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周六上午,張洋和蕭筱姐一起走出派出所,蕭筱姐手上拿著戶口本,笑得特別開心:「從今天起,咱倆就算是親姐弟了,誰都分不開!」
要不是戶口本只有一個,看蕭筱姐這高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從民政局出來,手上拿的不是戶口本,而是結婚證。
此時,張洋算是徹底轉到了蕭筱姐名下,蕭筱姐是戶主,他成了蕭筱姐的弟弟。
這樣一來,今後的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方便許多了。
孤兒院裡的孩子們,戶口本都是單獨的,這是為了方便如果有孩子被人領養,或是長大後離開孤兒院自己出去闖蕩。
院長從不會幹涉這些。
當初剛回到張家的時候,張洋也沒有考慮過戶口的問題,而張家也沒有多問,更沒有想過要替他解決戶口的事。
不過在現在看來,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之前在考慮轉戶口的時候,張洋就琢磨過,如果自己的戶口已經轉到了張家名下,這事兒的難度就會變得大很多,首先就是張家同不同意的問題。
重生後,張洋從未想過自己在張家有多重要,不過他倒是非常清楚大家族需要臉面,想來張家也不可能同意這件事。
不過張家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他的戶口問題,這倒是成全了張洋……
蕭筱姐有了弟弟,今天格外的開心,中午又帶著張洋去吃了一頓。
而在吃飯的時候,張洋說起了昨晚的「贖身費」!
「蕭筱姐,那五萬塊錢先記帳啊,等我賺了錢,我第一時間還你!」張洋笑呵呵的說道。
他並不知道蕭筱姐其實給了張家十萬,在他的計算中,自己在張家的這一年,滿打滿算,五萬塊怎麼也足夠了,所以昨晚跟蕭筱姐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就只說了借五萬。
多出來的五萬塊,是蕭筱自己的意思。
反正她也不缺這點錢,自己悄悄提高價格,多出來的一部分就相當於是張洋的住宿費了。
把一切都算清楚,也省得張家今後來找他要人!
從蕭筱的角度來說,如果張洋能夠和張家和解,她自然是很願意見到的。
張家的條件比她好得多,在張家,張洋能擁有想像不到的資源。
這是為了張家好。
但張洋擺明了不可能再回張家了,按照蕭筱的本心,她當然巴不得張洋來纏著她。
只見到蕭筱白了張洋一眼,佯怒道:「誰需要你還錢啊,你欠我的可多了,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張洋震驚道:「我還欠了你什麼?」
蕭筱姐眨巴著漂亮的杏眼:「哼,你小時候肯定是被張家慣壞了,剛到孤兒院的時候連廁所都不會上,經常拉褲兜里,院長忙不過來,還不是我幫你洗的?」
張洋嘴角一抽:「吃飯的時候,就別說這種事了吧……怪噁心的……」
蕭筱姐扁了扁嘴,轉移話題:「不過我的確是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不能跟我仔細說說?」
張洋吃著飯:「什麼事?」
蕭筱姐:「這一年你在張家究竟是怎麼過的,你現在為什麼這麼反感張家?難道就因為一個張子恆?」
其實之前蕭筱姐就詢問過這個問題了,但張洋不想說,顯然是不想讓她和院長多想,所以蕭筱姐也不好死抓著不放。
前幾天和張菱渺也聊過一些,但張菱渺說話支支吾吾的,從她的表情中蕭筱姐就能看得出來,張菱渺似乎並不敢吐露實情。
這就讓蕭筱姐非常的糾結,同時也伴隨著濃濃的好奇。
她不太理解,張洋怎麼說也是張家正兒八經的小少爺,是張家真正的血脈。
就算張家對張子恆那個養子有了感情,但張洋回去之後,他們也不至於對張洋太差才對。
張家家大業大的,也不存在養不起張洋的情況。
所以張家究竟是做了什麼事,能夠把張洋逼到半夜三更的重回孤兒院的地步?
之前不太好問,但現在兩人的戶口都放在一起了,蕭筱姐甚至可以說是張洋的合法監護人了。
她就忍不住要把這事兒問清楚了……
張洋看著蕭筱姐精緻的臉蛋,沉默了片刻,思考良久之後,還是大概解釋了一下:「其實也不全是因為張子恆,如果只是這個綠茶,我現在有一萬種方法整死他。」
重活一世,張洋的思維和性格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經歷過死亡,讓他成熟了不少,同時也讓他明白了很多道理。
就像他自己說的,如果他與張家的矛盾僅僅只是因為張子恆這個養子,那麼他絕對不可能離開張家。
收拾張子恆很簡單。
對付一個綠茶,只要比他更綠就行。
但問題就在於,張洋和張家之間的裂痕,可不僅僅只是張子恆,說到底,張子恆也只能算一個導火索而已。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張家沒人把他當自己人,甚至沒有把他當人,那他何必去舔這幫人陌生到了極點的「親人」?
「其實張子恆這小子是個什麼德行,我回張家後沒幾天就清楚了。」
「我記得那天是周末,天氣很好,張婷拿著筆記本電腦在客廳里辦工,好像是在處理很重要的文件,當時我在旁邊吃早餐,客廳里只有我們兩個。」
「張婷忽然接了一個電話,去後院了,我剛好去了一趟衛生間,結果我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本來在樓上房間的張子恆匆匆忙忙衝上去了。」
「等我回客廳茶几邊上,就看到我杯子裡的牛奶倒在了張婷的電腦上,電腦直接死機了。」
「當時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張婷也接完電話回來了……」
聽到這裡,蕭筱姐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是張子恆的敘述中並沒有帶什麼情緒,但也是聽得她咬牙切齒的。
「然後呢?」蕭筱姐沉聲問道。
張洋神色平靜的道:「因為這件事,張婷損失了一個八百多萬的大單子,我被她臭罵了一頓,張銘和劉茹知道了這件事後,張銘也罵了我一頓,劉茹給了我一耳光……最後罰我兩天不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