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宴月亭也沒能給她吹出鼻涕泡來,她被人拉進懷裡狠rua了一把。
褚珀發現,現在宴月亭是揉她揉得越來越順手了,睡覺的時候,會在她肚子上rua來rua去,看她吃東西的時候,要冷不丁地伸手過來捏她一把,說著話會突然伸手捏捏她的手指……
他的小動作賊多。
「哎呀哎呀我錯了,哈哈你捏到我的痒痒肉了,快鬆開。」褚珀手忙腳亂地護住自己的腰,「別鬧,我們是來做正事的!」
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嘻嘻哈哈,這合適嗎?
溫熱的靈力在身上循環,褚珀被他揉得呼呼喘氣,鼻息間帶著寒冬時候吐出的白氣兒,靈脈里針扎一般的濕寒陰氣被逼出體外。
宴月亭摸到她暖起來的手指尖,才停下手,取下離雀羽插到她發間,又用靈力激發了離雀羽中的火靈氣息,「越往裡走陰寒之氣會越重,不要自己忍著,要告訴我。」
「剛剛還好,也沒有很冷我才沒說,要是受不了,我肯定會說的。」
斬魂刀嗡鳴了一聲,宴月亭驀地抬眸往遠處望去,只見那一處湧出濃重的暗影,鬼哭的聲音隨風送來,「有人正在撕開刀口。」
隨著刀口擴大,開始有幽冥惡鬼往外逃竄,這些會在黃泉幽冥徘徊不去的,大多是不入輪迴,或是執念未消之魂,久而久之化成厲鬼。
褚珀看到那忽然壓來的鬼影,藤蔓那種實質性的東西,她還能忍受,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一溜子竄到跟前,又長相奇詭的鬼影。
「別看。」宴月亭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刀氣的呼嘯聲從耳邊擦過,周圍鬼哭狼嚎的聲響驀地消散了,一瞬間安靜得過分,眼前遮擋移開,在斬魂刀大盛的光芒下,那些洶湧而來的鬼影,全都變成了世界名畫「吶喊」,宛如太陽下的露水,被蒸發得無影無蹤。
褚珀都還沒來及開始害怕,一切就結束了。
「走吧。」宴月亭將她的腦袋按在懷裡,迎著不斷湧出的鬼影,往裡飛掠而去。
百年前斬魂破開的刀痕在一道地裂深處,這裂口深藏在深山密林里,縱橫不見盡頭,地裂里的陰氣沖天而起,與頭頂壓境的黑雲相接。
到了這裡,反倒沒有嗚嗚的鬼哭聲了,徹骨的陰寒仿佛匯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暗河,與黃泉之水相通。
宴月亭又送了一道精純的真元入她靈脈,兩人都從瘮骨的陰氣中感覺到了靈力的波動。
下一刻,便見一縷刀光從地裂深處射出,這刀光經過亡魂層層削弱,到了他們面前刀意已如遊絲一般孱弱,褚珀伸手捻過,皺起眉頭,「是十方俱滅的刀訣。」
但這刀意她卻很陌生,不是來自於聞蓮和朝暮,更加不是師父,褚珀心跳撲通一聲,「裡面的人好像是三師兄。」
塬清座下的四名親傳弟子,原主最晚入門,和這位傳說中的三師兄也就入門時見過一面,連長相都記不得了,後來這位三師兄被困在秘境裡,一直沒有回宗門,褚珀又沒有機會見他,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三師兄叫什麼呢。
「看他的樣子,恐怕是想通過斬魂的刀口進去幽冥。」宴月亭伸手抱起她,「肉身踏不進幽冥,他若想進去,只能元神出竅,三魂七魄入內,稍有不慎便會被這些鬼影吞沒,成為其中之一。」
褚珀環住他的脖頸,「下去吧。」
她話音落定,宴月亭騰空而起,急速往下墜落,轉眼就被如有實質的黑河吞沒。
褚珀腦子裡嗡一聲,緊接著所有的聲息都在一瞬間退潮,她的五感頓失,連宴月亭的懷抱都感受不到,有一種身如飄蓬,被黑暗席捲著不知去往何處的茫然無措。
「宴月亭?」她聽到自己緊張的聲線,這聲音空洞地迴響在四周,竟不像是從她自己嘴裡發出來的。
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過了幾息,抑或是更久,濃稠的黑暗裡破開一道光,褚珀身不由己地被那道光引去,到了近前,才發現那是一座巨石。
在這種鬼地方出現的石頭,褚珀若有所感,暗自嘀咕,「這不會是三生石吧?」
傳說中三生石就處在幽冥黃泉入口,眼前的巨石光可鑑人,褚珀被定在石前,過了好久,才在石面上看到了自己一點一點生出的投影。
她的三魂七魄都被牽動,冥冥之中,褚珀生出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她在心裡問旁白,「三生石上有了我的投影,是不是表示我這個外來bug算是徹底融入這方天地,也能輪迴轉生了?」
旁白沒有吱聲,但她能隱隱感應到它默認的意念。
天道真是她的親爹媽,褚珀有些感動。
她的投影很快被石面上湧出的濃霧淹沒,前世如霧,是因為她身為外來靈魂,在這個世界裡是沒有前世的。
片刻後,濃霧又逐漸消散了,石面上走馬燈一樣閃過她今生所經歷的一些畫面。
今生的畫面消融,褚珀頓時緊張起來,想看看自己的來世,三生石上沉寂了好一會兒,倏忽一亮,浮出一道人影。
她只來得及瞄了一眼,黑暗重新襲來,眼前畫面突然分崩離析,她好似一腳踩空,重新落回了身體裡,抬眸看到宴月亭翩然拂落的發梢。
宴月亭落到地裂底部,對懷中人的遭遇毫無所覺,在斬魂刀投下地瑩瑩刀光中,他垂下眼眸,「怎麼了?」
褚珀勾起嘴角,說道:「我剛剛看見你了。」雖然只是一道影子,但她確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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