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無二日，星期日：我會將太陽擊落和列車組的猜（4000字））

  黃泉回答：「不，我在俄爾刻龍還有個同伴，她個頭小小，是個無名客，想把自己發射到IX里去，她總說自己要走一條比阿基維利更深更遠的路。」

  【丹恆：我想，這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黃泉：不，有區別，她是自願的，她是作為一個自由的人，飛向了虛無。】

  【流螢：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我想應該也是滿足的。】

  【星：在匹諾康尼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米哈伊爾也是自願留在了這裡。】

  【波提歐：沒錯，自由的意志，才是真正的活著。】

  老人笑道：「個子不大，野心不小，那結果呢？」

  黃泉：「她…變成了一灘死水。」

  老人嘆息一聲：「節哀。」

  黃泉搖了搖頭：「節哀嗎？我不這麼認為，那女孩是笑著離開的，她從未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

  「她也一定希望我能笑著和她道別，我的確是這麼做的。」

  老人沉默了一會：「或許，這就是你在為她感到悲傷的證明。」

  黃泉反問：「或許是害怕了。」

  「害怕？」老人不是很理解：「我很難從你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你怕什麼？」

  黃泉回答：「我怕會忘記和她一起走過的30天，就像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三十一天。」

  「他們中的大部分已經同雨水一起逝去，消失在看不見的彼岸。我怕這些鮮紅的記憶也離開我，我能看到的顏色已經不多了，除了這一點淡淡的溫暖的紅，我幾乎一無所有。」

  【流螢：我在書上看到，每個人都有兩次死亡，第一次是肉體的死亡，當一個人被所有人遺忘，那麼她將會迎來第二次死亡，也就是記憶上的死亡。】

  【黑天鵝：流光憶庭會記錄每一個不屈意志的記憶，直到時間的盡頭，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些記憶將會重新煥發出光彩。】

  【流螢：真好。】

  【星：我們也會被記錄嗎？】

  【黑天鵝：當然，我正是為此而來。】

  【三月七：咱們也是宇宙中的英雄人物啦。】

  視頻中

  老人感嘆道：「真是難以想像，一個看慣了鮮血破滅和混亂的遊俠，居然能從紅色里看出溫暖。」

  黃泉回答：「因為這樣的溫暖，我也擁有過許多。」

  「很久以前，我和他人約定過，要把它帶給更多的人，在餘生的每一刻，都去追尋對所有人都更好的結局，只要這一抹紅色尚在，我就還有機會履行約定。」

  「它可以是燃燒的火，是盛放的花，是這岩洞裡的一層漿果。它就是生命本身，轉瞬即逝，卻足夠奪目。」

  「最後它會引領我跨越存在的地平線，在彼岸的盡頭斬斷虛無。」

  老人的聲音似乎是在發笑：「深受纏綿無相者的祝福，卻想著要如何殺死祂，這可真是徹頭徹尾的虛無啊。」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在這陰雨綿綿的死水邊待久了，只有望著這團鮮紅的火石，我才發覺自己原來還活著。」

  【花火：用虛無的力量斬斷虛無？這是我今年看到過的最有意思的笑話了。】

  【星：你才是笑話，你們整個酒館都是。】

  【桑博：喂，老朋友，可不要誤傷啊。】

  【黃泉：斬斷虛無的並不是虛無的力量，而是我的意志。】

  【桂乃芬：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嗎？】

  【波提歐：我聽說有隻蟲子飛起來一下子就升格成了星神，黃泉女士也許能開拓新的命途也說不定，誰規定命途只能有這些呢？】

  【三月七：聽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視頻中

  黃泉低聲呢喃：「雨啊，什麼時候才會停呢？」

  老人提出了一個答案：「也許，等亡者的怨念悉數平息，天就放晴了吧。」

  匹諾康尼外

  列車內

  黑天鵝對著丹恆問道：「丹恆先生，你聽說過比亞里-斯卡曼德洛斯星嗎？」

  「那是同諧影響下的地上天國之一，大小達爾努星系居民們趨之若鶩的人間天堂，半個琥珀季前，家族在那裡舉辦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慶典，而宴會過後，星球上的每個人都成了家族的一員。」

  【青雀：這，聽起來很嚇人啊。】

  【三月七：強迫加入家族？】

  【星期日：家族內部，也並非充滿了平等，等級制度無處不在。】

  【姬子：這源於人的私心，而不是星神的力量。】

  丹恆反問道：「你認為同樣的事會發生在匹諾康尼？」

  黑天鵝點頭：「不然要如何解釋呢？家族特意借鐘錶匠的邀請，讓一眾命途行者滯留其中，卻唯獨放逐了虛無的令使……」

  黃泉補充道：「受虛無影響，我很難受到其他命途力量的影響，反倒能無意識地侵染它們，這或許就是他們不想看到的變量。」

  【星：沒想到，還有將計就計。】

  【三月七：鐘錶匠的邀請函，是來邀請外來之人對付家族的，然後家族承認了邀請函，將計就計，想著把咱們也變成家族的人。】

  【姬子：匹諾康尼的五大家族，或許立場並不統一。】

  【景元：只要有人就有派系，只要大的方向一致就不是什麼問題。】

  視頻中

  丹恆搖了搖頭：「恕我難以苟同。」

  「那顆星球既沒有加入信用體系，也沒有連通銀軌，是同諧庇護下的偏遠文明，但匹諾康尼不一樣。」

  「這麼做意味著向全銀河近半數的派系宣戰，家族沒有理由這麼做。」

  黃泉：「前提是，他們真的心向同諧。」

  丹恆反問：「什麼意思？」

  黃泉解釋道：「被籠罩在匹諾康尼光芒下的命途並不純粹，這裡的同諧中混入了雜質。」

  黑天鵝補充道：「還記得那場古老的寰宇蝗災嗎？繁育的星神塔伊茲育羅斯給宇宙帶來無盡浩劫，而這場浩劫最終卻在混亂和迷茫中演變為列神之戰。」

  「共有兩道命途在這場大戰中失去了星神、繁育和秩序。巧合的是，這兩道命途的轉折都與某位星神有關。」

  【三月七：還是很奇怪，就算星期日能夠建立夢境，但是他怎麼擋得住公司和各大派系來救援人呢？】

  【星：或許，那將會是一個籠罩整個星系，任何人靠近都會被迫沉眠的恐怖夢境。】

  【三月七：聽起來更嚇人了。】

  【瓦爾特：不管如何，星期日和夢主都並非庸人，自然早就想好了應對辦法。】

  黃泉喃喃道：「同諧的希佩，據說祂參與了列神對蟲皇的討伐，又出於不明原因吞納了秩序太一。」

  波提歐小吃一驚：「他小寶貝的，好傢夥，你們是想說可能是兩道無主的命途在暗中搗鬼？」

  丹恆思索到：「可是，匹諾康尼並未出現繁育的子嗣，我可否理解為是天外合唱班的殘黨潛伏於家族中，並且想要復活一位隕落的星神？」

  【三月七：咱們在匹諾康尼找了半天才獲得的線索，丹恆在外面就全部猜出來了呀。】

  【星：不愧是冷麵小青龍，還好他沒有下車，我們才能裡應外合。】

  【三月七：家裡有一個宅男，好像還挺好的。】

  視頻中

  黃泉搖了搖頭：「尚不能斷定，但至少能確定他們準備利用諧樂大典做些什麼。」

  「我嘞個嗚嗚伯。」波提歐意識到大事不妙：「這麼複雜，那你要求我們立刻離開阿斯德納的意思是不會是沒轍了吧？」

  黃泉解釋道：「諧樂大典開幕在即，有一件事我無論如何都需要求證，躍遷是最有效的手段。」

  丹恆搖了搖頭：「不，正因為時間緊迫，我會立即動用其他手段。」

  波提歐瞬間變臉：「你不會是要用結盟玉兆吧！」

  丹恆點頭：「正是！有羅浮雲騎軍支援，應該夠了。」

  波提歐提醒道：「那東西一輩子只能用一次，你最好想清楚了。」

  丹恆點頭：「我想清楚了，我的夥伴們也是一輩子只能擁有一次的。」

  【景元：在不久的未來，你們就會呼喚我嗎？我可以提前出發，不用使用那枚結盟玉兆。】

  【星：問題解決了，景元，下次再找你幫忙，這次咱們就好好看戲。】

  【景元：那好，我就再燒一壺茶。】

  【黑塔：遇到了危機別扛著，能叫人就叫人，叫我也可以，別死在外面。我還需要你幫我完善模擬宇宙呢。】

  【星：明白了，黑塔阿姨。】

  【黑塔：喂喂喂，什麼黑塔阿姨，叫姐姐。】

  【星：好的，黑塔姐姐。】

  距離諧樂大典開幕前三個系統時。

  匹諾康尼大劇院。

  夢主附身一隻烏鴉對星期日質問道。

  「這裡，只有你麼，孩子。」

  「那些無名客確有一手，我等的秘密已在家系間不脛而走，公司的星艦也在向阿斯德納集結……眼下正是關鍵時刻，試問，那位調和眾音的神選者在哪裡？」

  【星：不是家族，而是橡木家系！】

  【波提歐：看來，匹諾康尼的五大家系沒有看起來那麼團結。】

  【花火：在匹諾康尼的諸多勢力中，信奉同諧的家族，反而是最不團結的一個，這也太有樂子了吧。】

  【姬子：也許，正是如此，夢主才會對同諧失望。】

  星期日反問道：「這是什麼話，先生？我不是正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嗎？」

  夢主又一次質問道：「你知道，在我們的計劃中，她才是諧樂大典的主角。」

  「可是計劃有變。」星期日低聲說道：「身為她的兄長，我知道為秩序獻唱並不是她的本願，這裡有我足矣。」

  「哼。」夢主威脅到：「你從小就智慧過人，想必一定明白自己此刻的作為要付出何種代價。」

  星期日毫不在意夢主的威脅：「如果您認為這是一場背叛，天無二日，如有必要，我會出手將太陽擊落。」

  【星：護妹狂魔星期日。】

  【三月七：這句話，還是挺霸氣的。】

  【砂金：當然，我能看出，星期日愛他的家人，勝過於愛他自己。】

  【流螢：尊重自己妹妹的意見固然值得稱讚，所以，擁有私心的你，又要如何變成太陽。】

  夢主所附身的烏鴉質問道：「你相信報應嗎？」

  星期日笑著回答：「如果報應真的存在，那麼眾生皆有報應。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而我的報應與你無關，歌斐木先生。」

  「哈哈哈哈。」夢主哈哈哈大笑：「無妨，既然你願意代她犧牲，那我就成全你吧。」

  星期日有些疑惑，問道：「讓步比我預料的來的更快，為什麼？」

  夢主回答：「你們生來便是秩序的雙子？命運註定會有一人踏上這條道，抵達應至的結局。」

  星期日反問道：「這也在您的設計之中嗎？」

  夢主點頭：「當然，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聰明。開幕的時刻近了，去吧，孩子，奪取同諧的權柄，揭曉你的報應。」

  【流螢：也許，在夢主的設計中，最開始的那個人選，就是星期日，在他們兩個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姬子：知更鳥小姐在千星間循環演出，星期日留在匹諾康尼日日受到夢主的影響，自然星期日才是夢主更加看重的人。】

  【三月七：所以才會答應的這麼快，因為這就是夢主本來就預料到的結果。】

  星期日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何您會選擇讓秩序降臨在匹諾康尼？」

  「一個走投無路的世界理應會是更好的選擇，可您還是選擇了這麼一座人們心中懷有自由夢想之城，為什麼？」

  夢主回答：「為了公平，孩子，失去了心中的公義，我們便會重蹈同諧的覆轍。」

  星期日眼中有光芒閃爍：「所以，利用星核操縱夢境的人，果真不是你？而是……」

  夢主抬頭：「我們言盡於此，動手吧，橡木家系的十萬七千三百三十六道靈魂，已經夢見這一刻太多次了。」

  話音結束，夢主附身的烏鴉癱倒在地，眼中沒有了任何的光芒。

  星期日看到這一幕，微微嘆息，隨後他抬頭看向天空：「我將飛上高空，變做天上的太陽，萬眾在我的光芒中熱烈生長，而一切罪惡將無所遁形。」

  【星：看視頻最討厭謎語人了，直接把那個名字說出來多好。】

  【青雀：無比贊同，這樣看戲，很糾結啊。】

  【三月七：我也想知道他們選擇匹諾康尼的具體原因。】

  【波提歐：寶了個貝的，謎語人是這世界最欠揍的生物之一，我一直這麼認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