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曄芬聽到姜臨的報價她就笑了。
這麼多年的職業經理人生涯中，她見過許多膽大的。所以股東們在耳麥背後大皺眉頭的時候，她卻很淡定。
只要是價格就都能談，
至於怎麼談談多少……
那就她這位職業經理人的價值所在了。
所以，
鄭曄芬好整以暇道：「姜導，您可能對現在的票房市場不太了解。」
姜臨不開心了：「你是在暗諷我拍的電影很爛都沒拿過好成績？」
鄭曄芬：「？」
靠！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是怎麼理解出這層意思的啊？
她心裡亂了下，忘記這位是個超玻璃心的爛片導演了。
不然也不能幹出節目裡怒懟大導的事來。
鄭曄芬連忙解釋道：「您誤會了，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意思！」
姜臨：「喔。」
他臉色依舊好陰沉。
鄭曄芬深呼吸：「但如今的票房市場就是這樣，哪怕郭導作為如今的資本寵兒，兩部電影加起來的總票房也才剛剛超過十億。」
這還是在全國院線排片率達到45%且連續上映一個月的情況下才拿到的票房成績。
所以，
除去影片自身的拍攝成本，宣發成本，院線分紅，投資人分紅，最終落到郭導手裡的淨利潤也就不到兩億。
就是這兩億，
還要分出部分的運作費用。
分析完，
鄭曄芬慎重道：「所以五億的價格真的太高了。」
姜臨：「那你們開個價吧。」
望著姜臨陰沉不善的眼神，鄭曄芬十分謹慎地報出一個價格：「兩億兩千萬。您三位每人兩千萬的片酬，以及一億六千萬買斷您影片的版權。」
這是一個很合理甚至略高的價格。
但這部影片的成本和風格類型擺在那兒，對方開價五億其實也合理。
只不過雙方立場不同，
價值取向自然也不同。
姜臨依舊鐵著臉：「這個價格我接受了。」
鄭曄芬：「這其實是很有誠意的價格，您真不……」
等等！
他剛剛說同意了？
本來還想極限施壓一把的鄭曄芬突然愣住，
這麼幹脆？？？
尼瑪……
鄭曄芬感覺腦闊有點昏，這狗批不按套路出牌的？
報價五億我砍了你一半還多你竟然一口答應了！
雖然這個報價也在背後股東們的期望範圍，
但，
就是爽不起來！
這感覺就跟你去潘家園子淘貨看上一個物件，對方報價八萬八你張嘴還價五百，然後對方乾脆利落來一句：「賣！」
雖然已經還價很多了……
但你還是覺得血虧！
可這裡不是潘家園子，鄭曄芬更不敢反口說我報高了我重新報。
她抿了抿嘴唇，擠出一個笑容：「那我們挑個時間就把合同定下來吧。」
姜臨：「可以，但我有條件。」
喔？
鄭曄芬登時眼神一亮！
我就說嘛哈哈哈哈我可是專業的，怎麼可能失手！
她興致勃勃問道：「您儘管提！」
對方那無比期許的模樣愣是給何丹桐和辛曉蕾看愣了。
怎麼感覺她好像很期望小臨哥提要求似的？
難道，
就這麼會兒功夫，這艷麗的女人就被小臨哥魅惑了？
嘶——
小臨哥魅力恐怖如斯！
二女震驚間，
姜臨慢悠悠道：「影片簽約和版權渡讓需要召開新聞發布會。」
鄭曄芬滿口答應：「沒問題。」
姜臨：「你們手裡有院線資源嗎？」
鄭曄芬：「當然有。」
姜臨：「如果將來我有新電影上線，我希望你們的院線資源可以勻一些給我。」
鄭曄芬這回頓了下，應該是背後股東們在商議。
過了會兒她才說道：「這個也沒問題。如果您有新電影了，那上映前經過專家點評水準OK，我們手裡的院線資源會保證您的電影起碼百分之三十五的排片率。至於後續，就要看票房首日表現了。」
這很合理。
姜臨對他們也沒別的要求：「那就這樣，你們起草合同吧，簽約的時候再約我。」
鄭曄芬也收起工作范兒，露出嬌嬈的神態：「沒問題。您有時間嗎，賞臉一起吃個飯？」
姜臨：「我沒時間。」
鄭曄芬：「……」
她抑鬱了。
對面拒絕的這麼幹脆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不過鄭曄芬想想也就釋然了。
這位的前妻可是宋煜佳！
當今冷艷派掌門人，有望衝擊天后之位的大咖！
哪怕此時跟在姜臨身邊的兩位小妞，
一位身段窈窕圓潤，一位高挑清麗，都是放在人群里一眼挑尖的美人兒。
這麼看，
姜導的女人緣……真的很好啊。
這可能是因為姜導本人也很帥？
這樣的男人……
征服起來才更有成就感啊！
鄭曄芬想入非非，
姜臨他們則起身告辭：「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鄭曄芬站起來伸出手：「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姜臨縮回手的時候就感覺對面那女人勾出手指在自己掌心輕輕一划……
呵，
想水我？
想的美！
來到店外，姜臨忍不住深呼吸起來。
海都的初冬空氣濕冷，沁骨冰涼。
但姜臨內心火熱的很，他意氣風發張開雙臂：「往後，請叫我億萬富翁小臨哥！」
何丹桐抬手掐他腰：「嘚瑟個屁啦！」
區區兩個小目標！
姜臨疼得倒吸涼氣，一巴掌扇她後腦殼：「沒輕沒重！」
何丹桐眼睛一瞪就要跟姜臨幹起來，
但被辛曉蕾攔住了：「好啦好啦，咱們去你公司好不好？」
何丹桐：「……」
我，大小姐！委屈！
不帶你這麼拉偏架的好吧！
何丹桐嘟嘟囔囔開車帶著姜臨他倆離開這裡。
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這家咖啡店裡另外一人正看著手機里狗仔發來的照片——因為角度和拍攝手法的關係，照片裡姜臨和辛曉蕾，何丹桐看起來很親密。
有點那啥的意思了。
那人把照片發給郭導。
過了會兒，
郭小泗發來回覆：「拍的不錯，你聯繫媒體讓他們準備好通告，另外聯繫一些女拳團體和水軍，讓她們發力煽風點火。」
那人：「好的。」
吩咐完，
郭導在自己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自得的笑起來。
姜臨啊姜臨……
你還是太大意了。
這組照片加上莫須有罪名，以及國內女拳們的攻勢。
姜臨這次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