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和藥娘的關係似乎是很不錯，見到了和藥娘十分相似的後人，便是滔滔不絕。
將當初自己和藥娘相遇、藥娘擅長的東西、藥娘喜歡什麼都說了一乾二淨。
末了，遺憾地感慨道：「只可惜藥娘回不來了。」
五皇子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說的「回不來」和這位老者說的「回不來」並非是相同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這位藥娘如果是他外祖母的話，那就是死亡了。
可這位老者的意思，似乎是苗疆已經容不下這位藥娘了。
「老丈，這是為何？」五皇子問道。
老者解釋了一番苗疆的規矩：「苗疆除了大祭司的地位最高外，那就是聖子和聖女了。」
「聖子聖女修行之後，兩人結合，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就是未來的大祭司，無論男女。」
「而藥娘當初，匆匆回來過一次，被發現肚子裡有了孩子。」
「失去貞潔的聖女，便是被玷污了，若是還留在苗疆，就會讓神仙怪罪苗疆的。」
五皇子雖然不相信這些話，但是想到從自己的母親口中，從未聽說過外祖母的娘家，又有些懷疑。
「對了。」
五皇子忽然想起了自己還帶著一個信物，他將脖子上的狼牙拿了出來：「不知道老丈可否見過這個。」
老者看到這條狼牙項鍊，頓時眼睛一紅：「這，這就是我送給藥娘的！」
五皇子一臉的驚愕，說道：「這是我外祖母給我母親的，我母親再給我的。」
老者擦了擦眼淚：「原以為你和藥娘長得像只是巧合，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故人之子！」
五皇子一臉的感慨：「我也沒有想到，我的外祖母竟然會是苗疆人。」
兩人交談了很久，等到夜深了，五皇子這才回到了屋子裡。
沈將軍對這裡並不熟悉，所以大白天的也沒有出去做什麼。
看到五皇子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沈將軍放下了心。
「殿下可有找到線索？」
五皇子搖了搖頭：「並沒有，這種毒很是罕見，能製造出來的人也沒有多少，苗疆的人的意思是只有大祭司會，但現在前任大祭司已經受刑死去了。」
沈將軍皺了皺眉，看向五皇子：「若是大祭司會的話，那麼現任的大祭司會不會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五皇子若有所思：「我明日再去問問，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
沈將軍答應了下來，他跟在五皇子的身邊就只有保護一個作用。
等到夜深，沈將軍休息的時候，五皇子這才走了出去。
他這張臉既然能被苗疆的老人認出來，那麼說不準過段時間，也會被其他的人認出來。
雖說太子和皇帝不一定會懷疑他，但還是有一些風險。
五皇子看著夜色，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回到屋子裡歇息。
與此同時，京城這邊。
鴻武皇帝大怒，皇長孫在天子腳下中了毒，這並不是一般的事情。
今日是皇長孫，說不定明日就是皇帝了！
姜離沒有管那些被皇帝遷怒的大臣，現如今他的手段太強硬，導致不少的官員都想著讓皇帝將自己的手段壓一壓。
但現在皇帝震怒，也表明了在他心中，皇長孫是很重要的，那自然而然，太子也很重要。
所以那些大臣想要打得算盤就是一個空。
姜離看著手上的奏摺，現在紙張和印刷術已經運行下去了，很快就可以放到民間。
至於那些世家想要掙錢，也容不得他們說話了。
皇帝封賞了那些從邊境過來的將士之後，又讓他們回去了。
而李楊和陸承澤，也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許雨萌這些是和皇長孫可謂是形影不離，上一次下毒給她的陰影實在是過於深刻。
姜離拍著許雨萌的手安慰道：「東宮的守衛都已經加強過了，不會再有人能下毒手。」
若是再在東宮下毒手，那麼他這個太子也沒有必要當了。
許雨萌點了點頭，眼中流露著一絲閉上。
「殿下，如今臣妾要照顧稚奴，無法伺候殿下……」
姜離聽懂了許雨萌的未盡之言，身為太子妃，給皇室開枝散葉就是她的職責。
然而現在她的全副身心都系在稚奴的身上，無法再分心去伺候姜離。
雖說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許雨萌仍舊說了出來。
姜離笑了笑：「稚奴還小，不到再領人進來的時候。」
許雨萌聽懂了姜離的意思，朝著他感激一笑。
皇長孫這個名頭實在是太誘人了，若是這個時候再招女人進宮，保不齊會有些拎不清的女人想要迫害皇長孫。
故而，在這種時候，還是好好撫養稚奴長大為好。
這件事情，姜離自然也會同帝後解釋一番。
五皇子在苗疆待了兩日，明面上自然是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
「苗疆這邊，怕是什麼證據也沒有，本皇子修書一封，問問皇兄再說。」
沈將軍點了點頭。
五皇子看了沈將軍一眼，繼續說道：「等到皇兄的信件過來也要不少時日，不若這樣吧……」
正說著，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沈將軍走過去開了門，看到的是陌生的老者，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孩子。
「這位老丈，你們這是……」
老者抹了把臉，笑著說道：「這位是藥娘兄長的孫兒，如今沒了親人，是村子裡的人一塊兒養著的，但是村子裡的人也都不容易，我瞧著藥娘的孫兒如今過得不錯，想來問問。」
沈將軍一臉疑惑，藥娘是誰，藥娘的孫兒又是誰？
五皇子走了出來，笑著解釋道：「老丈，既然如此，將孩子養在我這裡就行。」
雖說暴露了他外祖母的身份，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有影響，沒有一個人會聯想到是他下毒。
老丈手裡牽著的孩子定定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是來調查大祭司的嗎？」
沈將軍點了點頭，哄著孩子：「你要是知道的話，可以告訴我們噢。」
小孩子咧開嘴，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我有線索，我見過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