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緩?」
眾人一喜。Google搜索閱讀
白骨傀儡點點頭:
「是的,暫緩幾個月,同時,這幾個月內你們不用完成仙門任務,供奉依舊。」
眾人一愣。
要知道,在羽化仙門之中,每位弟子,無論何宗,都是有基礎供奉的。
外門弟子一月十顆靈石。
對於不少初入修仙界的人來言,是筆巨款。
畢竟,不同《吞骨法》,骨宗的修煉之法《白骨生生術》反而更像是一個輔佐修煉的法子。
還是要練氣的,吞噬骨頭只是附帶。
需要練氣,自然就要靈氣丹藥。
白骨傀儡點點頭:
「會有骨螢光指引你們到住處。」
「骨宗最近雖然勢頭挺弱,可藏經閣,煉器閣之類還是照常運營的。」
「到時候,如果要集合,還會有螢光來通知你們。」
白骨傀儡話剛講完。
天空之處,落下無數道螢光,飛至眾人眼前。
薛書劍也並不例外。
「對了,謹記需跟進靈光,不要回頭,不要停步,不要試圖逃跑。」
「遇見口吐人言的烏鴉,猛然躍起的白骨之類,不要問,不要想,默默路過就好。」
白骨骷髏幽幽笑著。
「散了吧。」
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四散開來,大多是三兩成對。
薛書劍則一直不動,背手站立。
「啐,裝什麼?築基實力罷遼,有了丹藥和靈石,憑我的資質」
「噓!你小聲些!」
「怕啥?反正日後血脈提純開始了,你我他皆是敵人。」
眾人路過薛書劍,議論紛紛。
雖然有刻意壓低聲音,卻也被半築基實力的薛書劍聽得一清二楚。
是啊,皆是敵人。
薛書劍眼前,屬於他的引路靈光躍動,似在著急。
再過半晌,人徹底走光了。
徒留薛書劍,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宛若石化。
沒了嘰嘰喳喳的人聲,小鎮再次寂靜下來。
一直站立在原地閉目養神的白骨傀儡微微睜開雙目,疑惑道:
「後生,為何不走?」
薛書劍作揖,恭敬至極:
「弟子之間,爭鬥打鬧,不傷性命,是否違反規則?是被允許的麼?」
白骨骷髏一愣,而後大笑道:
「善。」
薛書劍點頭,眼睛微微一瞥,勢氣泄露。
眼前,一直躍動暴躁的引路靈光猛然變得平靜乖巧。
噗嗤!
白骨傀儡答完,不告而別,悶聲入土。
薛書劍也一把將眼前靈光抓入手心。
閉上眼,《詭物錄》毫無反應。
看來指引靈光不是什麼好玩意。
薛書劍點點頭,不再逗留,隨著掌心靈光的指引朝著小鎮外走去
————
薛書劍下小鎮。
伴著靈光走上僻靜山道。
兩岸高山,皆生寒樹。
薛書劍壓制住心底的求知慾望,不往四周亂瞧。
他只是低頭看著腳尖,默默趕著路。
薛書劍沒有動用靈氣,依舊膂力驚人,沒過多久便走出小鎮二三里。
幾里外,小道的邊界開始逐漸模糊,四周,頭骨火把都時燃時滅。
雲巔處,有飛禽掠過,投下大片陰影。
「哎,你說這血脈提純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懂,對了,道友你境界多少來著?」
「練氣三層。」
「這樣啊」
薛書劍聞道人聲,一愣。
遇見同行者了?
山道,有偶爾幾株野草無精打采地僭越了道路,趴在薛書劍鞋上。
他抬起頭。
在薛書劍百米以外,有三人並肩而行。
其中,除去中間一人,旁邊兩人的手都背在身後,悄悄運轉靈氣。
是想要暗算中間一身黃衣的修士。
原本還以「道友」相稱的三人組,卻各懷鬼胎。
薛書劍咂舌。
果然,日後,皆是敵人,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三人繼續交談,並沒有發現身後默默隱藏聲響的薛書劍。
「道友,你說此次競爭,何人威脅最大?」
「築基那人。」
「是啊,瞧著老成,境界恐怖,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好的法門」
「啐,說到底不過是旁門強行修行到築基者,損害資質,日後成就肯定不敵道兄你。」
「哈哈哈,過獎,過獎。」
薛書劍冷笑一聲。
天空中,又是一排烏鴉飛過。
伴著大片陰影,薛書劍的腳步向前一跨。
他掌間,凝聚三枚骨刺。
噌——
皆是激射而出,貼著頭皮越過三人頭頂,停留在他們眼前。
「誰?!!」
三人一驚,齊齊向後倒退,回過頭。
咚!
卻被薛書劍從背後結結實實一人一拳打飛出去。
撲通!
三人被掃落在地,滾落幾個台階,摔得七葷八素。
薛書劍只是桀笑一聲,扶了扶臉上面具。
「把你們宗門賜下的丹藥給我。」
「否則,就別想四肢健全的離開這。」
三人晃悠著起身。
「誰?!」
「那築基修士?」
他們惶恐地抬起頭。
此時,殘陽如血。
薛書劍在血光的照耀下,配合滿是劃痕的詭異面具,舉手抬足,到真宛若鬼怪。
眾人咽下一口唾沫。
這身裝扮
是那築基實力之人?
這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原本站在中間之人身披黃衣,面色悲恨道
「只是以境壓人!有什麼可」
噌——
一枚懸在空中骨刺,在薛書劍指引下,猛地往那人脖頸處飛去,速度極快,划過一道虛影破空。
黃衣修士話語一頓,雙眸滾動,滿臉不可置信。
真敢殺人?!
咻!
黃衣修士閉目,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他睜開眼。
還好,骨刺也只是在他脖頸前猛地剎車。
僅差絲毫,便可插入進去,鮮血如柱。
黃衣修士不再言語,只是大口喘氣。
薛書劍踏步上前,站在上方台階,居高臨下。
「丹藥一枚,還是終生殘疾?」
「嗯?」
黃衣修士不言,直勾勾盯著眼前骨刺,雙手撐體,不落痕跡地向後爬著。
偌大骨宗,不可能連一個巡邏修士都沒有吧?
這築基之人,居然對同門下手,真是膽大包天!
日後,我與其不死不休!
他想著。
黃衣修士身旁,兩人聲援道:
「築基者!你大膽!」
「你真認為我大骨宗無人?竟敢白日行兇!」
薛書劍搖搖頭,嘆出一口氣。
我大骨宗?
轉變真快啊,他微微抬起頭:
「可惜呢,天已經黑了。」
薛書劍將右手伸出,微微一勾。
原本懸在黃衣修士脖頸前的骨刺微微偏移,向下一衝,猛地扎進他的肩頭。
「啊!!!」
「你真敢?!!」
黃衣修士大聲尖叫,鮮血瞬間打濕衣襟。
他身邊,兩人早已嚇破了膽,手中積攢法門盡散。
原本,鼓起勇氣想要算計黃衣修士的兩人都不過練氣三四層,法門極淺。
「啊!!!」
「築基修士,你大膽!我要稟告宗主」
黃衣修士慘叫,原本還在大聲給其聲援的兩人都愣在原地。
幾乎是同時,兩人快步上前,各自畢恭畢敬遞出一個小盒子。
薛書劍手中靈光一閃,盡數收入儲物法寶。
突然,兩人態度轉變,滿臉憎恨,大吼:
「築基之人!你與我等之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放完狠話,兩人撒腿就跑,全然不顧此時躺在地上不斷哼哼黃衣修士。
薛書劍微微彎下腰,朝著眼前大口喘息,滿臉悲恨,盯著兩人跑路身影的黃衣修士說道:
「做個交易?」
「等價交換的。」
他笑著,血色月光灑在肩頭,投下大片陰影。
黃衣修士瞳孔中,反映出一個碩大的詭異面具。
面具上,滿是劃痕,卻又富含規則,其中隱約透出神秘與不可名狀。
他咽下一口唾沫。
洪武洲,今日,升起的。
依舊是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