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長的煩惱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歐陽飛雪和言語戈都已長大成人。昔日的童真無邪被歲月悄然帶走,留下的是性格的逐漸成型與差異的日益凸顯。

  那是一個細雨紛飛的清晨,歐陽飛雪獨自站在窗前,望著窗外被雨水打濕的世界。

  她身著一件淡藍色的針織衫,那針織衫的紋理細膩,仿佛藏著她心底的絲絲愁緒。

  下身是一條白色的長裙,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宛如一朵即將凋零的百合。

  長發如瀑般垂落在她纖細的背上,幾縷髮絲被風輕輕撩起,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和憂慮,那迷茫像是在濃霧中迷失的小鹿,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憂慮則如同深秋的寒霜,悄悄地凝結在她的眼底。精緻的面容此刻顯得有些憔悴,原本粉嫩的臉頰略顯蒼白,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仿佛承載著無數難以言說的心事。

  她的手指輕輕地搭在窗沿上,雨滴濺落在指尖,帶來絲絲涼意。她不由得想起曾經與言語戈一起在雨中嬉戲的時光,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

  可如今,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各自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曾經的默契也在歲月的消磨中漸漸淡去。

  她想著言語戈最近的變化,他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像從前那般與自己無話不談。

  每次見面,總是匆匆幾句便轉身離開,留下她在原地滿心失落。歐陽飛雪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怎麼了,是時間改變了他們,還是生活的壓力讓彼此漸行漸遠。

  窗外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車輛川流不息。雨水在車窗上劃出一道道水痕,仿佛是時間留下的印記。

  歐陽飛雪輕輕地嘆了口氣,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言語戈。

  這些日子以來,言語戈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是那個曾經與她一起在花園中嬉笑玩耍的溫暖少年,而是變得冷漠疏離。

  他的眼神中常常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話語也越來越少。

  那是一個秋風瑟瑟的傍晚,歐陽飛雪滿心期待地約言語戈在他們常去的公園碰面。

  公園裡的楓葉紅得似火,在秋風的吹拂下紛紛飄落,宛如舞動的火焰。

  歐陽飛雪早早來到約定的地點,身著一襲淡黃色的連衣裙,裙擺在風中輕輕搖曳。

  她手中緊握著為言語戈準備的禮物,那是一本他們曾一起提及的珍貴書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言語戈遲遲未現。歐陽飛雪的心漸漸揪緊,目光不停地在公園入口處徘徊。

  終於,言語戈的身影出現了,他腳步匆匆,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冷漠。

  歐陽飛雪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連忙迎上去。可言語戈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並未接過她遞來的禮物,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歐陽飛雪的笑容瞬間凝固,她急忙拉住言語戈的衣袖,帶著些許哀求的語氣說道:「就不能陪我一會兒嗎?

  哪怕就一小會兒。」言語戈卻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歐陽飛雪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又有一回,歐陽飛雪精心籌備了一場生日派對,邀請了眾多好友,當然也包括言語戈。

  派對現場布置得溫馨而浪漫,彩色的氣球掛滿了房間,美味的糕點擺滿了桌子。

  朋友們陸陸續續地到來,歡聲笑語不斷。然而,言語戈卻遲遲未到。

  歐陽飛雪一次次地望向門口,心中充滿了期待。終於,在派對快要結束的時候,言語戈出現了。

  他穿著隨意,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對歐陽飛雪精心準備的一切視若無睹。

  歐陽飛雪趕忙迎上去,試圖與他分享這份喜悅,可言語戈只是敷衍地說了句「生日快樂」,便找了個角落坐下,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不再理會任何人。

  歐陽飛雪望著他冷漠的背影,心中滿是失落。

  還有一次,歐陽飛雪在商場偶遇言語戈。當時她正在挑選一件漂亮的裙子,準備在下次與言語戈見面時穿給他看。

  突然,她在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驚喜地轉過頭,卻發現言語戈正和一個陌生女子有說有笑。

  那女子妝容精緻,衣著時尚。歐陽飛雪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和不安。

  她走上前去,試圖打招呼。言語戈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是淡淡地介紹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然後便不再理會歐陽飛雪,繼續與那女子交談。歐陽飛雪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多餘的人,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歐陽飛雪並沒有放棄。她知道,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她相信這只是言語戈成長過程中的一個階段。

  她努力地去適應他的變化,試圖找到打開他心門的鑰匙。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歐陽飛雪約言語戈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面。

  她早早地來到了那裡,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期待而又緊張的神情。

  言語戈如約而至,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身上那件深色的外套仿佛也沾染了他的冷淡氣息。

  他步伐匆匆,走進咖啡館時甚至帶起了一陣微涼的風。坐下後便一言不發,只是低垂著眼眸,目光落在面前那尚未攪動的咖啡上,神情木然。

  歐陽飛雪輕輕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微笑著說道:「言戈,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她的聲音輕柔,仿佛害怕稍大一點的音量就會驚走這難得的相聚時刻。

  可那微笑背後,是難以掩飾的忐忑與緊張。

  言語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有什麼好聊的?」他的眼神猶如寒潭,深不見底,又冰冷刺骨。

  那一瞬間,歐陽飛雪覺得自己仿佛被這目光凍住了,心尖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歐陽飛雪的心中一痛,但她還是強忍著說道:「言戈,我知道你最近變了很多,我只是想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咖啡杯的把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言語戈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不會懂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有千言萬語被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卻又倔強地不肯吐露半分。

  歐陽飛雪的眼中泛起了淚花,她說道:「為什麼你不願意讓我懂?我們曾經那麼要好。」

  晶瑩的淚花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的目光緊緊地鎖住言語戈,試圖從他那冷漠的表情中找到一絲曾經的溫暖。

  言語戈微微動容,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人都是會變的。」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可那微微顫抖的嘴角卻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歐陽飛雪咬了咬嘴唇,堅定地說:「可我相信我們的感情不會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執著,仿佛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力,像是在宣誓一般。

  言語戈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著咖啡。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那杯咖啡有著難言的苦澀。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歐陽飛雪看著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讓他們回到過去。

  此時,咖啡館裡的音樂緩緩流淌,是一首略帶憂傷的曲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歐陽飛雪望著那些光影,思緒仿佛飄回了過去。曾經的他們,在陽光下肆意歡笑,在微風中追逐打鬧。

  那些美好的時光,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在她眼前一一閃過。

  她想起那個春天,他們一起在公園裡放風箏。言語戈在前面奔跑,她在後面緊緊跟隨,笑聲在空中迴蕩。

  風箏在藍天白雲下高高飛翔,他們的心也仿佛隨著風箏一起飄蕩。

  還有那個夏天,他們一起在河邊捉魚。言語戈挽起褲腳,跳進水中,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衣衫。

  她在岸邊為他加油鼓勁,看著他手中的魚簍漸漸裝滿,心中滿是歡喜。

  秋天的時候,他們一起漫步在楓葉林中。腳下的楓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為他們的腳步聲伴奏。

  言語戈為她摘下一片最紅的楓葉,輕輕地插在她的發間,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冬天,他們在雪地里堆雪人。言語戈的手凍得通紅,卻依然興致勃勃地為雪人塑造著形狀。

  她為他戴上圍巾,看著他凍得發紅的鼻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溫暖的陽光,照亮了歐陽飛雪此刻灰暗的心情。

  她相信,只要她堅持不懈,他們一定能夠找回曾經的美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歐陽飛雪始終沒有放棄。她會在言語戈忙碌的時候為他送上一杯溫暖的茶,會在他疲憊的時候默默地陪伴在他身邊。

  又是一個夜晚,繁星點點。

  歐陽飛雪收到言語戈的簡訊,約她到一個公園見面。她滿心歡喜地趕到那裡,卻發現言語戈一個人站在湖邊,背影顯得孤獨而又落寞。

  湖水在月色下泛著粼粼波光,微風拂過,吹起言語戈的衣角。歐陽飛雪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腳下的步伐不由得放慢了些。

  她慢慢地走過去,每一步都似有千鈞之重。靠近言語戈時,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急促的鼓點。

  輕聲說道:「言戈。」

  言語戈轉過身,看著她,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溫柔。那溫柔好似暗夜中的燭火,雖然微弱,卻足以溫暖人心。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那稜角分明的輪廓,那緊鎖的眉頭此刻稍稍舒展。

  歐陽飛雪的淚水奪眶而出,那淚水像決堤的洪流,再也無法遏制。她撲進言語戈的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話語中滿是堅定與執著。

  言語戈微微一怔,隨後伸出雙臂,緊緊地將歐陽飛雪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呼吸略顯急促。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兩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他閉上雙眼,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氣息,那顆原本冰冷的心漸漸融化。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飛雪,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歐陽飛雪在他懷裡用力地搖了搖頭,「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月光下,她的臉龐掛著淚痕,卻綻放出最動人的笑容。

  那一刻,微風輕輕拂過,吹起他們的髮絲,仿佛也在為他們的和好而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