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強大的內心能力,工部侍郎險些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子,太子這是想讓他造反啊!
「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
工部侍郎跪在地上,頭磕得怦怦直響,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顆打不破的雞蛋。
看著工部侍郎惶恐的樣子,原本一邊看著奏摺一邊吩咐的姜離頓時一臉懵逼。
這是咋了這是?
「起來!」
工部侍郎雙腿抖動、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身上究竟有什麼優點被太子殿下看到了,讓太子殿下選擇他造反?
他改還不行?
姜離倒是沒有想到工部侍郎竟然會想到這麼多的彎彎繞繞,他開口說道。
「現在工部用的雕刻印刷實在是太慢了,所以朕想著若是用如同玉璽這樣的活字印刷,或許能更快一些。」
工部侍郎頓時回過神來,隨即心中的尷尬簡直要將他淹沒過頭頂,他實在是過於自作多情了。
不過太子的提議,倒的確是實實在在地不錯。
「殿下之言,臣深以為然,臣這就回去試一下!」
工部侍郎恨不得現在就離開,就算現在姜離讓他雕個一千個出來,他都會直接答應。
姜離點了點頭:「你下去做吧,有什麼成果出來就過來。」
工部侍郎連忙說道:「是。」
隨後忙不迭地就離開了,就像是後面有虎狼在追一樣。
姜離搖了搖頭。
三日時間轉瞬而過,許智淵也醒了過來。
他剛醒過來,就看到太子和自己的女兒坐在床邊。
「爹,你終於醒來了!」
許雨萌喜極而泣,她的親人只剩下了她的父親,當然現在還有太子和肚子裡的孩子,但是無論失去哪一個,都是她承受不了的事情。
許智淵急著下床行禮,被姜離一手按住。
「岳父大人現在身體虛弱,這些虛禮都免了,好好養傷便是。」
許智淵一臉的自責。
「臣給殿下和娘娘添麻煩了。」
許雨萌生氣地瞪著許智淵。
「爹,你是在說什麼胡話呢!」
姜離也輕笑一聲。
「是啊,這是我們晚輩該做的事情,岳父日後可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事情了。」
說著,姜離將方御醫給喊來了。
方御醫診脈之後,說道:「殿下,娘娘,還有許大人,現如今許大人身上的毒素雖然已經清除地差不多了,但是這期間沒有服用過食物,造成身體虛弱。」
「所以,這一年半載間不能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日常也要進補。」
許雨萌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爹,你這段時日就在京城養傷吧。」
許智淵卻是有些急躁起來了:「這怎麼行?我好歹也是個將軍,怎麼能無所事事地待在京城?」
這要是太子想要做點什麼事情,他卻無能為力,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連累他的女兒!
姜離輕嘆一聲:「這段時日岳父就坐鎮在京城吧,朕安排了不少的事情下去,說不定那些人狗急跳牆,在京城胡作非為,到時候還要仰仗岳父。」
見太子這麼說,許智淵也不好繼續堅持要去邊境了。
「好,臣就守著京城。」
許智淵府上雖說有著不少的小廝和丫鬟,甚至於姜離也能將御醫喊過來照顧許智淵,但這府上只有他一個主人,多少有些孤寂了。
「爹,我在府上陪著你。」許雨萌說著,看向姜離。
許智淵皺了皺眉,不贊同地說道:「這怎麼可以,你身為太子妃,豈能如此?」
要是嫁出去的太子妃回娘家住那麼多時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怎麼了。
姜離微微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門外的小廝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伴隨著小廝慌亂的腳步聲,後面還有著沉穩的腳步聲。
「太子妃不能住在你這裡,那麼朕能不能住些時日?」
許智淵頓時面色微變,顧不得方才太子說的話,硬要下地行禮、
「臣拜見陛下!」
鴻武皇帝面容紅潤,攙扶起許智淵。
「都是老兄弟了,又是一家人,私底下行虛禮作何?」
見此,一旁的許雨萌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姜離握著許雨萌的手,笑著說道:「父皇可不能厚此薄彼,兒臣也就免了這些虛禮。」
鴻武皇帝哈哈大笑,沒有絲毫的介懷:「好好好,都免,都免。」
一旁的許雨萌也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輕聲喊了句:「父皇。」
鴻武皇帝對許雨萌很是喜愛,不然也不可能將她配給太子當太子妃。
「最近身子越來越重了,若是有什麼不適,便和你母后和太子說,一家人不要藏著掖著。」
許雨萌羞澀地點了點頭,她雖然也是大大咧咧地一個人,但那是在姜離的面前,在長輩的面前,她還是知禮的。
鴻武皇帝讓許智淵躺到床上:「老兄弟怎麼樣了?」
許智淵笑了笑:「若陛下洪福,臣已經沒事了。現在恨不得上馬再給陛下打天下!」
鴻武皇帝很是高興,點著許智淵:「你這老傢伙,就喜歡在這裡埋汰朕,你有沒有事方御醫都告知朕了,接下來你就給朕好好養病。」
姜離摸了摸鼻子:「父皇,兒臣已經讓許大人坐鎮京城了。」
鴻武皇帝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我都認識了幾十年,若是京城有是,除了你誰也不能同朕那麼有默契。」
許智淵面上雖是滿懷高興,但是心中卻是咯噔一聲,他當初的確是隨著鴻武皇帝打天下,所以他更加了解鴻武皇帝。
皇帝此次前來,絕沒有那麼簡單。
聯想到皇帝先前的那番話,許智淵心中,大概是有些明白了。
「能讓陛下親自來看臣,臣就算現在去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說不定遇到那些老傢伙,臣還能去炫耀炫耀,尤其是陸鳴那老小子。」
鴻武皇帝微微凝眉,隨即鬆了些許。
雖說這一次他過來是有目的,但是他也是因為謝標遠那件事情,所以想要親自過來探望一番這些老傢伙。
「你還是這麼冒失,先前被陸鳴算計過幾次還沒長心眼。」
鴻武皇帝笑著說道,他知道許智淵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能立即捅破。
許智淵笑眯眯地說道:「這不是有陛下站在臣的身邊,就算那老小子有多少個心眼,只要有陛下在,臣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