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張洋也找不到什麼事情做。
上午他完成了自己的功課,下午就幫著院長照顧院裡一些年紀比較小的弟弟妹妹。
回到了孤兒院之後,張洋能明顯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
院長是他的親人,在院長面前,他可以無拘無束,根本用不著考慮是否會做錯事而受到什麼懲罰和打罵。
相比於孤兒院,張家給張洋的感覺就好比是一座囚籠,他被囚禁在其中,而張家的人,就是看守他的獄卒。
午後,張洋正在大院裡替兩個孩子手洗衣褲,主要還是這倆孩子年齡實在太小,小便控制不住拉褲子裡了,張洋擔心洗衣機洗不乾淨。
既然已經回來了,這種活張洋自然不可能讓院長來做的,反正以前也經常做這種事,他都已經習慣了。
不過,他剛把洗好的褲子晾在衣架上,院長就憂心忡忡的過來了:「張洋,外面有人找你!」
「誰啊?」張洋回頭,茫然問道。
院長道:「好像是你的一個姐姐,具體是誰我也認不出,挺好看的一個姑娘。」
聞言,張洋瞬間就失去了興趣:「不見,我和她們沒什麼可說的。」
院長嘆息了一聲:「你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還是去見一面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也希望你能和張家的人把話說清楚,如果誤會解開,你能回張家,也是好事。」
院長自然是為張洋考慮的,張洋待在孤兒院,肯定不如回到張家。
張家條件優渥,能為張洋提供最好的學習環境,張洋明年就將要高考了,如果因為孤兒院裡的這些雜事耽誤了學習,院長也替他痛心。
如果張洋和張家的誤會能解開,對張洋來說,絕對有利無弊。
不料張洋卻是冷笑了一聲:「院長,我和張家可沒什麼誤會,真要說有什麼的話,那就只有仇怨了……」
見張洋態度堅決,院長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只能再次嘆了口氣。
其實她也不知道張洋和張家究竟是怎麼回事,蕭筱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聽說了張家在張家過得不是很好。
而這件事張洋也不願意多說,院長自然也不可能多問。
「那我去幫你回絕了?」院長問道。
張洋想了想,隨即在身上擦乾了手上的水漬:「還是我自己去吧,我不出面的話,她們肯定還會來的,到時候影響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說著,張洋就冷著一張臉朝孤兒院大門口走了過去。
不管今天來的是誰,一次性把說清楚,省得這幫人來煩自己。
來到院門口,張洋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出現在學校附近的那輛嶄新邁巴赫。
此時在車邊站著的,赫然是張菱渺。
不過今天倒不是張菱渺一個人來的,見到張洋出現,后座上還走下了一個穿著精緻,長相秀麗的貴婦,不是張洋的親生母親劉茹還能是誰?
「怎麼?這是怕打不過我,找了個救兵?」張洋看著張菱渺,冷笑了起來。
「張洋,你怎麼說話的?」
張菱渺還未開口,劉茹已經一步跨了上來:「你長脾氣了是不是,說你兩句還要離家出走?」
張洋斜眼瞥了瞥劉茹,平靜的道:「別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嚇著院裡的孩子我跟你沒完!」
「你什麼意思?」
劉茹勃然大怒:「你離家出走你還有理了?居然還回你的孤兒院了,怎麼,你是覺得我張家還不如這麼一家孤兒院?」
「還敢威脅我,張洋,你太沒禮貌了,這就是孤兒院教你的?」
張洋盯著氣急敗壞的劉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胸腔里的怒火:「大媽,拜託你搞搞清楚,我沒招惹你,是你主動到我們這兒嚷嚷,究竟是誰沒有禮貌?」
「還有,孤兒院教了我什麼,好像跟你也沒什麼關係吧?」
劉茹都快要氣瘋了:「張洋,你叫我什麼?」
張洋嗤笑了起來:「你希望我叫你什麼?叫大姐麼?你年齡也不太合適啊?」
「你……」
劉茹氣得渾身顫抖,伸手指著張洋,憋了老半天,才哆哆嗦嗦的道:「張洋,你連我都不認了是吧?」
張洋不想搭理這瘋婆子了,轉頭看向了張菱渺:「怎麼,你今天挺內向啊,不打算罵我兩句?」
張菱渺咬著銀牙,她看了看張洋,又看了看身子都快要被氣壞的母親,最後伸手攔住了劉茹:「媽,您先回車上,讓我來跟他說吧……」
劉茹掙扎了片刻,但還是扭頭走了:「你讓他滾回家去,回去再好好收拾他!」
等劉茹上了車,張菱渺才神色複雜的多看了張洋兩眼:「張洋,能不能好好跟我聊聊?」
這幾乎是張菱渺與張洋相處時最溫和的態度了,搞得張洋都還有些不習慣。
張洋冷哼了一聲:「你如果不發瘋就成。」
張菱渺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們丟失的那些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在家的時候,張菱渺已經想過無數種可能了,但她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丟失的首飾,怎麼就能出現在狗屋裡。
這些東西出現的地點,好像就證明了這絕對不可能是張洋乾的。
可是除了張洋,她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畢竟,在張洋回家之前,家裡可從未丟失過什麼……
張洋淡淡的看著張菱渺,也沒有扯什麼犢子,實話實說道:「反正不是我,,如果你們的那些東西真是我偷的,我至於過得這麼悽慘嗎……張家小少爺,結果在家裡連飯都吃不飽,我親愛的三姐,你說這事兒說出去,諷刺嗎?」
「那究竟是誰?」張菱渺著急了:「這些東西都已經找到了,我今天在阿福的狗屋裡發現的,你知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
張洋想也沒想,笑著道:「那傻狗不是張菱鳶養的嗎,估計是張菱鳶乾的吧……」
「怎麼可能?」張菱渺咬著牙:「二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洋:「不是張菱鳶,那就是張子恆唄,栽贓嫁禍什麼的,他老擅長了。」
「這也不可能!」張菱渺依然不信:「子恆不是這種人,他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怎麼可能因為想排擠你幹這種事?」
「行了行了。」
張洋實在是不耐煩了:「我承認了,就是我偷的,你滿意了吧,既然東西都已經被找到了,我想我也不用賠了,你還是趕緊帶著劉茹走吧,我這裡活不少,沒工夫跟你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