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在一個半月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張家,期間回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為了戶口,甚至都沒有走進張家豪宅大門,在外面站了二十多分鐘就離開了;第二次是為了給蕭筱姐討個說法,原本是想找劉茹的,卻是被張子恆刺激得把這小子揍了一頓。
張洋兩次回家,張菱渺和張菱鳶正好都在家,也知道張洋都做了什麼。
也就是說,張洋在離開了張家之後,也就回來過這麼兩次,兩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根本就沒有多留的意思,甚至連後院都沒有去過,更別說對阿福怎麼樣了。
阿福是什麼個性,張菱鳶太清楚了,這傢伙雖然比較調皮,可是從來不做什麼危險的舉動,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後院玩兒球,如果它自己在自嗨,怎麼可能讓自己傷到這個地步?
於是,阿福受傷,不可能是它自己作死乾的,也不可能是張洋做的。
而張家的其他人更加不可能對阿福怎麼樣了,唯一的人,除了沒人能夠想到的張子恆,還能是誰?
張菱鳶咬著牙道:「以前他為了陷害張洋,把阿福打傷我還能理解,現在張洋都已經不在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張菱渺看著張菱鳶,沉吟道:「一個禮拜前,老爸剛回家……」
張菱鳶雙目一睜,立馬反應了過來。
張銘在一周前回家,而他剛到家,張婷和張菱渺便是告訴了他張洋的事情,張銘為了求證,把張子恆叫去了書房,仔細詢問過。
而當時張子恆也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為,似乎有劉茹的無條件寵溺,和張小雪以及張小雨的好感,這傢伙表現得肆無忌憚。
結果就是張銘勃然大怒,把張子恆狠狠罵一頓,當時在客廳里的張菱鳶等人都能清楚聽見。
張菱鳶道:「所以,這是張子恆懷恨在心,用阿福撒氣報復?」
張菱渺冷笑了一聲:「除此之外,還能找到其他的解釋嗎?而且我感覺這小子的確是能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與此同時,張菱渺還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仔細想想,去年阿福受傷之後,它是不是就不讓張洋靠近了?」
張菱鳶愣愣的點頭:「沒錯,怎麼了?」
張菱渺道:「也就是在阿福受傷前後幾天,趙媽找過媽,說是張洋的衣服丟失了,而且丟失的還是張洋從孤兒院裡帶回來的衣服,當時媽還有些不耐煩,就讓李管家去幫張洋隨便買了幾套衣服。」
聽張菱渺這麼一說,張菱鳶也是有了些印象,她思忖了片刻:「你是說,你懷疑當時是因為張子恆換上了張洋的衣服,對阿福下手,阿福記住了那衣服上的味道,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再也不讓張洋靠近了?」
「不然呢?」
張菱渺道:「阿福只是一條狗,在很多情況下,他認人,認的其實是人身上的氣味。」
「張子恆穿著張洋從孤兒院裡帶回來的衣服,那件衣服上面本來就有不屬於我們的氣味,當時阿福肯定是害怕極了,所以死死記住了這種氣味。」
張菱鳶徹底不說話了,那雙美目之中,閃爍著熊熊的怒火。
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張子恆這小子這麼該死!
自從張子恆到了張家,所有人都把這傢伙當成了寶貝,深怕他和張洋一樣,哪一天莫名其妙的就丟了。
結果沒想到,寵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是一條白眼狼。
張子恆為了陷害冤枉張洋,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可以理解為這小子只是心機深,或是他太害怕張洋這個正牌少爺搶了他的位置。
但對阿福下手這件事,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意味著,張子恆這人,不僅有心機和城府,更是心狠手辣。
現在這傢伙才十七歲,他也只敢對阿福這樣的寵物狗下手,但難以想像,長此以往下去,再過幾年,當張子恆徹底成熟起來,他將會變成什麼樣?
要說他一言不合對家裡的幾個姐妹下手,張菱鳶都絲毫不懷疑。
「這件事我必須要找他問個清楚!」
張菱鳶徹底暴怒了,當即便是找到了寵物醫院的負責人,給了一大筆錢,要求對方照顧好阿福,然後就和張菱渺一起離開了醫院,她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而張菱渺此時也是憤怒無比,不僅僅是因為阿福,更是因為她們竟然會為了這麼一個畜生把張洋逼走。
對張洋的愧疚,加上自己內心的歉意,再看著阿福被麻醉後躺在手術台上的樣子。
幾種複雜的情緒夾雜在一起,張菱渺此時的怒火不比張菱鳶更小……
······
······
美食街。
張洋看著已經漸漸熟練起來的趙辰,內心中也只能感慨,果然只有姑娘才有可能改變一個男人。
為了融入進來,趙辰可以說把他在遊戲上的天賦強行轉移到了學習炸土豆這件事情上,跟著張洋學了小半個小時,基本上就已經掌握了要領,儘管還達不到張洋那樣成熟,可是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再給他一定的時間,他估計都能夠另起爐灶了。
而且張洋很意外的是,在油炸土豆的過程中,趙辰因為手法生疏,時不時的就會讓鍋里翻滾的熟油濺出來,趙辰的手上被燙了一大堆的水泡,這傢伙愣是沒有吭一聲。
別說張洋了,就連周知知看了都是有些動容,周曉曉也是時不時的看著正在認真炸土豆的趙辰,滿臉的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有了趙辰幫忙,對張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可以更加專注以調製配料,而且幾個人分紅合作,效率也是提升了起來,今天的速度,比起昨天快了不少。
生意一直都有,買土豆的顧客也不少,但已經沒有昨天那樣全擠在一起排隊的現象了。
張洋抽了一個空,悄悄拉過了周知知,小聲道:「你看啊,這傢伙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