者』的差異，無非更大些罷了。那瘦小男子，你說他是人還是妖獸？」
滕永凡只說了一句，卻沒有再說下去。
「這……」
「不信也無妨，我等且觀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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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城外，夕陽如血，天際邊最後一抹餘暉與大地上的硝煙交織在一起，繪出一幅悲壯而蒼涼的畫卷。秦十七立於戰場之中，周身環繞著尚未散去的劍氣，他的眼神冷冽而堅定，仿佛能穿透世間一切虛妄。
剛才那一劍，是他以自身近半的「神」力為代價，斬斷了黑水教主與嬴成蟜的軀體。
劍光迴轉，秦十七的世界之力掃過。
現在的他，『神』消耗過半，實力雖然強卻難以久戰。
對手的選擇，很重要。
身材矮小卻能化作妖獸的男子？
秦十七看得出來，對方完全可以視為一頭虛境神獸，速度力量都極可怕，身形速度也勝過正常的虛境武者，想要殺死太難。
金髮長耳的女射手？
這女射手是很麻煩，那箭矢威力驚人，威脅很多。可若他不能一擊必殺，便只能陷入無盡的追逐與躲避之中，這對於此刻體力不支的他來說，無疑是極為不利的。
至於那位手捧書卷、看似文弱的男子，刺客多的遠遠的，同樣不好追殺。
救贏海桐？那束縛贏海桐如影子一樣的力量，秦十七根本不了解，貿然相助說不定會落入陷阱當中。
反而是正在圍攻王通的三大強者，他們看上去最為『正常』，同時王通在那三人圍攻下也已岌岌可危。
這三人中，一人實力強橫，一人使用大盾精於防禦，都不太好殺。
最好殺的，是酒瘋子譚蒼！
紫劍如流星劃破長空，帶著破風之聲，直指譚蒼。
譚蒼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自己，在弱小時被嬴氏家族追殺的噩夢再次浮現。他怒吼一聲，手中的竹槍仿佛活了過來，化作無數道詭異的軌跡，迎向秦十七的劍芒。
他已經很接近壽命大限，死到臨頭，自然看的通透。
他當年可是與嬴氏家族了結了仇怨的。
可是為了這段仇恨，他食言而肥重新提起與嬴氏家族仇怨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自然更不懼死亡！
「秦十七，你殺不了我！」譚蒼的聲音在戰場上迴蕩，帶著幾分絕望與瘋狂。
他自己已近油盡燈枯，但這份仇恨卻如同烈火，燃燒著他最後的生命力。他不再顧及生死，只想在這最後的一刻，與秦十七同歸於盡。
入虛強者能和洞虛強者同歸於盡嗎？
正常情況是做不到的，可譚蒼加入黑水教這一方，亦是得到了輪迴者們的饋贈。
他的一些手段是超越《九鼎記》世界的。
左手拿出酒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口。
陳年佳釀中暗藏的藥力流轉，帶動了體內的真元運轉，『神』更是徹底燃燒了起來。
「逆乾坤！」
剎那間，譚蒼的氣息強大到足以媲美洞虛強者的地步。
他手中的竹槍化作的一道道詭異弧度，全部都直指秦十七的面部，如同一條條毒蛇撕咬，便是要和秦十七同歸於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