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聽後,怒氣湧上心頭,刺殺他國重臣,難怪凰國來信言語頗為犀利,且對事情經過含糊不清,想來是藉此坑大周一筆
但是她最氣的還是有人越過她這個大周女皇對他國挑釁,這是不把她放在眼裡,想要謀權篡位嗎?
她狐疑的眼神掃向周琦和周越,目前朝堂上勢均力敵的兩個皇女,又掃過一些重臣
「這件事交給老九去辦,劉太傅從旁輔助」
周越聽到周皇的安排,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這是防著自己和周琦,又不放心其他皇女,所以把差事交給剛剛開始上朝的九皇女
九皇女父族勢力不強,剛剛步入朝堂,正是想要證明自己,急於表現的時候,讓九皇女負責最合適不過,但周皇同樣不信任手下重臣,刑部和大理寺和她辦過事,周皇也不用,反而用了個沒什麼實權的太傅
所以,這案子終歸是九皇女一個人負責,是負責人,也是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
周越一時不知道該夸周皇帝王心計,聰明絕頂,還是嘲笑她不分輕重,不觀現狀
不過結果對她無害就是了,接下來她只需要什麼都不做,靜待周琦的好戲就行了
次日,凰國使臣來訪,態度極其惡劣,氣焰相當囂張,把周皇差點氣死,卻又不得不賠著笑臉
凰國派來的使臣是禮部尚書的嫡女衛羨,她嚴格按照雲若桉來之前叮囑的囂張跋扈,在周皇的雷區跳舞,看著周皇的表情,她竟然覺得還挺有趣的
沒過多久,九皇女拿著周琦向邊關插入人手的證據,以及那些人就是刺殺之人的證據上了朝
聽到了消息,衛羨直接躥到了大周的朝堂之上,囂張的跳腳,表示要大周賠償精神損失費,她強調著鳳初在凰國的地位
周皇額頭上青筋暴起「貴國想要怎樣的賠償」
「大周此舉是對我凰國的挑釁以及蔑視,是對邦交的不尊重,且嚴重違反了邦交禮儀,懷有惡性目的暗中進入我凰國領土,乃是侵犯我國土,此番舉動還是由貴國皇太女所為,情節更為嚴重,外臣不得不懷疑貴國的居心,所有我凰國要求貴國賠償兩座礦山,以及三座城池」
「你們獅子大開口,欺人太甚」周皇差點氣的暈過去
連周越都嘴角抽搐,這一聽就是阿若和阿漪的主意,擺明了不想讓周皇答應
思及此,周越立刻上前,義憤填膺的開口「貴國未免太過分了,貴國國師並無大礙,卻要我大周三座城池,胃口也太大了些,此事就是些小打小鬧,貴國未免太小氣量」
周皇聽到周越的話總算氣順了些,她恨恨的看了眼被按在地上,捂住嘴的周琦,恨不得直接廢了她
衛羨聽了周越的話,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這補償絕無更改的可能,若貴國出不起,那我凰國只好自己來取了,希望貴國可以好好考慮」
說罷轉身離開,主打一個氣焰囂張,目中無人
周皇終於是一口氣沒上來,氣暈了過去,周越強行壓住嘴角的弧度,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母皇!快宣太醫」
然後她看了眼眾人,又吩咐道「諸位大人先行回府,待母皇醒來,再召集諸位議事,將皇太女帶回府中思過,無母皇召見不得出府」
如今朝堂上女皇暈倒,太女有錯在身,地位最高的就是周越了,眾人自然沒有異議,按照周越的命令走了,只有周琦被捂著嘴,對著周越張牙舞爪
太醫來的很快,周皇被送到了養心殿,太醫診治了一番「明王殿下,陛下這是氣急攻心,老臣開服藥陛下喝了就行」
「太醫可有辦法讓母皇儘快醒來,畢竟如今外面情況有些複雜」
太醫點了點頭,拿出一套針「那老臣給陛下紮上幾針,陛下就能醒來,只是陛下可能要受些苦頭」
「太醫請,事出緊急,陛下一定不會怪罪的,本王在外等候」
周越走到養心殿外,聽著裡面周皇痛苦的哀嚎聲,嘴角揚起細微的弧度
沒一會,太醫出了養心殿」明王殿下,陛下醒了,老臣去給陛下煎藥」
「辛苦太醫了」
「殿下客氣了,這是老臣的職責,老臣告退」
周越轉身臉上表情變成焦急的樣子,她快步走進養心殿「母皇,您現在感覺如何?」
周皇看著周越臉上的擔憂,心中有些感動,她這個女兒為了大周在凰國為質多年,如今時時刻刻為了大周,為了她著想
周越掀袍跪下「兒臣擅自讓太醫用針,還請母皇恕罪」
周皇心裡更感動了,這若是其他皇女恨不得讓她不要醒過來,好登上那個位置,越兒卻想著讓自己儘快醒來
感受到周皇越來越和藹的目光,周越只覺得心中厭惡
「越兒你做的很對,如今凰國虎視眈眈,朕應該儘快醒來,主持大局」
「謝母皇」周越抬起頭眼中適時的流露出對周皇的依賴與仰慕
周皇的心臟狠狠一顫,這個孩子對自己完全是母親的依賴啊,周皇慈愛的看著周越,摸了摸她的頭「你受苦了,有空去看看你父君吧」
「好,母皇好生休息,兒臣先行告退」
「今日就別出宮了,在你以前的宮殿住下,明日直接去上朝便是」
「是」
周越走出養心殿,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走的很快,但也走了很久,才來到她以前的宮殿
她以前的宮殿很偏僻,幾乎可以算是冷宮,只不過她從凰國回來後,一切待遇都因為她的權利而提高,她沒有更換,她不想每日和那些虛偽的人周旋
周越沉著臉,走進了慕兮宮,裡面同她出宮前的樣子差不多,想來也是,她如今是明王,與太女分庭抗衡,宮中自然不敢怠慢
周越走進主殿,將人全部譴了出去,她來到書架邊,靜靜的站著,她好像又看到了幼時,父君還沒走時,抱著她讀書的樣子
周斐走近周越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周越看向他「阿斐,她讓我去看看父君,她怎麼敢啊,她自己都忘了吧,父族滿門抄斬,父君鬱鬱寡歡,被皇貴侍害死,那時我才四歲,我去找她,求她,可是她說,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子,死了就死了,正好空出皇君之位,我父君,是大周的皇君,最後卻連皇陵都沒入,被隨意的扔到了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