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
「這不對啊,我獲得令牌時已是練氣三層,並未獲得什麼骨宗傳承啊?」
「完了完了。」
骨道骷髏面色冷寒,一言不發。
有人雙手撐起身子朝外看去。
撕拉——
被雲空中飛過的巨鳥瞬間撕裂了半道身軀。
血肉橫飛。
薛書劍眯起雙眼。
他感覺到,心念一陣鼓動,仿佛有什麼奇異的力量正在促使眾人興奮激動。
「白骨峰的人,你們要做什麼!」
雲霄之癲,有一人身著青衫,御劍飛出。
是十八山峰中的劍氣峰,劍宗弟子。
他低下雙眸,灑下點點金光。
剎那間,無數人心中的氣結與鬱悶煙消雲散。
劍客大聲道:「骨宗,好大的膽子!」
「本次新生總共一千上下,竟全被你骨宗一人獨攬。」
「其心可誅!」
白骨傀儡冷哼一聲,眉間噴射出暗金火焰。
「本次的令牌,皆是我骨宗做的,我們耗心耗力,往其中加了傳承好處。」
「因果輪迴,他們得了我們的東西,自然要加入我們!」
劍客大聲呵斥:「歪理!」
白骨骷髏笑著搖搖頭。
劍客拔出腰間青鋒,劍意如風,將眾人颳得神魂顛倒。
薛書劍心中一驚!
這是什麼法門?只是微微拔劍,便可使自己心念顫抖。
只是個宗門修士,便有如此威力,果然隔一個大境界如隔山。
得快點補充道韻,入了真正築基境。
薛書劍想著,那劍客驀然低下頭朝著白骨骷髏,冷笑道:
「林余君,你已經把自己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
薛書劍一愣。
那人不是傀儡,是活生生的人?
他咽下一口唾沫。
白骨骷髏回應,眉間火焰愈發盛大:
「我骨宗,本就是旁門之宗,有些奇奇怪怪的法門正常。」
「要打一架?」
劍客搖搖頭,青鋒重新入劍鞘。
那股凌厲劍氣瞬間消散。
「我已經通知了戒律堂的人,掌門大人的鐵拳很快就會」
白骨骷髏林余君大笑,聲音尖利。
「哈哈哈哈,戒律堂?」
「我骨宗幾十年未曾有過新鮮血液,受其他十七宗唾棄,他們管過?」
他喊著,嗓音沙啞,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話鋒一轉道:
「師傅他老人家找到了突破口,那項試驗就快要成功了。」
「什麼?!」
劍客一驚,如同晴天霹靂。
他連忙作勢要掐動手中法符,通知同門修士。
林余君並未阻攔。
畢竟,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山上仙人曾欠了師傅不少人情,現在,他把這些人情都耗掉了。」
林余君瞳仁中流露出癲狂神色。
「天佑我骨宗!戒律堂,攔不住的!」
「我們需要新鮮血液!」
劍客面色明晦幾變。
同樣的場景,還在主峰附近不少宗門上空上演。
白骨骷髏抬起頭,朝著劍客一瞪眼,眉間火焰劇烈膨脹,仿佛一下晃悠便會炸開。
「滾。」
劍客咬牙,喚出飛劍,扶搖直上。
而後,便逐漸浸入雲煙,消散在眾人的視野中。
伴隨著眾人的心,也一同跌倒谷底。
他們唉聲嘆氣著。
白骨骷髏冷笑,眉心火焰逐漸收斂,變回平常模樣。
半晌。
眾人開始交談。
白骨骷髏只是背手望向遠方,一言不發。
「這骨宗,到底為何?為什麼要說它不可入?」
眾人看向黃如年。
他微微皺眉,面色明晦幾變。
「仙人之事,不可隨意」
「十顆靈石。」
「成交!」
於是,眾人紛紛遞上靈石。
薛書劍藏在人群外圍,洗耳恭聽。
「這骨宗啊,傳言曾是洪武洲數一數二的魔門出身。」
「可歷經變故,骨宗前身逐漸沒落,後與十七宗聯合,共同開山立派,命名為羽化仙門。」
「原本的骨宗也很強,很受歡迎,新修士實力常常排在第一第二的位置。」
「可那一日,羽化仙門出了場很大的變故。」
「那場變故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也無法聽說,這是仙人真正用因果仙術保護起來的玩意。」
「反正就是那日之後,骨宗天驕大多夭折,勢力迅速跌落,甚至出現傳承斷層。」
「這也是為何,那手冊中寫『傳承大多完整』。」
「這骨宗,便是把其立宗之本,最重要的傀術傳承給弄丟了。」
「這也就算了,骨宗原身底力雄厚,憑藉著骨劍等一類的次等旁門,以及納入天驕的創新,也不是並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可那日之後,骨宗宗主開啟了一項極其詭異的制度。」
黃如年說到這,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
他面色有些陰沉。
「血脈提純。」
眾人一愣。
「意思是,凡入門者,皆要經歷一場大比。」
「無論有多少入門者,只可活下一百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股短暫的寂靜過後,眾人開始大聲咒罵起來。
「一百人?!!剛剛聽那劍客講,咱們這次可有一千奪多人啊!」
「真的假的?!」
「我是天之驕子,可萬萬不能夭折在這裡」
「羽化仙門為何會同意這項制度!?」
薛書劍也心中一驚。
「具體時間不定,最早是在入門三日後,最晚半月。」
人群之中,有剛入修仙一途,體內靈氣如髮絲,甚至連本正經功法都沒有的練氣一層者如喪考妣。
一剎那。
薛書劍感受到無數敵視的目光掃過自己。
他微微嘆出一口氣。
信息量有點大,他需要梳理一下。
也就是說,這個什麼骨宗,並沒有傀道傳承?
薛書劍看著自己體內,儼然躍動著的無數骨道傀儡煉化之法,陷入了沉思
————
此時,骨峰山深處。
一座幽深大殿內。
有十二座位,坐著十二道黑袍身影。
四周,有無數猩紅岩漿滾動,白骨依稀可見其中。
有黑袍者開口,嗓音溫潤,讓人如沐春風:
「師傅,行動一切順利。」
那落座在主位者,帶著黑袍。
他微微一動,四周便是一陣心驚膽跳,瞳孔收縮。
似乎對那人怕到了極致。
主座之人隱藏在一片漆黑之中,看不見樣貌。
那人緩緩低吟:
「好,散會。」
他的聲音中,有微微顫抖的跡象。
眾人不在意,權當是興奮,得了令,都一副倖免於難的表情,烏泱泱衝出大殿。
黑袍下。
那人卻是滿頭大汗,雙眸血紅快要滴血。
心脈中,蘊含著的無數心魔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那項逆天的實驗,終究出了差錯。
他的心念開始迅速土崩瓦解,卻又被一股力量死死牢住。
沒有落得神魂俱散的地步。
「我主…咳咳咳咳,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