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神樂將蘇瑜最後追加條件無視了。
這個倔強的傢伙,如果到時候還想頑抗到底。她不介意展示力量,幫他認清楚現實。
「打水,幫我洗身子。」
蘇瑜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撓了撓耳朵,再次向她確認了一遍。
這娘們難道不知道害臊嗎?
雖說是失去了自理能力,但這種事不應該讓家人幫忙做?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這種情景,哪怕是家人也夠尷尬的。除非親密無間的另一半...
「快點,我幾天沒洗澡了。」蔣神樂沉聲催促。
她很討厭男人碰自己,寧可邋遢也不願請男護工搭手。蘇瑜可以說是例外。
「你等等吧。」
蘇瑜對大恩人的小要求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他按照蔣神樂的指示從病房裡找到裝水的塑料桶,拎到浴室加打水。
嘗試水溫,冷熱搭配直到體感適宜。然後將水桶拎到病床邊。
「你有毛巾嗎?」
「衣櫃裡有新的。」
蘇瑜在衣櫃找到一條白毛巾拆開包裝,放入水桶里浸透。接下來,蘇瑜把蔣神樂被子抱起放在一邊空床位上。
目光望向平躺在病床上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有些捉急撓了撓頭。
「你發呆做什麼?先從下到上。」
「哦,哦,哦...」
蘇瑜的手很笨拙,好在醫院的病服松松垮垮沒有腰帶,直接往下一拉就可以。最裡面也是一樣。
時間在焦慮中流逝。
朱珠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心中默默念數。
此刻,距離和蘇瑜約好的半個小時,還剩下十二分鐘。
她反覆拿起手機,又放了下來。
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
直覺告訴她,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很顯然,蘇瑜和看望的病人之間並非親屬關係。一般不太熟的話,看望加送禮一兩句話就走了,現在卻耽誤了接近二十分鐘。
而且,極大可能是孤女寡男的情況...
一個是優秀的搜查官,一個是美貌的校花。想想,可能會發生什麼?
朱珠心中響起空襲警報,漸漸連呼吸法都維持不住了。
可惡!
她用力捶打自己膝蓋,強迫自己不多想。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腦補蘇瑜的所作所為。
索性閉上雙眼,才勉強好受一些。
忽然,停在七樓的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蘇銘月走出電梯,一眼發現了朱珠,「學姐,我哥呢?」
朱珠睜眼,表情故作平靜,抬手指向隔絕的玻璃門,「蘇瑜同學現在應該在二十七號病房。」
「你沒跟他一起去?」蘇銘月疑惑。
「護士不讓。」朱珠搖頭。
蘇銘月走向護士台詢問,得知探病必須要病人許可才准進入。
她拿手機給蘇瑜打電話,沒有打通。
「我哥,進去多久了。」
「大概二十幾分鐘吧。」朱珠跟在蘇銘月身後,徵詢的口吻道,「要不,我給你哥打個電話試試?」
「你打吧。」蘇銘月眉頭緊皺。
朱珠撥通手機儲存的號碼,這一次很快接通了。「喂,蘇瑜!你妹妹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來?」
「啊!?她怎麼來了。」電話另一頭,傳來蘇瑜驚愕的聲音。
「哥!你剛才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蘇銘月湊到朱珠身邊,毫不掩飾聲音中質問。
別管太嚴,你只是一隻妹妹而已。蘇瑜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從實力的角度同妹妹說這話,口氣緩和道,「不想麻煩你而已,我打算馬上回去的。」
「你現在是和蔣姐在一起吧?方不方便我進來?」蘇銘月暗暗冷哼。
哥哥難道不知道不接電話可是觸犯了自己底線,回去務必和他好好談談,深刻進行思想教育。
「蔣姐現在傷得有點重,不希望你們看笑話。」
蘇瑜接電話的同時,另一隻手尚在忙碌,當護工真是一件很累人事兒,不過內心非常有成就感。也許是服務對象太過美麗的緣故。
「你還要多久出來?」
「十分鐘吧。」
蘇瑜含糊應付一句,將電話掛了。
病床上,蔣神樂渾身清涼,愜意眯著眼睛。
「裡面也弄乾淨。」
「不好吧,會不會弄破...」
「沒事,我讓你弄,你就弄。」
蘇瑜將毛巾透了一遍又一遍,清澈的水面逐漸變得渾濁。
他重新去打了一桶溫水,做了一遍收尾工作,協助蔣神樂把新衣服換好。
「謝謝。」蔣神樂調整好姿態,半坐在床前,「給我把髒衣服洗掉,明天帶過來。順便給我整整儀容儀表。」
「你意思是剪指甲,掏耳朵什麼的?」
「記得帶剃鬚刀...」她提醒道。
帶這個做什麼?蘇瑜覺得有點不對勁,一時間說不出緣由。低頭將大恩人衣服收好裝在手提袋裡,轉身告辭。
回到護士台,他看到了小女友和妹妹。
「你到底做什麼要這麼久?」蘇銘月上前奪走蘇瑜的手袋子,發現裡面全都是女人的衣物。
蘇瑜知道瞞不住了,只好避重就輕交代經過。