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送出去的禮物怎麼可能會再收回去,蠻夷使臣只好說道:「外臣不敢。」
鴻武皇帝冷笑一聲:「你們有什麼不敢的,我看你們敢的很。」
他並不在意這些使臣是什麼態度,也不在乎他們送的什麼禮物。
既然當初敢挑釁他們的威嚴,還敢傷了他們大夏的士兵,收容了他們大夏的前朝餘孽,就別怪他時候來清算了!
蠻夷使臣心中咯噔一聲,雖說他們來之前就想到了這件事情會很艱難,但也沒想到此事竟然會舉步維艱!
「臣……」
蠻夷使臣往後一看,想要向大楚丞相求救。
畢竟對方來的目的就是給他們說和,現在冷眼旁觀算什麼。
大楚丞相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他並非是冷眼旁觀,而是現在大夏皇帝在盛怒中,他如果上去,那麼也是讓大夏皇帝厭了自己。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機會放到明天。
今日不過是個開胃菜而已。
蠻夷使臣面如死灰,他覺得自己就連今日的刁難都過不去。
「父皇!」
五皇子站了出來,先是躬身,隨後接著說道,「兒臣以為不妨看看使臣帶來的剩下的東西。」
鴻武皇帝冰冷得眼眸看了五皇子一眼,隨即擺了擺手:「繼續說吧。」
五皇子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皇帝的心中還是有幾分重量的,但是卻忽視了皇帝眼中的冰冷。
姜離微微挑眉,他倒是沒想到五皇子竟然會跳出來。
五皇子如今還年幼,生母是前朝丞相之女,前朝丞相為了活命就將女兒獻上。
鴻武皇帝也收了人,不過並非是為了女色,而是為了讓前朝的那些大臣放心。
畢竟若是無欲無求,著實讓人無從下手。
那位丞相之女,性子軟弱,在深宮中也沒有出過什麼狀況,一心一意地撫養著五皇子。
如今看來,是在韜光養晦。
五皇子鬆了口氣坐下,朝著蠻夷使臣微微一笑。
蠻夷使臣繼續介紹他們帶來的禮物,琉璃、雪蓮人參……都是名貴之物。
最後帶上來的,則是一位美人。
蠻夷使臣說道:「這是我們幾個部落最美麗的女人,將其獻給陛下,無論是做妾還是讓她照顧陛下,都是她和我們的榮幸。」
鴻武皇帝喝了口茶,說道:「朕收下了,下去吧。」
不過一個女人,左右那些部落也會被他收入囊中。
見鴻武皇帝收下了女人,蠻夷使臣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光將這些名貴之物搜羅出來,就耗費了他們不少的功夫。
明日事真正的何談,恐怕還要大大的出一次血。
但若是不出血,他們就要徹底的消失了。
若是能保下來,或許他日還有報仇的機會!
想到這裡,幾個使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喝欣賞歌舞。
姜離看了眾人一眼,逗著娃娃。
一旁的許雨萌笑了笑。
五皇子湊了過來,說道:「皇兄,稚奴可是父皇的長孫啊,這百日什麼時候,我做叔叔的也好早日想想備什麼禮物。」
姜離笑彎了眼睛:「不用這麼客氣,你是他叔叔,送個平常的,有心就行了。」
五皇子哈哈笑著:「這可不行,稚奴有那麼多叔叔,我得送個他一看就能讓他想起我這個叔叔的禮。」
鴻武皇帝見兩兄弟聊得很開心,方才因為五皇子給蠻夷使臣說話的怒氣也就消失了不少。
「太子妃,將稚奴抱上來給朕,朕今日白日都未見過。」
許雨萌點頭應是,隨即抱了上去。
原本還擔心孩子會哭,但他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周圍,躺在鴻武皇帝的懷裡還笑了出來。
鴻武皇帝自然是開心得很,和皇后逗著孩子。
國宴都吃出了家宴的氛圍。
很快,底下的人將白虎肉魚貫地端了上來,姜離也是第一次吃到虎肉,味道挺鮮美。
不消多時,國宴便結束了。
今日許多大臣也並未放在眼裡,真正重要的還是明日的和談。
蠻夷使臣笑著走到了五皇子的面前:「今日還要多謝五皇子殿下給外臣說話,外臣感激不盡。」
五皇子連連擺手:「父皇是宅心仁厚之人,本皇子做的也是自己的本分罷了。」
姜離正要抱著孩子離開,聽到五皇子這麼一說,挑眉朝著他看了一眼。
許雨萌低聲地說道:「難道說五皇子還有這個心思?」
要知道太子繼位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除非太子忽然暴斃。
如今要不是蠻夷使臣入京,那處理政事的也都是太子。
而且現在如日中天的李、陸、許三家都是太子的人,對太子忠心耿耿。
五皇子如果還有這個心思,可以說是愚蠢至極。
姜離將目光收了回去,搖頭道:「說不好。」
五皇子沒和蠻夷使臣聊多久,說了幾句中立的話就回到了宮中。
他一回到殿中,一旁的心腹確定周圍沒人,便關上了門。
「殿下,今日您著實是過於冒險了。」
五皇子的娃娃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猶猶豫豫的,能做好什麼事情?」
「無論是大皇兄還是三皇兄,都是敗在這點上。」
心腹皺眉:「殿下,話雖如此,但是在宴會上如此,若是被陛下看出來,就是功虧一簣。」
五皇子擺了擺手:「放心,父皇現在對我沒有任何芥蒂。」
說完,五皇子接著說道:「明日和談,去的是禮部尚書和李楊,不過因為大楚丞相在,太子也會去,你想個辦法讓太子沒有辦法過去。」
心腹點了點頭,立馬從裡面出去安排了。
姜離今日沒有在書房內看著摺子,明日和談需要很大的精力,所以他今天就把剩下的摺子還給鴻武皇帝了。
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的時候,姜離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破空聲。
他來不及反應,憑藉著本能直接用手蓋住了一旁的皇孫和許雨萌。
「來人!」
很快,燈火亮起,何太醫以及李伯陽都被喊來了。
李伯陽看著手臂上的傷口,驚訝地說道:「怎麼會中這個毒?」
姜離搖了搖頭:「方才打進來的,似乎是一滴水,到手臂上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