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擁抱的姿勢,黑尾鐵朗的手緩緩移到了桃沢雪腦後,輕柔的揉了揉桃沢雪的髮絲:「辛苦了,小雪。」
桃沢雪聞言心尖一顫,眼淚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滾落,她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仿佛在黑尾鐵朗身上偷偷汲取那些她不曾擁有過的愛意。
無論是那些殘缺的父愛、母愛,還是一段長久的穩定不變的友誼……
黑尾鐵朗安靜的聽著桃沢雪的哭聲,環繞在少女身後的手臂又緊了緊。
他有些心疼的垂下了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任由桃沢雪在他肩頭亂七八糟的蹭著眼淚。
桃沢雪哭了一會兒,大抵是哭累了,抽噎著停止了哭泣,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黑尾鐵朗鬆開了環抱住桃沢雪的手臂,下意識的想要去給桃沢雪找紙巾。
他摸著黑站起身,小腿卻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疼痛感讓黑尾鐵朗一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桃沢雪慌裡慌張的開口:「怎麼了小鐵?沒事吧?」
下一秒她也摸著黑想要站起來,結果額頭正好撞在了黑尾鐵朗肩頭,痛的桃沢雪捂著腦門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電燈啪嗒亮起,燈光瞬間驅散了黑暗,來電了。
桃沢雪和黑尾鐵朗都有些不適應的閉了閉眼,突如其來的燈光讓兩人眼前都有些模糊。
待到兩人睜開雙眸,然後在燈光中有些迷茫的對視一眼後,桃沢雪突然就笑了起來,黑尾鐵朗愣了愣,也跟著笑了起來。
黑尾鐵朗還維持著半蹲著身子捂住小腿的動作,桃沢雪也維持著跪坐在地上捂住額頭的動作。
兩個人都有些狼狽,狼狽的有些可愛。
黑尾鐵朗餘光偷偷看向桃沢雪,桃沢雪那漂亮的眸子因為剛剛的哭泣變得有些紅腫,鼻尖也泛著紅,白皙的臉頰上還掛著淺淺的淚痕。
可是她笑得那麼開心,眉眼彎彎,肆意盎然,不再那麼心事重重,不再那麼逞強著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切。
黑尾鐵朗心底突然軟了軟,他彎眸笑著,看著桃沢雪,心底突然萌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
要是面前的女孩,可以一直都這樣笑著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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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桃沢雪的錯覺,從那之後,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對自己好像越來越好了。
黑尾鐵朗的話,她還能理解。
她完全沒想到,孤爪研磨這個內向的人也會這樣對自己。
桃沢雪著實有些受寵若驚。
可惜,初三最後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快到桃沢雪想要伸手抓住,它卻悄然溜走。
孤爪研磨和桃沢雪要初中畢業了,也意味著桃沢雪即將又要迎來分離了。
在和兩人相處的這段不長不短的日子裡,桃沢雪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於是她也向父母提出了不再跟他們到處跑的請求,決定去爺爺奶奶家所在的鄉下好好休息一下。
音駒初中部畢業典禮的那一天,黑尾鐵朗請了假從高中部趕來,桃沢雪將早就做好的貓貓鑰匙扣送給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
她帶了拍立得,與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在學校里拍了好多照片。
有一張照片,現在依然還在桃沢雪的房間裡貼著。
照片上三個人並肩站成一排,桃沢雪站在中間,淺金色髮絲隨風飄起,她粉藍色的眼眸亮亮的,對著鏡頭笑得開懷。
左側的黑尾鐵朗眯起眼睛,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手偷偷伸出來在桃沢雪腦袋邊上比了個剪刀手。
右側的孤爪研磨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直視鏡頭,而是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桃沢雪和黑尾鐵朗,唇角微微上揚著,金色眼眸中帶了些溫和的笑意。
孤爪研磨和桃沢雪因為畢業典禮穿了白色襯衫,不知道黑尾鐵朗是刻意的還是碰巧,也穿了白色襯衫,所以看起來很搭。
三個人的美好定格在了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