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其實是如今德妃的母親的娘家人。
鴇母一直覺得這青樓的幕後之人十分神秘，無論什麼風吹草動都隱瞞不過對方。
現在一想，若是齊國公的話，倒也合理。
「未嘗沒有可能。」
鴇母更害怕了，連忙說道：「公子，我現在可是把什麼都說了，你定要護著我啊！」
姜離喝茶的手一頓：「躲起來！」
鴇母立馬絲滑地滾到了床底下。
下一瞬，立馬有人破門而入。
陸承澤取劍守在姜離的身側，全身防衛。
姜離看向門口：「朕倒是不知，竟然有人膽子這麼大，敢跟蹤當朝太子！」
來者哈哈一笑，眼中牢牢地盯著姜離。
「若非是太子殿下行動迅速，我等也不敢啊。」
言下之意，便是太子的動作讓他們不得不行動了。
陸承澤怒道：「你們敢毒殺陛下，現在還有理了！」
來者打量了陸承澤一番，嗤笑道：「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豎子，太子殿下還真是膽大如牛啊。」
說罷，他的身後已經出現了數十個黑衣人。
陸承澤面色微變，草草一看，這些人都是六七品的高手。
他不過也只是七品罷了，而且還只有一個人，根本打不過他們。
「太子殿下，你先走，我斷後！」
姜離看了他一眼，道：「坐一會兒。」
陸承澤雖然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做什麼，但是見殿下如此穩當，那他也要穩一些。
「好。」
陸承澤小心翼翼地坐下，半個屁股挨在椅子上。
來人見姜離竟然敢如此地小看自己，原本運籌帷幄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胸中怒火沸騰，怒氣沖沖地罵道：「小兒，看劍！」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不過是瞬間，劍就出現在了姜離的頭頂上。
陸承澤雖然時時刻刻準備著，但是他沒想到此人動手如此迅速，比他還快了十分！
「刺啦！」
然而下一瞬，陸承澤就眼睜睜地看著一人出現在太子殿下的身後，直接將黑衣人拿下。
他險些忘記了，太子殿下身邊還有著九龍衛。
「公孫離！」
來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公孫離，隨即挽了一個劍花，立馬逃了出去。
公孫離側身將陸承澤的劍拔了出來，隨後朝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一刺，黑衣人立馬釘在了原地上。
剩下的這些人，也都被公孫離給抓了起來。
張栩自責地說道：「殿下恕罪，臣來晚了。」
姜離扶起，說道：「舅父無需自責，此事原本朕就沒想著讓人知道，他們自然也不會報官。」
民不報官不究，張栩也不可能長著千里眼順風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鴇母小心翼翼地從床下爬了出來，五體投地得說道：「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怪不得說起齊國公的時候，這位公子全無尊敬之色，原來人家是太子啊！
姜離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張栩讓衙役將這些人抓起來關到大牢，之後說道：「臣去府衙檢查了一番，並沒有任何的文書，也沒有人過來打招呼。」
鴇母深怕自己說謊：「這不可能，小的雖然被那個乞丐通知過一遍，但是後來王強來的時候，的確是有一人過來，說自己是京兆府的人。」
姜離淡淡地說道：「如此說來，只能證明的確是有人假扮京兆府的人。」
鴇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子殿下，方才那位大人如此厲害，民女看那人若是可以保護民女，自然就是極好的。」
姜離失笑。
陸承澤都被氣笑了：「你一個小小的鴇母，竟然想要用皇宮裡的人來保護，你以為你是誰？」
鴇母眼睛一橫：「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嘛？若非是太子殿下，那民女也不可能受這無妄之災啊！」
陸承澤說道：「提供線索那是百姓應盡之份，你若是蒙冤而死，難道也希望知道真兇的人不說出來？」
鴇母瞪了陸承澤一眼，隨即對著姜離說道：「太子殿下，民女可是什麼都交代了。」
姜離淡淡地說道：「舅父，你找幾個人保護她。」
鴇母想要拒絕，但也知道太子殿下並非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到現在這個份上算是不錯了。
「張大人，感謝你啊，下次過來的話，奴家少收你銀子。」
張栩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在地。
姜離笑著說道：「舅父，你先帶著人回去，朕和承澤也回去了。」
張栩點了點頭，帶著這些黑衣人回去了。
他打算先行審問一番，說不準可以得到答案。
皇宮。
「你懷疑齊國公？」
鴻武皇帝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
他們從草根起來的，所以並沒有嚴苛的規矩。
用膳說話，也很平常。
姜離點了點頭：「不錯，兒臣覺得就是齊國公。」
鴻武皇帝停下了手裡動作，看向姜離：「此事需要證據，不需要你的猜疑。」
齊國公不同於其他的朝臣。
一旦皇帝想要處理齊國公，且沒有切實的證據的話，那麼在他們看來，就是皇帝容不下前朝舊臣。
這對於皇帝來說，並非是好事。
姜離說道：「父皇放心，兒臣破案定然是需要切實的證據。」
鴻武皇帝笑了笑，繼續吃著，隨後說道：「你可知，朕先前為何要把文天祥交給你處理？」
他身邊也有九龍衛，用些手段，自然也可以結束文天祥的性命。
姜離皺了皺眉，說道：「父皇是想要趁此機會給兒臣樹立威信？」
鴻武皇帝「嗯」了一聲，臉上表情不明。
「不錯，這是其一，其二朕也想要給那些舊臣一些信號。那就是，若是犯了錯的人，不管他是誰，朕也不會容他繼續活下去。」
「齊國公，若是他當真犯錯了，朕也不會容忍。」
「也不必看在德妃的臉面上，德妃是德妃，齊國公是齊國公。」
姜離連忙說道：「父皇聖明。」
這話其實就是說，皇帝對這些前朝舊臣容忍了不少事情了。
他更想要的，就是讓身為太子的姜離處理掉他們。
這是給姜離的機會，也是鴻武皇帝在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