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交談與交手
冥蘊河，波瀾不驚，深邃如古淵，悠悠歲月在其河畔留下無數傳說。今日，這片靜謐之地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紀一川。
紀一川，一身青衫，背負長劍，眼神堅定而深邃。他穿過層層迷霧，終於來到了這片被稱為「清穹灣」的寶地。
作為燕山府占據的一處寶地，在這裡守衛的自然不僅僅六大帝君的法身。
六大帝君法身被滅殺，其他駐守的修行者自然也已經隕落。
這裡的空氣中沒有任何氣味，可是紀一川可以察覺到因果中蘊含的的血腥與肅殺之氣。
紀一川站在河畔，閉目感應，試圖追尋那已經遠去的因果和蹤跡。他深吸一口氣，又是一步跨出。
一步，跨越漫長距離，出現在冥蘊河灣的另外一處地方。
這裡風景極好，微風拂過，河畔的柳樹輕輕搖曳，仿佛在低語。
紀一川的目光如炬，射向遠方。他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女子，正靜靜地站在河對岸。
那女子，一身白衣勝雪，，輕盈飄逸，仿佛是天邊的一朵雲彩，輕輕落在了人間。她的面容，既有著少女般的純真與嬌羞，又帶著一種歷經風霜的成熟韻味，這種矛盾的美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令人嘆為觀止。
她的眼睛猶如深邃的夜空，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紀一川心中無語。
「這是……老太婆扮嫩？」
雖說修行者很難用凡俗的歲數去定義，如果說天姥是老太婆，那任何一位未曾合道的女修行者都只能算是未成年蘿莉。
可是就紀一川所知，天姥正常情況下都是以老婦人模樣現身。對於修行者來說，相貌本身可以變幻，不過外在顯示的相貌大多都是自身的心態。
天姥用更年輕得相貌，是因為心態變化了，預示著新生？！
紀一川與天姥對視片刻。
天姥微微一笑，那笑容原本的輕蔑與不屑漸漸收斂。
「紀一川，燕山府主，占據我天姥界超過七成疆域的強大修行者。」天姥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一絲寒意。
「不得不說，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區區一位道君，卻足以鎮壓數位異宇宙之主。不過，占據了我的地盤，該交出來吧？」
紀一川聽聞，卻搖了搖頭，「天姥庇護天姥界漫長歲月，這是有大功勞的。不過天姥因為那水鏡船的事情，瘋狂屠戮——無論有意無意，既然不再庇護天姥界，這天姥界就不再是天姥的地盤。」
「……你知道這條冥蘊河的過去嗎？」天姥出乎紀一川預料的問道。
對於天姥曾經庇護天姥界漫長歲月的尊重，紀一川耐著性子搖搖頭道，「不知道。」
「大約六十二億混沌紀以前吧，那時候還沒有天姥界這麼龐大的浮空大陸，這裡只是一顆宇宙自然孕育的巨大星辰。這星辰乾旱，唯一的一條母親河流就是這條蘊含死亡和生機的河流。」
天姥的語氣溫柔，「所以，這顆星辰的土著崇拜死亡與水，我也不例外。天外來敵——雖然令土著生命損失慘重，失去自由，可也帶來了修行法門。」
「我隱忍漫長歲月，暗中修行到巔峰道君——一朝合道成為主宰，推翻了外來奴役我族的入侵者，更是辛辛苦苦的將一片片星辰殘骸融入星辰本體，化作今天的天姥界。」天姥的聲音由溫柔變得懷念，更多出了一絲惆悵。
「你告訴我，天姥界不是屬於我的？！你可知我為了這天姥界，付出了多少心血？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它！」惆悵中，殺意浮現。
然而面對天姥的『傾述』，紀一川面無表情，只是手中神劍橫執，微微頷首示意。
「也對，天姥界是不是屬於我，不是取決於我是否屠戮，而是實力。若是嘶象域主要天姥界，我無力抵抗。」雖然表面上認同了紀一川的觀念，實際上殺意卻越來越濃郁。
紀一川聽聞，點了點頭。
「天姥說的不錯，無論是本源八域，亦或者任何一處域界，弱肉強食是最根本的道理。」
「所以，我殺了你，天姥界自然又是我的了。」天姥看向紀一川，突然笑了，「本來，我還想等你合道失敗。不過萬一你成功了，我恐怕真的不會是你的對手。所以只好先除了伱！」
「弱肉強食，本為正理，只是——天姥你未必就是那個強者。」紀一川嘆息了一聲，「我昔日在這天姥界闖蕩，也算是受到過天姥你的庇護，我拜入的涅槃宗也算是天姥您的麾下。」
「你現在離開，我也不好計較麾下修行者被你擊殺的事情，如何？」
天姥見狀，也不再廢話，她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影，朝著紀一川撲去。她身形一晃，化作一片黑暗的海洋。那海洋深邃而恐怖，仿佛能吞噬一切。
雖然失去了水鏡船之身，雖然連異宇宙都失去了，可是從作為『水鏡船』那一段瘋狂時期所得到的種種能力，她現在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甚至軀體化作了類似混沌源獸一樣的存在。
當然，比不上真正的混沌源獸，可至少也擁有了不亞於正常異宇宙之主的力量。
這『黑暗海洋』便是她如今最厲害的殺招，一般的異宇宙之主若是被這黑暗黑暗吞噬，有死無生。
即便如今的紀一川名氣極大，公認在一般的異宇宙之主之上，天姥也自認有足夠的把握。
紀一川搖搖頭。
既然天姥不聽勸，他自然也不可能留守。
手中神劍一揮，便斬入了黑暗海洋中。他身形如電，在黑暗中穿梭。
黑暗海洋中，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紀一川不斷揮劍斬擊，但每一次斬擊都像是在黑暗中擊中了空氣，沒有任何反應。他知道，天姥的修為遠在他之上，自己必須小心應對。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突然從黑暗中衝出，朝著紀一川攻去。紀一川早有準備，長劍一揮，便將那白影擊退。
白影消散，黑色波浪翻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