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突發疾病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簾,怯生生地灑在了酒店的房間裡。

  歐陽飛雪緩緩睜開雙眼,那眼皮像是墜了鉛塊,沉重無比。腦袋裡仿佛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亂撞,一陣接一陣的沉重感襲來,喉嚨也乾澀得好似久旱的枯井,每吞咽一下都覺得艱難萬分。

  她費力地想要坐起身來,可那綿軟的身子卻像是被千斤鉛塊重重壓住,絲毫動彈不得。

  每一次嘗試,都只是讓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無力與疲憊。

  「言哥哥……」她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顫抖著,帶著幾分無助與虛弱。

  這聲音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輕飄飄地在房間裡迴蕩。

  此時的言語戈正在陽台,迎著海風,沉醉於遠處那片澄澈湛藍的海景。

  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礁石,海鳥在空中自由翱翔。聽到歐陽飛雪那微弱的呼喚,他猛地從沉醉中驚醒,連忙轉身,匆匆走進房間。

  「飛雪,怎麼了?」言語戈焦急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他快步走到床邊,神色緊張。

  當他看到歐陽飛雪蒼白如紙的臉色和額頭上那細密如珠的汗珠時,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揪緊。

  他的目光急切又擔憂,仔細地打量著她,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所有的病痛根源。

  歐陽飛雪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失去了光彩,平日裡粉嫩的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整個人憔悴不堪。

  歐陽飛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可能是昨晚著涼了,渾身都不舒服。」

  言語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讓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他只覺那熱度仿佛能灼傷他的手掌,心也跟著揪緊。望著歐陽飛雪那蒼白且滿是痛苦神情的臉,言語戈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心疼。

  他忙不迭地轉身,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收拾起東西,動作間帶著些慌亂,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灑了一地,他卻顧不上理會。

  「飛雪,來,靠著我。」言語戈輕柔卻急切地說著,一隻手攬住歐陽飛雪的肩膀,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小心地攙扶起來。

  歐陽飛雪的身子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勁兒,整個人像一片凋零的花瓣,隨時可能飄落。

  兩人緩緩邁出房間,酒店大堂里,人們來來往往,歡聲笑語。有孩子在追逐嬉戲,笑聲清脆;有情侶手挽手親密地走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歐陽飛雪卻腳步虛浮,每走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的頭無力地靠在言語戈的肩上。

  言語戈緊緊地摟著她的腰,那力度好似生怕一鬆手,她就會癱倒在地。

  「先生,需要幫忙嗎?」前台的服務員看到他們的狀況,關切地問道。

  言語戈搖了搖頭,說道:「謝謝,我們自己可以。」他的聲音低沉而急切,額頭上已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出了酒店大門,外面的陽光格外刺眼,歐陽飛雪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強烈的光線照在她臉上,卻沒能帶來一絲生氣。街道上依舊熱鬧非凡,賣小吃的攤販大聲吆喝著:「新鮮出爐的烤串,快來嘗嘗喲!」

  那濃郁的香味在空氣中瀰漫。遊客們穿梭其中,有的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有的在攤位前討價還價。

  可這一切在歐陽飛雪眼中都變得模糊不清,她只覺腦袋昏昏沉沉,耳邊的嘈雜聲也像是隔著一層紗。

  言語戈的目光急切地在街道上搜尋著計程車的影子,他的嘴唇緊抿,眉頭緊鎖。

  每過一秒,他的心就多一分焦慮。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歐陽飛雪在他懷裡輕輕顫抖著,那細微的抖動讓言語戈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終於,一輛計程車緩緩駛來,言語戈連忙揮手示意。車剛停穩,他便迫不及待地拉開了車門,小心翼翼地將歐陽飛雪扶進車裡。

  「師傅,麻煩去最近的醫院,快一點!」言語戈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那語氣不容置疑。

  計程車司機應了一聲,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車內,言語戈緊緊握著歐陽飛雪的手,仿佛這樣能傳遞給她一些力量。

  歐陽飛雪的呼吸愈發急促,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艱難。言語戈的目光一刻也不敢從她臉上移開,他的心隨著車子的顛簸而起伏不定。

  街道兩旁的樹木快速向後退去,商店的招牌一閃而過。言語戈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恨不得能讓時間停止,讓歐陽飛雪不再承受這份痛苦。

  計程車在街道上疾馳,窗外的風景不斷後退。歐陽飛雪靠在言語戈的懷裡,意識逐漸模糊。

  「言哥哥,我好難受……」她喃喃自語道。

  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言語戈的心瞬間揪得更緊了。他望著懷中的歐陽飛雪,只見她眉頭緊蹙,雙目緊閉,原本粉嫩的嘴唇此刻乾燥得起了皮,毫無血色。

  她的髮絲凌亂地貼在額頭上,被汗水浸濕,整個人仿佛在痛苦的深淵中苦苦掙扎。

  言語戈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試圖給予她一絲安慰:「別怕,飛雪,很快就到醫院了。」

  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可內心卻如翻江倒海般焦慮。計程車在路上疾馳,車窗外的景物飛速掠過,言語戈的目光卻始終未從歐陽飛雪身上移開半分。

  歐陽飛雪的呼吸愈發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鼻音,那聲音仿佛是從她靈魂深處傳來的痛苦呻吟。

  她的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著,仿佛在與病魔進行著一場殊死搏鬥。言語戈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想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帶來些許溫暖和力量。

  「飛雪,堅持住,馬上就到了。」言語戈不斷地在她耳邊低語,聲音中飽含著關切與焦急。

  歐陽飛雪似乎聽到了他的鼓勵,微微動了動嘴唇,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終於,計程車停在了醫院門口。言語戈抱著歐陽飛雪,如一陣疾風般衝進了急診室。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她!」言語戈的呼喊聲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那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慌與急切。

  他的腳步匆忙而凌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滴在歐陽飛雪的臉上。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趕來,簡單詢問了幾句後,便安排護士將歐陽飛雪推進了檢查室。

  言語戈站在檢查室門口,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亂如麻。他的雙手不停地搓著,腳步來回走動,仿佛這樣能減輕內心的焦慮。

  走廊里的燈光有些昏暗,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道道陰影,更顯得他面容憔悴。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歐陽飛雪平日裡活潑可愛的模樣,那燦爛的笑容,靈動的眼神,如今卻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子。

  言語戈自責不已,恨自己沒有照顧好她,讓她遭受這般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於言語戈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那指針的轉動仿佛變得異常緩慢。

  走廊里偶爾傳來護士匆匆的腳步聲和病人家屬的低語聲,這些聲音在言語戈的耳中都變得格外清晰,卻又無法分散他內心的擔憂。

  終於,檢查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言語戈迫不及待地問道。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醫生,仿佛醫生的口中會吐出決定他命運的答案。

  醫生摘下口罩,說道:「病人是急性腸胃炎引起的發燒,需要住院治療幾天。」

  言語戈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太嚴重就好。他的肩膀微微放鬆下來,緊繃的神經也稍稍舒緩了一些。

  隨後,歐陽飛雪被安排進了病房,她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言語戈坐在床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飛雪,你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言語戈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歐陽飛雪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淚花。那淚花在她蒼白的臉上,宛如清晨草葉上的露珠,晶瑩而令人心疼。

  她的嘴唇輕輕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能發出清晰的聲音。

  這時,護士走進病房,為歐陽飛雪掛上了點滴。護士的動作輕柔而熟練,她調整著點滴的流速,輕聲說道:「這藥水滴得不能太快,不然病人的身體可能會受不了。」

  言語戈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儘量不要打擾她。」護士囑咐道。言語戈連忙點頭,如同一個聽話的孩子。

  護士離開後,病房裡陷入了一片安靜。

  言語戈看著歐陽飛雪漸漸入睡,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可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歐陽飛雪的臉龐,那目光中飽含著關切與擔憂。

  她的眉頭依然微微皺著,仿佛在睡夢中仍被病痛所擾。言語戈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平那皺起的眉頭,可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病房裡安靜極了,只有點滴落下的聲音。滴答,滴答,那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言語戈的思緒也漸漸地飄遠,回想起他們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他們在公園的湖邊漫步,微風拂過,吹起歐陽飛雪的髮絲,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

  還有那次一起去爬山,儘管山路崎嶇,歐陽飛雪卻始終充滿活力,笑聲在山間迴蕩。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飛雪在睡夢中呢喃著:「水……水……」言語戈連忙起身,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歐陽飛雪,將水杯送到她的嘴邊。

  她的嘴唇觸碰到杯沿,急切地喝了幾口。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言語戈趕忙用手帕輕輕擦拭。

  歐陽飛雪喝了幾口水後,又沉沉睡去。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言語戈輕輕地放下她,為她掖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她。

  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刻在心裡。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餘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裡,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言語戈望著歐陽飛雪安靜的睡顏,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儘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