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和張菱渺會出現在這兒,其實是張菱渺提出來的,她想要借著這個吃飯的機會,和張婷好好聊聊張洋的事。
張婷算是張家小輩里,年齡最大,同時也是最理性成熟的一個了。
二十五歲,國外商學院畢業後,就拿了一筆錢出去自己創業,憑自己的能力,也算是在當地闖出了一些名氣。
近一年內,更是開始頻繁接觸張家的生意,父親張銘也在有意的將張家的人脈和關係逐步介紹給張婷。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張家的產業,未來絕大部分都會出現在張婷的手中。
張家這幾個姐妹中,老二張菱鳶太貪玩,畢業後甚至都不願工作,成天不是聚會喝酒就是擼狗,除了老老實實的做她的富家千金也沒什麼前途了,幸好生在張家,這輩子衣食無憂不缺錢花是肯定沒問題的。
老三張菱渺智商最高,有名的天才少女,可惜興趣不在做生意上。
老四和老五還沒畢業,暫時看不出什麼,但張銘夫妻二人大概也能預測到,這兩個小女兒今後多半也和張菱鳶差不多。
也就只有老大張婷,智力上儘管不如張菱渺那麼恐怖,但也比絕大部分人聰明多了,而且商業頭腦很強。
重點在於,張婷在某些時候表現得要比張菱渺狠辣不少,在某些決策上面,也沒有張菱渺的優柔寡斷,這是一個生意人必須要具備的素質。
這樣的結果,張銘其實還是非常滿意的,五個女兒,成器的概率達到了百分之四十,算是相當不錯了。
張子恆比較特殊,因為並不能算張家血脈,從事實上來講,不管家裡的人有多麼的寵溺他,也僅僅只是寵溺罷了。
張家能保證張子恆錦衣玉食一輩子,但家業卻是不可能交到這麼一個外人手裡的,這一點張銘考慮得非常清楚。
至於張洋這個唯一的親兒子,那就只能用呵呵來形容了……
在家裡,張菱渺如果有什么正事需要找人商量,要麼問張銘,要麼問張婷。
劉茹在很多事情上並不能給與什麼有效建議,而另外三個姐妹,玩鬧還行,聊正事就算了,張菱渺都害怕這三個貨能把自己帶溝里。
張菱渺認為,張洋的事,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了,她昨天在房間裡憋了一天都拿不定主意,還是得找人聊聊才行,而張銘不在,也就只要找昨晚大半夜出差回家的大姐張婷了。
其實如果不是蕭筱突然出現在張菱渺眼前,張菱渺或許還不會這麼慌。
但那晚和蕭筱聊過之後,張菱渺忽然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很奇怪的危機感,她現在非常迫切的想要把這件事處理好。
但張洋的態度擺在那兒,「冷血」兩個字就差寫在張洋臉上了,張菱渺被逼無奈,只能找到大姐商量對策。
在張菱渺看來,大姐雖然也不太待見張洋,甚至從未正眼看過張洋,可是她卻是家裡最少欺負張洋的一個。
很多事後,張婷對張洋都會選擇冷眼無視掉,頂多也就是說兩句挖苦諷刺的話,並沒有像張菱渺和張菱鳶她們那樣,動不動就對張洋呼來喝去非打即罵的。
儘管這其實是張婷懶得搭理張洋,一個人只有真正不把另外一個人放在眼裡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可是張菱渺卻是覺得,張洋或許對張婷的感官是最好的,說不定,大姐出面處理這件事,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半小時前,張菱渺就拉著張婷出門了,老媽劉茹還在家裡,很多事情張菱渺都不太好說,所以就想著和張婷去外面安靜的談談。
張婷好不容易出差回家,累得要死,本想著好好在家休息幾天的,但最終還是架不住張菱渺的軟磨硬泡,被拽了出去。
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家裡的幾個姐妹之中,她也就能和張菱渺說說話了,其他的三個,要麼見不到面,要麼蠢得要死……
在趕往餐廳的車上,張菱渺就基本將自己這段時間發現、經歷以及推測出來的信息都告訴了張婷,以張婷的頭腦,也不需要她解釋太多,很容易就能想明白這些問題的關鍵之處的。
而事實也的確是證明,聰明人和聰明人交流會非常省事。
張婷只聽張菱渺說了一遍,基本上就清楚了所有事情的原有,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不少。
「你說的這些,張洋自己知道嗎?」張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比如我們丟失的那些首飾都是小雨唆使子恆做的?」
張菱渺沉吟道:「他應該知道一些,但我感覺知道得不全,不然他也不會對子恆的意見那麼大了。」
「那他被冤枉偷窺小雨睡覺那件事呢?」張婷道。
張菱渺的神情變得哀戚了不少:「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只有我和他自己才知道真相,但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張婷抿了抿唇,一針見血:「那今天這樣的局面,都是你造成的了。」
「如果你當時能說出真相,我們對張洋的印象不會這麼壞,小雨也不會陷害他,他也不可能被逼走了。」
「我知道這件事都怪我。」
張菱渺的眼眶紅了:「可是……現在我找他道歉也沒用了啊,他都不想聽我說話了,甚至都不想見到我。」
張婷扭頭看了張菱渺一眼,冷冷的道:「那你得慶幸張洋還不知情,如果把我換成是他,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會找人收拾你的,你不是說他在孤兒院還有一個姐姐嗎,生意做得還不錯,到時候他那位姐姐隨便找幾個混混流氓去醫院門口堵你,你怎麼辦?」
張婷這話,算是把張菱渺給嚇了一大跳:「不至於吧……我感覺張洋他不是這種人……」
張婷沉默了片刻後道:「所以我說的是我,至少如果我經歷了這樣的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不僅是你,張小雨,張子恆,所以張家欺負過我的人,一個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