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書劍捏了一縷金光。
在兩人駭極的目光中,他口中悶哼一聲。
滋啦——
白日當頭,烈日灼心。
兩人頭頂黑煙滾動,發出滋滋聲。
那一刻。
時間流逝仿佛停滯了。
世間山河破碎,變作黑白兩色。
薛書劍皺眉,穿梭於黑白二色之間。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咿呀學語的學堂子弟,面朝黃土的佃農
他們的笑, 悲,怒,都被以一個奇怪的視野停在了臉上。
走到城頭。
薛書劍瞧見一隻詭異。
宛若黑煙滾滾的詭異,桀桀獰笑著。
只有它是動的。
想必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哈哈哈哈」
它狂笑著。
薛書劍一頭霧水,也學著他笑。
「哈哈哈哈」
詭異:「???」
它怒罵一聲:「少廢話,納命來!」
薛書劍點頭:「納命來!」
煙雲詭異一躍跳下城牆,滾滾襲來!
薛書劍身後,觸手頓時張開!
死氣滾滾, 無邊無際瞳孔花開疊疊。
「臥槽!」
黑煙一個急剎車, 剛剛落下城牆,便急忙消散於空中。
薛書劍咧嘴一笑,右手輕點,捏出金光一縷。
而後,金光點點崩碎出去,撕裂空間,硬生生將黑煙從不知名角落揪了出來。
黑煙大喊大叫,似乎對薛書劍身後的觸手怕到了極點。
「不要!不要!」
它閃爍著,黑氣撲面。
薛書劍問到一股詭異的臭味,了解是黑煙自帶的毒神通。
他金光一逼,毒氣便蒸發出體。
觸手一點點靠近,黑煙劇烈顫抖。
薛書劍帶著蠱惑的語氣:
「你是誰,來自哪,欲往何處?」
三連問。
黑煙大吼:「我是超脫萬界的存在,我可以免疫所有代價!我是天地的寵兒」
「你殺了我,還有無數個我前仆後繼!」
薛書劍點點頭:「咱倆差不多。」
「但是,天地都是我的。」
轟隆隆!
觸手一攪,黑煙消散。
世間萬物又動起來了。
薛書劍一躍下城牆, 滿面疑惑。
銅錢整的什麼活?
不如咬打火機。
他腳底颶風驟起,回到了院前。
兩人一臉懵逼,正疑惑著薛書劍怎麼消失了,一個轉頭,他又出現在門前。
「薛先生?」
「擦,大哥?」
薛書劍擺擺手:「一個一個來。」
徐坤點頭,將欲言又止的徐坤擠到身後,上前作揖道:
「薛先生,這幾日,我想好了。」
「我要把您的言語整理成冊,分發給諸位同門?」
薛書劍一楞:「我才說了一句話啊。」
徐坤似乎很激動,拉開一個小冊子:「一句話便一句話,兩句話就兩句話,慢慢記!」
薛書劍無奈:「為何這般?」
徐坤回應:「因為仰慕先生文采!」
薛書劍點點頭:「嗷。」
邊說著,他伸出手,輕輕在徐坤頭頂掃過。
黑煙又起了。
被薛書劍一拂手攪散。
搞得什麼玩意?
薛書劍不知道,便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徐坤得到了許可,並未在意薛書劍的異常舉動, 十分開心:
「先生,其實那日我欺侮同窗,也是事出有因。」
「如何因?」
徐坤的面色微微一變:「那人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少爺,明明沒有丁點才華,目不識丁,更是連溫飽都滿足不了。」
「可是黃兒卻只選擇他,她還罵我。」
徐坤的背上似乎蒙上一層黑霧。
薛書劍乾咳兩下,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慰。
徐坤搖搖頭:「先生,你能再說一句嗎?」
「啥?」
「就是那個,你作的詩句!」
「那是我家鄉的」
「那便家鄉做的!」
薛書劍點頭:「好,我想想」
他絞盡腦汁,那日是時機正好到了,才無意間在記憶中拾貝,說出幾句,現在讓他正兒八經來幾句,有點困難
薛書劍一拍大腿!
「我家鄉曾有一位故友,他和我講過一句話。」
徐坤點點頭:「什麼話!」
薛書劍嗓音朗朗:
「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花開後百花殺!」
徐坤愣住了。
就連在一旁,滿臉看戲的胖子韓匪魚也愣住了。
「男人百花」
「看似狗屁不通,實則文運斐然,我的道行還不夠」
徐坤瞪大眼睛,在書本上連連記下數道字跡。
他回過頭,一邊跑,一邊大喊:
「先生,走啦!」
薛書劍點點頭。
應該沒說錯吧?
他不記得了。
反正糊弄過去了。
徐坤走了,一直沒說上話的韓匪魚終於擠過來了。
他大口呼吸著,對薛書劍說道:
「大哥,勾欄有新」
「跟我走?」
薛書劍點點頭:「走。」
他是正人君子,去勾欄,都是去喝茶聽曲的。
事實上,真正的勾欄,也是只能喝茶聽曲的。
薛書劍雙手抱頭,伴著徐坤走上道路。
早市已啟,沒想到這麼早,勾欄也開門了。
薛書劍嘖嘖稱奇。
兩人邊走,徐坤開始有一句無一句地聊起來。
多是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
一直到兩人漸漸離開早市,四周人跡漸少。
韓匪魚小聲說道:
「你最近小心些。」
薛書劍挑眉,「咋了?」
「清河城最近不太平。」
「多不太平?」
「額比小翠的胸脯還不太」
薛書劍連忙將胖子話語打斷:「咳咳!」
韓匪魚摸了摸有些扎手的光頭,面色變得正經起來:
「沒和你開玩笑。」
「最近清河城事情蠻多的,你還揣著這麼多錢財,自己多注意些。」
「好像是,什麼山上仙人下來了。」
薛書劍點點頭。
他回過頭,透過朝陽,瞧見胖子韓匪魚頭頂又升起了裊裊黑煙。
薛書劍無奈,右手捏全,其中金光暗淡,輕輕一掃。
隨意間,黑煙消散。
胖子韓匪魚感到後腦勺快速刮過的罡風,疑惑地回過頭。
薛書劍搖搖頭,雙手彎到後腦勺環抱。
「確實不太平吶」
他抬起頭,遙瞧見,牆頭有一道黑煙滾滾,目光鎖定。
薛書劍吹了一口氣。
牆頭處,便起驟風。
薛書劍驀然感覺有所悟,揮了揮拳頭:
「萬般不太平,以法滅之!」
韓匪魚聽得一頭霧水,卻還是出言附和:
「說的好!」
「多好?」
「很好!」
「具體?」
「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