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劉恆瘋狂吐槽袁氏,秦始皇當眾取笑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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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逢不敢置信地開口道:

  「都說好的事情,他怎麼能變卦的?」

  袁隗冷笑一聲,道:

  「因為王甫那個混帳東西,要把太尉的職位給段熲!」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在場的袁氏眾人頓時啞然。

  段熲,剛剛為朝廷討平了西羌叛亂。

  讓這樣的人來出任掌控軍權的太尉,合情合理。

  只是那樣,袁氏的三公可就沒了。

  袁術怒道:

  「王甫這個死太監,就算段熲確實有資格出任太尉,那他也應該把司空的職位給叔父才對啊。」

  袁隗悶聲道:

  「如今王甫已經是中常侍之首,他願意讓老夫當,老夫才能當得上。」

  「他若是不願意,老夫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袁氏眾人不由默然。

  片刻後,袁紹嘆了一口氣,道:

  「真是世風日下啊,將來,可絕對不能跟這些死太監合作了。」

  漢初世界之中,看著金幕里袁氏眾人猶如吃了屎一般的表情,劉邦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袁氏,成天躲在後面,想要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沒想到最後啥也沒撈到,哈哈哈。」

  蕭何嘴角扯動了一下,同樣露出笑容。

  「這世界上又怎麼可能有隻拿好處不承擔風險的事情呢?」

  「袁隗這種算計,終究只不過是權術小道,登不得大雅之堂。」

  在場許多漢初老臣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大家能有今天這種地位,那都是跟著劉邦一路拼出來的。

  還有不少的老兄弟,都死在了爭霸的路上,連性命也丟掉了。

  袁氏竟然覺得只要隱居幕後就能穩穩地拿到好處,憑什麼?

  劉邦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子劉盈。

  「明白了?」

  劉盈忙道:

  「明白了。」

  劉邦道:

  「那你明白了什麼?」

  劉盈啞口無言。

  劉邦哼了一聲,扭頭對著劉恆道:

  「你呢,明白了?」

  劉恆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道:

  「兒臣覺得,袁氏這般家族,身段過於柔軟,將來恐怕會有大禍。」

  「哦?」劉邦有些意外,「繼續說。」

  劉恆道:

  「兒臣的理解是,袁氏應該是想要每個人都不得罪。」

  劉邦笑道:

  「這難道不好?」

  劉恆搖頭道:

  「這當然不好。每個人都不得罪,就等於是得罪了所有人。」

  「袁氏不選擇立場,那就是和所有人都不在一個立場上。」

  「故而,一旦真要了圖窮匕見的時候,袁氏恐怕就會成為所有人第一時間要除去的不穩定因素。」

  劉邦聞言,不由放聲大笑。

  「你小子的話,還真是有點意思。」

  蕭何露出驚訝的表情,打量著劉恆,就好像第一天認識這位一直以來都頗為低調的四皇子一般。

  劉邦斜了太子劉盈一眼。

  「現在你明白了?」

  劉盈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

  「現在兒臣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劉邦哼了一聲,對著呂雉道:

  「皇后,你好好教一下他。要不然,將來怎麼能當一個好皇帝!」

  呂雉微笑點頭。

  「妾身明白了。」

  等劉邦轉移視線之後,呂雉看了一眼劉恆,若有所思。

  這個薄姬生的小子,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的呢?

  以前也看不出來啊。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坐在龍椅上,眉頭皺起。

  「朕的大漢,就是袁氏這種人竊據高位?」

  顯然,劉秀非常的不滿意。

  宋弘嘆了一口氣,道:

  「本以為袁氏三世三公,應該是有些什麼了不得的本事。」

  「如今看來,恐怕……哈。」

  宋弘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能從最後的這一聲「哈」之中體會到他的情緒。

  耿弇冷笑道:

  「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作為士人,竟然能跟太監合作,能有什麼風骨可言!」

  鄧禹咳嗽一聲,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十常侍畢竟權傾朝野,只要在場為官,是肯定逃不開十常侍的。」

  「黨錮之禍又殺了一大批士人,袁氏若是反對宦官,恐怕也早就被清除了。」

  耿弇斜了鄧禹一眼。

  「老鄧,你這意思是,袁氏這種牆頭草還值得讚揚了?」

  鄧禹搖頭道:

  「我的意思是,朝中風氣如此,袁氏也無法獨善其身。」

  「與其指責袁氏,不如好好想想,為何大漢朝堂之中會變成這般風氣,才能正本溯源,根除弊病。」

  劉秀坐在皇位上,聽著幾名大臣的爭執,若有所思。

  看來,還是得換血才行。

  金幕之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劉宏坐在胡椅上,翹著腳,注視著面前的一條兜襠布。

  這是大漢十分常見的樣式,從貴族到平民,日常多穿此物作為下身內襯。

  劉宏指著這條兜襠布道:

  「在中間剪個洞,對,細長一點的。」

  張讓拿著剪刀,按照劉宏的吩咐剪了出來。

  趙忠在一旁打量了一番,笑道:

  「陛下莫非是想要給即將出生的皇子殿下做的?這倒是很適合嬰兒。」

  劉宏哈哈大笑起來。

  「適合嬰兒?倒也沒錯。」

  「朕決定了,就將此物命名為——開襠褲。」

  趙忠和張讓兩人趕忙一通馬屁奉上,讓劉宏喜歡怒放。

  他伸手,召來了一名正在泳池之中撲騰,滿臉嬌媚等待臨幸的宮嬪。

  「來來,周嬪,你給朕穿上這開襠褲看看。」

  「啊?」周嬪愣了一下,雙頰緋紅。

  「陛下,這……也太那個什麼了吧?」

  劉宏嘿嘿一笑,正色道:

  「你懂什麼?襦裙下面穿一條這個,不就正好方便朕辦事了?」

  「對了,你出恭什麼的,也很方便嘛。」

  在劉宏的命令下,周嬪很快穿好了。

  劉宏掀起周嬪的裙子,仔細打量半晌,口中嘖嘖作聲。

  「好好好,這效果比朕想像的還要好。」

  「傳朕的旨意,從今日開始,所有宮中嬪妃,除來月事之時,一律必須穿著此物!」

  趙忠張讓在一旁,目瞪口呆,大感佩服。

  咱們這位陛下,那是真的相當會玩啊。

  很快,一名女子來到劉宏面前。

  【大漢皇后,宋氏。】

  宋皇后的手中,拿著一條開襠褲。

  「陛下,此物是您製作出來的?」

  劉宏得意洋洋,仰頭道:

  「怎麼樣皇后,朕可是一等一的發明家呢。」

  宋皇后有些無奈,勸說道:

  「陛下,若是被人得知宮中嬪妃都穿著此物,那大內的名聲怕是要有影響。」

  劉宏聞言頓時大為不喜,怒道:

  「這天下全都是朕的臣子和奴僕,他們有什麼資格非議朕?」

  「誰敢說朕的壞話,朕就讓王甫和曹節把他抓到北寺獄去,活活打死!」

  宋皇后還想要繼續勸說,劉宏已經煩了。

  「好了皇后,你現在給朕穿上!」

  宋皇后:「……」

  劉宏怒道:

  「身為皇后,卻無子嗣,這豈不是大大的失德?」

  「你現在穿上朕發明的這個,朕一高興,說不定今夜你就有了,咱們大漢的皇太子不也就來了?」

  宋皇后無奈,道:

  「好,妾身這就回宮去換。」

  劉宏嘿嘿一笑,直接拉住宋皇后的手。

  「還回什麼宮,就在這裡換吧?」

  宋皇后雙頰如同有火焰在燒。

  「陛下,這裡這麼多人呢。」

  劉宏大手一揮。

  「都給朕滾,趙大張二留著伺候就行。」

  宋皇后又道:

  「可這裡是泳池啊,陛下,我們還是回寢殿吧。」

  劉宏大怒。

  「你這皇后,怎麼做點事情都磨磨蹭蹭的,頗不爽利!」

  「朕是天子,你立刻給朕照辦!」

  宋皇后一咬牙,只見畫面之中,袍服緩緩褪下,露出一處香肩。

  緊接著,金幕變得一片漆黑,只有幾行字幕浮現。

  【就這樣,劉宏發明了華夏歷史上第一條開襠褲。】

  漢初世界之中,劉邦拍案而起,吹鬍子瞪眼睛。

  「沒了?這就沒了?」

  劉邦怒氣沖沖地發了一條彈幕。

  【漢高祖劉邦:作者呢?你給我出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就是一群彈幕。

  【魏武帝曹操:看得正起勁呢,下面怎麼沒了?】

  【魏武帝曹操:這宋皇后,簡直是極品人妻,孤的心頭好啊,竟然不能一睹嬌軀,真乃生平憾事!】

  【宋太祖趙匡胤:老曹,你竟然說作者下面沒了,你完了,馬上就要被制裁了。】

  【魏武帝曹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大隋世界之中,隋文帝不由扶額。

  「這些個傢伙,也只有在看女人的時候,才會這麼起勁了吧?」

  太子楊勇笑道:

  「那可不?說話那宋皇后年紀應該不過二八,卻有少女和婦人之風情,真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群臣紛紛開口,對楊勇的說法表示了高度肯定,以及俺也這麼覺得。

  隋文帝有些好笑地瞪了一眼楊勇。

  「這宋皇后再美,那也是幾百年前的古人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頓了頓,隋文帝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倒是朕,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開襠褲是這麼來的。」

  畫面一轉,一名頭戴王冠的男子,來到劉宏面前。

  「陛下,王甫重用酷吏王吉等人,天下士人無不怨聲載道,還請陛下明察!」

  【渤海王,劉悝。】

  劉宏靠在胡椅上,懶洋洋地點頭。

  「行,朕知道了。」

  劉悝又向劉宏陳說片刻,拿出一份寫著王甫等十常侍罪狀的奏章,交到劉宏手中。

  「等等。」劉宏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劉悝。

  劉悝以為劉宏想要詢問十常侍的罪狀,滿懷希望地轉身。

  只見劉宏道:

  「你就這麼走了?」

  劉悝忙道:

  「其實關於十常侍的罪狀,臣這裡還有許多……」

  劉宏不耐煩地打斷了劉悝。

  「誰要問你這個?你這一次來,就沒有給朕帶一點什麼?」

  似乎是怕劉悝不理解,劉宏還伸出手指,做了一個錢的手勢。

  劉悝直接傻眼了。

  「陛下,臣進宮來是為了稟明正事,身上並無多餘錢財。」

  劉宏大為掃興,擺手道:

  「去去去,下次不用再來了。」

  等到劉悝離開之後,劉宏想了想,對著一旁的張讓道:

  「張二,最近王甫那邊送了多少錢過來?」

  張讓忙道:

  「好像有個四十萬兩左右,今年送來的比去年還是要多不少的,至少三成以上。」

  劉宏嗯了一聲,露出滿意表情。

  「好,那就把這份奏章拿去給王甫吧。」

  畫面一轉,劉悝的屍體被丟在了洛陽市集門口。

  「渤海王劉悝,對陛下心懷不滿,妄圖造反作亂。」

  「中常侍王甫大人查明真相,已將劉悝逮捕,明正典刑!」

  聽著吏員高聲宣讀布告,諸多圍觀的士人臉上,都露出憤怒表情,議論紛紛。

  「渤海王乃是劉氏皇族之中持身最正之人,怎麼可能會造反?」

  「就是,聽聞不久之前渤海王還曾經進宮向陛下告過王甫這些閹賊的狀,恐怕就是因此被這些閹賊給盯上了。」

  突然,一隊衙役衝進人群之中,將剛剛那名說話的士子給按住。

  「此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詆毀中常侍王甫大人,立刻將其押送北寺獄,由有司進行審問!」

  看著那名士人猶如死狗一般被拖走,諸多在場士子面面相覷,內心之中一股寒氣冒出,瞬間一鬨而散。

  一輛馬車停在旁邊,曹操坐在車廂里,將一切盡收眼底,臉上露出憤怒表情。

  「這些閹宦,實在是太可惡了,根本就沒把大漢的律法放在眼裡!」

  馬車之中,還有另外一人,面孔和曹操極為相似,就是年紀蒼老許多。

  【大漢司隸校尉,曹嵩。】

  曹嵩聞言,呵呵一笑,道:

  「現實如此,這些士人們不願意遵守如今大漢的規則,自然就只能被規則所制裁了。」

  曹操皺眉道:

  「父親此言,也未免過於喪氣了一些。」

  「喪氣?」曹嵩聽完之後,不由笑了起來。

  「阿瞞,你還是太年輕氣盛了。」

  「我曹氏,若非有你祖父在,又怎麼可能崛起呢?」

  「你祖父什麼身份,你不會不知道吧?」

  曹操聞言,臉色微變。

  他的爺爺曹騰,也是一名宦官。

  由於服侍先皇漢桓帝有功,故而漢桓帝在位時,曹騰被任命為大長秋,封費亭侯,加位特進。

  曹嵩也是因為曹騰的緣故,才能一路升遷,現在當了大漢的司隸校尉。

  曹嵩意味深長地開口。

  「你和為父說的那些關於袁紹,劉表的事情,是希望為父去找他們的麻煩,對吧?」

  「但你要明白,大漢士人才是社會主流,為父若是找了他們的麻煩,那曹氏就成了閹宦黨羽,這是萬萬不可的。」

  曹操有些不爽,道:

  「那父親剛剛又說閹宦如今是主流,大家都需要遵守他們的規則,這豈不是相互矛盾了?」

  曹嵩哈哈一笑,搖頭道:

  「不,不矛盾。閹宦得勢不假,但士人畢竟是主流,終究還是會從閹宦手中奪回權力的。」

  「我曹氏有你阿祖的身份在,十常侍怎麼樣也會把曹氏看成自己人,不會對我們動手。」

  「但曹氏有你去結交士人,將來士人們重新掌控大權,你便是曹氏融入士人的希望。」

  「你說,這兩件事情矛盾在哪呢?」

  曹操啞然半晌,搖頭道:

  「那袁紹和劉表,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沒有袁氏的認同和劉表用名聲引薦,孩兒想要融入士人集團之中,談何容易呢?」

  曹嵩微笑著,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輕輕鬆鬆就能做到一輩子享受的好事?」

  「你且儘管努力便是,就算不被士人接納為自己人,那不是還有下一代嘛。」

  「袁氏自袁安起,不也用了百年時間,才成為大漢士人望族?」

  「我曹氏,從你開始,用三代人時間融入士人,五代時間成為望族,又有何不可呢?」

  「飯要一口口的吃,這是急不來的。」

  曹操默然半晌,開口道:

  「難道就不能想個辦法,直接把這些士人們推翻嗎?」

  「孩兒看到袁紹和劉表的嘴臉,心中真是煩透了。」

  曹嵩大笑,用力拍著曹操的肩膀。

  「吾兒將來若是真能推翻大漢所有士人,那你便是另外一個秦始皇漢武帝了。」

  「為父很希望你能做到這一點,但在那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地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去走吧。」

  曹操悶悶點頭,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寒芒。

  士人,真就撼動不了?

  我曹操,不信這個邪!

  鏡頭一轉,畫面之中的劉宏明顯又成長了一些,開始從少年轉向青年。

  張讓對著劉宏稟報導:

  「陛下,這幾個月,自王常侍那邊轉交過來少府的錢只有十萬兩了。」

  劉宏勃然大怒,直接拍了桌子。

  「王甫這個混帳,他怎麼敢的?」

  「這份子錢是一個月比一個月更少了,朕要他這個奴才有什麼用?」

  「叫他過來,朕當面問問他怎麼回事!」

  很快,王甫就出現在了劉宏的面前。

  聽著劉宏的質問,王甫趕忙賠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近來西南夷作亂,又有鮮卑檀石槐在遼東一帶寇邊,為了平定這兩處叛亂國庫之中靡費甚巨,故而錢就少了。」

  劉宏冷哼一聲,道:

  「所以你的意思,用朕的錢去給朝廷打仗,你還挺有道理了?」

  王甫被劉宏問得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道:

  「可這天下也是陛下的天下呀,陛下花一些錢就能讓邊疆將士們出力,還天下一個安寧,老奴以為還是比較值得的。」

  劉宏失去了和王甫繼續談話的興趣,揮手讓王甫離開。

  等王甫走後,劉宏明顯十分憤怒。

  「這閹賊,看來是留不得了。」

  「娘的,之前王甫不是還讓人誣告宋皇后麼?」

  「朕廢了宋皇后之後才查明,什麼狗屁巫蠱之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劉宏越說越氣,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殺機,對著一旁的趙忠道:

  「趙大啊,最近朝野之中對王甫的評價如何?」

  趙忠忙道:

  「王甫任用酷吏王吉,大肆打擊士人,輕則禁錮重則流放族滅。」

  「又拉攏了太尉段熲狼狽為奸,讓朝堂之上其他大臣發不出聲音。無論是軍隊之中還是下面的臣民,都對這兩人非常不滿。」

  劉宏聞言,露出笑容。

  「嗯,既然大家都不滿意,那這王甫還活著幹什麼?」

  「去,把曹節找來。」

  片刻後,十常侍之中僅次於王甫的大宦官曹節來到了劉宏面前。

  「陛下有事吩咐老奴?」

  看著曹節畢恭畢敬的模樣,劉宏臉上多出幾分笑意。

  這才是奴才該有的樣子嘛。

  看看那個王甫,明明欠著朕的錢呢,在朕面前竟然還敢直著身子說話!

  劉宏道:

  「老曹啊,朕最近聽說,大漢之中的臣民,對朝廷之中某些把持朝政的人很不滿意,覺得朝中非常黑暗啊。」

  曹節先是一驚,顯然以為劉宏是在說他本人。

  但馬上曹節就回過神來,試探性地開口道:

  「王常侍這兩年主持朝政,確實是有不少異議的。」

  劉宏拍了一下桌子,痛心疾首。

  「唉,都怪朕,之前光顧著想辦法生兒子了,都沒時間去注意到下面人的呼聲。」

  「你說大漢臣民要是因此覺得朕任用奸佞,那朕還怎麼有臉到九泉之下去見列祖列宗呢?」

  曹節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開口道:

  「陛下自然是永遠聖明的,一定是有人蒙蔽了陛下,欺上瞞下,貪污腐敗,上下其手,道德敗壞,其罪當誅!」

  劉宏哈哈大笑,滿意點頭。

  「老曹啊,你勞苦功高,朕是一直都覺得,你在十常侍的位置也該往前挪一挪了。」

  曹節聞言,頓時心中大喜。

  他已經是十常侍之中排名第二,再往前挪,那就只能是王甫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了!

  誰不想進步呢?

  曹節忙正色道:

  「不瞞陛下,王甫此人獨斷專橫,老奴早就已經看他不爽很久了。」

  「只消陛下一聲令下,老奴必然為陛下衝鋒陷陣,必將此獠拿下,以安陛下和天下臣民之心!」

  劉宏笑得越發開心了。

  「好好好,等你成了十常侍之首,這錢啊,可不能少了朕的,明白?」

  曹節一臉正氣,擲地有聲地開口。

  「該是陛下的錢,老奴絕對一分都不會少地送過來!」

  畫面一轉,十常侍的議事堂之中,王甫看著面前奏章,不停皺眉。

  「這個蔡邕,都第幾次彈劾老夫了?」

  「混帳東西,他真以為他是個什麼狗屁大儒,老夫就拿他沒辦法了?」

  在王甫面前,站著大漢有名的酷吏王吉。

  王吉聞言便笑道:

  「常侍大人,不如小的去把那蔡邕抓了,隨便給他定個罪名弄死就是。」

  「對了,那蔡邕的女兒蔡文姬聽說乃是國色天香,常侍大人幼子不是正好缺個妾室嗎?」

  王甫聞言,頓時露出笑容。

  「你是個懂進退的,這樣吧,讓段熲那邊的太尉府幕僚上個奏章,就說蔡邕口出狂言對陛下不敬。」

  「等奏章到了,你去把那蔡文姬捉來,老夫要親自驗一驗貨!」

  說著,王甫臉上露出猥瑣笑容。

  王吉見狀,心中也不由暗自腹誹。

  你一個老太監,明明都沒那個能力,卻偏偏總喜歡把女子擄回府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毛病!

  王吉滿臉堆笑,道:

  「常侍大人放心吧,小的去去就回。」

  王吉剛剛走出議事堂大門,就被人迎面一腳,踹飛回去。

  一連串聲響中,王吉撞倒諸多桌案,滾到了王甫面前。

  王甫見狀頓時大怒,吼道:

  「是誰,敢在這裡放肆?」

  「是我。」

  曹節帶著一群侍衛出現,將王甫、王吉包圍。

  王甫大吃一驚。

  「曹節,你……你什麼意思?」

  曹節自顧自地展開旨意。

  「……宦官王甫,獨斷專橫,欺上瞞下,貪污腐敗,死有餘辜!」

  「著中常侍曹節、張讓、趙忠將王甫及其黨羽捉拿下獄,查明真相,依法處置,以安朕與天下臣民之心!」

  王甫身體劇震,不敢置信地看著曹節,怒吼道:

  「曹節,你敢出賣我?」

  一直以來,王甫都以為,曹節是他最忠心、最不可能叛變的盟友!

  曹節面無表情,一揮手。

  「還不給老夫把欽犯王甫拿下?」

  一眾侍衛頓時衝上前去,將王甫拿住。

  王甫奮力掙扎,對著曹節喊道:

  「曹節,你忘了侯覽的前車之鑑嗎?」

  「我死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一旁的趙忠張讓聞言,頓時變得有些緊張,盯著曹節,唯恐曹節被王甫說動,臨時倒戈。

  曹節微微一笑,走到被按在地上的王甫面前,蹲了下來。

  「老王,你我共事多年,當年也是在這裡,你我一起除掉的侯覽。」

  「但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王甫下意識地開口。

  「什麼?」

  曹節伸手,拍了拍王甫的臉頰。

  「你總是覺得陛下太年輕,隨隨便便就可以糊弄過去,對麼?」

  「而我,我不一樣。我曹節是個閹人,天生的奴才。」

  「我只需要當好陛下的奴才,陛下就永遠不會怪罪我,明白嗎?」

  說完這番話之後,曹節站了起來。

  「把他們都帶走吧。」

  畫面一轉,上百具屍體都被扔到了洛陽市集門口。

  「中常侍王甫及其子王萌,太尉段熲,御史王吉等人勾結,欺瞞陛下,使大漢臣民離心,非陛下之願也。」

  「今日,陛下誅殺王甫群獠,以慰天下臣民之心!」

  看著面前王甫一黨的屍體,洛陽城中,歡聲雷動。

  酒樓之上,袁紹激動得拍案而起。

  「王甫這閹豎,終於死了!」

  市集人群之中,劉表神情振奮。

  「侯覽,王甫這些黨錮之禍的罪魁禍首都死了,我等黨人,終於能有重見天日之時!」

  【王甫死後,整個東漢從朝廷到地方,幾乎人人稱頌劉宏的英明。】

  【所有人都認為,大漢在擺脫了這兩名奸宦之後,士人們一定能重新執政,讓大漢再一次變得富強起來。】

  【只是,事情當真有如此簡單嗎?】

  【歡呼雀躍的東漢士人們並不知道,逐漸成長起來,並將權力越發集中到手裡的皇帝劉宏,將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驚喜」。】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看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

  「之前朕剛看盤點視頻的時候,見胡亥那個臭小子倒行逆施,那真是把朕都要氣死了。」

  「如今看了這麼多的盤點,朕突然覺得,胡亥其實也不算特別糟糕嘛。」

  扶蘇一時間無言以對。

  胡亥那臭小子,都直接把大秦給玩沒了,這還能叫沒問題?

  但仔細一想,扶蘇又覺得,自家父皇好像說的也沒啥毛病。

  胡亥雖然挺離譜的,但在看完了這麼多的盤點視頻之後又覺得,胡亥好像也不是這些昏君之中最離譜的那個。

  果然,人就是不能比爛。

  因為比爛這種東西,沒有最爛,只有更爛!

  一想到這裡,扶蘇也忍不住笑了。

  「父皇,其實咱們大秦畢竟是法家出身,最看重製度的。」

  「只要整個制度沒有徹底崩壞,那就不會比其他的朝代更差了。」

  秦始皇連連點頭,哈哈地笑了起來。

  「朕很想知道,劉邦那個老小子看到他大漢劉氏皇帝是這種德性,又作何感想呢?」

  於是秦始皇很快就發了一條彈幕。

  【秦始皇嬴政:劉邦啊,看這期盤點視頻,是不是讓你很爽啊?】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劉邦的彈幕才出現。

  【漢高祖劉邦:別吵,朕已經睡著了,現在不想說話!】

  秦始皇忍俊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劉邦啊劉邦,你也有今天!」

  東漢世界之中,劉秀看到這裡,又一次地皺眉。

  「完了,朕現在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又開始出現了。」

  宋弘苦笑一聲。

  「不瞞陛下說,臣心裡現在也是慌得很啊。」

  東漢君臣們,明顯都很不淡定。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個帶著雙引號的「驚喜」,那就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太子劉莊啞然片刻,道:

  「父皇也不必太過憂心,這劉宏眼下看來,除了貪財好色,任用宦官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劉秀大怒,差點就一巴掌抽了過去。

  「貪財、好色、親近宦官,這哪一個不是昏君的臭毛病?」

  「劉宏這小子三者疊加,你還說他沒有大問題?」

  「朕看你的腦子才是有大問題的!」

  劉莊被一番臭罵,只能訕訕地低下頭去。

  劉秀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看來,這太監製度,真的是要到決定去留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