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5章 利與弊
在洞府深處，東伯烈專門開闢用於閉關潛修研究界獸之血的虛空。
東伯烈精心布置的法陣重重封鎖，在虛空中緩緩流轉。這些法陣不僅他潛修時防止外界打擾和窺視，更是防止修行時外泄的力量對外界的影響。
法陣的運轉，周圍的虛空被無形的力量封鎖，隔絕了一切外界的干擾。
即便是混沌境的強者，面對這重重法陣的封鎖，也會感到棘手，短時間內難以突破。
然而，此刻的洞府內，卻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在不斷擴散，仿佛有什麼恐怖的存在正在甦醒。
這股氣息之強大，即便是多重法陣也難以完全封鎖。
它像是一頭困獸，在法陣的束縛下掙扎，發出低沉而震撼的咆哮。
每一次咆哮，都令整個洞府都顫抖不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又過了片刻，這恐怖氣息才逐漸收斂。
隨著恐怖氣息的收斂，法陣運轉也逐漸停滯。
法陣的光芒漸漸消散，露出了潛修漫長歲月的東伯烈的身影。
若是有熟人看到，必定會目瞪口呆。
修行者，修行漫長歲月後，相貌和氣質往往會『固化』，幾乎沒有強者在沒有大境界突破的情況下大變樣。
可是東伯烈，從閉關潛修前相貌差距太大了。
原本的東伯烈，相貌尋常，其中沉穩中帶著些許霸道。
可此刻，他的身周纏繞著陰暗的氣息，隱隱與毀滅魔族有些相似，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臉龐上，數道赤紅的斑紋如同火焰般燃燒，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的身後，一條鱗甲尾巴搖曳著，仿佛是一條來自古老傳說的龍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頭上生長出的那枚黑色犄角，尖銳而堅硬，像是能夠刺穿一切的利劍。
斑紋、鱗尾、犄角，這些特徵使得東伯烈的相貌有些像是龍血戰士，但更加邪厲霸氣。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仿佛能夠洞察一切，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然而霸氣的東伯烈，卻不像是化身在墨陽瑜面前那樣的自信和興奮。
一億六千萬年的修行，東伯烈以《血脈修行篇》鑽研琢磨界獸之血。
一開始，他只是研究這界獸之血中蘊含的奧妙。
起初，他的研究速度頗為迅速，界獸之血中的種種奧秘在他手中如同解開一個個謎團，讓他的境界以極快的速度提升。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陷入了迷茫之中。
即便他見識過不同世界的風景，可是界獸之血中蘊含的奧妙於他同樣是反常識，難以理解的。
為了更清晰的感悟界獸之血，東伯烈做了一個很冒險的舉動——將那一滴界獸之血吸收到體內，動用秘術煉化。
如果是正常的強者之血，實際上這並沒有什麼。
巫體系內，除了常見的『巫陣』『巫毒』『煉器』外，還有一脈就是鑽研血脈力量，吸納強者的血脈力量化作自己的力量。這一脈，也被認為是（混沌虛空）血脈體系的前身。
吞噬體系中，同樣也是存在吞噬吸收血液為主的流派。
東伯烈吸收煉化界獸之血，同樣也很正常。
但是界獸不是正常的強者。
界獸不僅僅不是混沌虛空這一處源世界的生靈，甚至不是起源大陸這一處源世界孕育出來的正常生命體。
界獸的生命形式，與起源大陸正統修行者的生命都是截然相反的。
僅僅觀察研究其中奧妙也就罷了。
煉化界獸之血的確存在很大的風險。
不過東伯烈有《血脈修行篇》在身，生命層次也頗高。
再加上他在《滄元圖》宇宙中曾為了踏入八劫境，吸收了上百種肉身八劫境血脈，自認為對於駕馭血脈力量有足夠的經驗。
如此，他方才下定決心去煉化界獸之血。
隨著將界獸之血吸納進入體內並逐漸煉化，東伯烈對界獸之血的奧妙理解也大幅度提升。
可是這界獸之血，終究不是尋常生命的血液可比。
一開始東伯烈將其吸收煉化後還安安分分，可隨著東伯烈繼續剖析研究，這一滴血開始『造反』，強烈的殺戮毀滅意識衝擊東伯烈的意志。
東伯烈甚至懷疑，如果他被這一滴界獸之血的意志衝擊擊潰自身意識，怕是會化作類似毀滅魔族一般的存在。
最終，東伯烈他成功了，可也失敗了。
成功，是因為東伯烈的意志足夠強大，完全鎮壓了毀滅意識的衝擊，並成功的降服煉化了界獸之血。
而失敗……
「界獸之血對我的影響太大了。」
東伯烈皺了皺眉頭，身上的斑紋、鱗尾、犄角消失。
他說的影響，可不是煉化界獸之血後對自己身體外貌造成些許變化。
確切的說，這外貌變化是『結果』，本質乃是某種更核心層面變化的外顯特徵。
由於煉化了界獸之血，東伯烈的身體逐漸的『界獸化』，他的本尊神心內也逐漸沾染上一種毀滅特性，持續不斷的影響著他的情緒。
某種意義上，他的本尊神心化作了一處『毀滅之源』。
同時，東伯烈明顯感到自己的情緒更加易怒，暴躁，甚至充滿毀滅欲。
這是毀滅欲，時刻影響著東伯烈。
當然，這種影響對凡人，對超凡很可怕，甚至可能造成『滅世瘋子』這樣的存在。
以東伯烈的心靈意志境界，這種程度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就是無法忽略不計！
甚至在參悟規則奧妙的時候，東伯烈也發現自己所感悟被影響。
倒不是說參悟的速度慢了，反而他參悟規則奧妙參悟運轉的速度更順暢。
只是參悟的方向會不由自主的向『毀滅殺戮』的方向傾斜。
無量中的毀滅一面，物質中的毀滅一面，輪迴中的毀滅一面，時空中毀滅的一面，波動中的毀滅一面……
從短時間來看，成功吸收了界獸之血中的力量會令東伯烈的境界提升速度加快。
可從長時間來看，參悟的方向有所偏頗，對後期的感悟肯定是有影響的。
微微嘆了口氣，東伯烈將些許鬱悶收斂。
路，是自己選的。
他既然沒有忍受誘惑，煉化了界獸之血，承擔界獸血脈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雖然煉化界獸之血有失敗的一面，同樣也有成功的一面。
譬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